181 墜崖**,他是父親(1 / 3)

天蒙蒙亮,東方珩,沈璃雪,燕王,子默回到別院。

燕王走進客房,脫下黑色鬥篷,白色的裏衣幾乎全部都被鮮血染紅,有幾處傷的久了,血都變成了深紫色,映著那大半身的血紅,觸目驚心。

“怎麼傷的這麼重?”沈璃雪蹙了蹙眉,快速打開了藥箱,尋找金創藥,燕王重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不請大夫,就不請大夫,別院裏隻有沈璃雪懂醫術,她隻好親自為燕王治傷。

“本王潛入沐國公府時,誤吸了毒煙,內力消散了大半,神智也有些模糊,才會被那些侍衛重傷!”他進府後,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中了毒煙。

“沐國公府設了埋伏!”東方珩坐在一旁,喝茶的動作猛然一頓,茶杯中嫋嫋熱氣升騰,遮去了他眸中的神色。

沈璃雪拿著一方浸了藥的棉帕,小心翼翼的清潔著燕王的傷口,動作很輕,很柔:

“上次,咱們悄無聲息的搬走人家百萬兩銀子,沐國公府的人吃一塹長一智,不想再被人恥笑,就在賊人可能會出沒的地方設埋伏了!”

毒煙,悄無聲息,一旦釋放,可侵入人體,讓人喪失反抗力,殺人於無形,比埋伏侍衛厲害的多,詭異的多,也有效的多。

沐國公府的人倒是聰明,隻是不知放毒煙的主意是誰出的。

燕王身上的傷口很深,很重,縱使他忍耐力再強,藥物觸及傷口時那一陣陣尖銳的疼痛,也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頭滲出一層冷汗。

東方珩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厲色,隨即恢複平靜,抬眸看向沈璃雪:“他傷勢如何?”

“傷口很深,所幸沒有傷到骨頭,敷藥休息幾天,就會沒事!”沈璃雪仔細清潔完傷口,拿了金創藥,細細為燕王塗抹傷口,隨後,素白小手拿起白布條,一圈一圈的細細包紮。

看著包紮好的傷口,東方珩的神色緩和許多。

“你的醫術不錯,不知師承何人?”極品金創藥抹到傷口上,疼痛感瞬間減輕不少,燕王輕撫著胳膊上包紮的圈圈白布,利眸中閃爍著淺淺的笑意。

“南疆鬼醫曾給過我一本醫書,我的醫術都是從那上麵學來的,他算是我半個師傅吧!”沈璃雪靈魂帶著醫術穿越一事,匪夷所思,說出來肯定會震驚眾人,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能少一事是一事。

“看著醫書,無師自通,郡王妃確是世間難得的奇女子!”燕王看著沈璃雪,輕聲讚歎。

“燕王爺過獎!”沈璃雪微微笑笑,她怎麼感覺燕王故意沒話找話,好像在回避什麼。

仔細看看燕王,確認傷口都已包紮好,沒有任何遺漏,有條不紊的收拾藥品,整齊有序的放進藥箱裏。

東方珩放下茶杯,銳利的眼瞳凝望著燕王:“燕王爺,你想隱瞞真正身份到什麼時候?”

沈璃雪一怔,轉頭看向燕王,隱瞞真正身份?難道他不是燕王?

燕王眉頭微皺,麵不改色,疑惑不解的看著東方珩:“本王是西涼燕王,你們知道的清清楚楚,何為隱瞞真正身份?”

“你確定自己是西涼燕王?”東方珩淡淡看著燕王,墨色的眼瞳如一汪深潭,幽深沉靜的讓人害怕。

“當然!”燕王薄唇輕啟,語氣傲然。

白色衣袂輕飄,東方珩修長的身形瞬間來到燕王麵前,如玉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伸到了他耳後,仔細摸索,沒有找到假麵皮的邊緣,利眸猛然一凝,這怎麼可能?

“本王沒有易容!”燕王看著東方珩,溫和的笑,笑容中透著不易察覺的得意與慈愛。

“你不是西涼燕王!”東方珩沒找到證據,依舊堅持已見,語氣也是堅定不移。

燕王挑挑眉,戲謔道:“本王不是燕王是誰?”

“你是……”東方珩看著燕王那張平凡的國字臉,嘴唇動了動,呼之欲出的答案沒有說出來:“總之,你絕對不是燕王!”

“你可有證據?”身份被懷疑,燕王也不氣惱,抬眸看著東方珩,嘴角輕揚起一抹若有傳無的笑。

“很快就有!”東方珩銳利的目光在燕王身上來回掃視,仿佛在尋找什麼。

沈璃雪拿著一套幹淨衣服走了過來:“燕王爺,您身上的衣服全部染了血,不能再穿了,我看你和珩身形相似,他的衣服,你穿著也應該差不多,不過,他隻有白色錦袍,您可喜歡白色?”

年輕人多喜白色,穿著幹淨,清爽,中年人則喜歡較深顏色的衣服,沉著穩重,沈璃雪在皇宮見到燕王時,他穿的衣袍高貴,大氣,顏色較深,和這清淺的白色完全不同。

“無妨,本王不挑衣服顏色!”燕王接過白色衣袍,拿出裏衣,慢條斯理的穿著,他原來的裏衣染滿了血跡,又爛的不成樣子,剛才清潔傷口,敷藥時已經脫了。

他身上傷口很多,暫時不能碰水,所幸沈璃雪已將血跡清潔的差不多,大大小小的白色帶子又包住了大半個身體,他也不需要沐浴。

裏衣不大不小,燕王穿著剛剛好,修長的手指輕係著白玉紐扣,餘光望到麵色陰沉的東方珩,嘴角微微上挑:“想不到本王四十多歲的人,還能穿下二十歲男子的衣服……”

燕王是在誇獎他自己身材保持的好,還是在損他找不到燕王真正身份的證據?

東方珩眸中湧上一層薄怒,深邃的目光看燕王修長的手指輕巧的係著紐扣,麥色的肌膚漸漸隱於白色的裏衣內,利眸中突然閃過一道冷芒,猛然伸手拉住了燕王的手臂:“燕王爺,您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麼?”

燕王頓下動作,挑眉看著東方珩:“本王另外的身份是什麼?安郡王不妨說說看!”

東方珩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很淺,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如玉的手指瞬間伸到燕王的鎖骨處,略一摸索,撚起了一片薄皮,猛然用力,那層薄薄的皮自鎖骨到額頭,一整塊揭了下來,露出一張全新的臉。

白玉雕的容顏,雪玉般的麵孔,讓天上的驕陽為之失色,墨色的眼瞳深不見底,眉宇間凝著浩然正氣,沉穩,淡漠。

沈璃雪看著燕王的新麵孔,再望望東方珩,美眸中滿是震驚,他們兩人的臉,有七八分像,猛然看上去,還真分不出誰是誰,仔細看看,才能分得清楚。

燕王比東方珩年長二十多歲,眉宇間,眼瞳裏都綻放著中年人的成熟,穩重,與東方珩的清華,冷酷完全不同:“你……你們……”

“燕王爺,您的真正身份是您自己說,還是本王揭秘?”東方珩輕捏著手中的假麵皮,眼瞳深不見底,一般人易容,都會將邊緣放到耳後,燕王別出心裁,放到了鎖骨那裏,確實讓人不易察覺。

燕王的假麵皮被揭掉,臉上一陣刺痛,皮膚觸到了久違的空氣,非常舒適,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嘴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抬眸看著東方珩,輕輕歎了口氣:“果然還是瞞不過你,五年不見,你長大了,更聰明,也更厲害了!”

“父……王……”東方珩看著燕王,深邃的眸中隱隱閃爍著點點淚光,隨即,又轉為深不見底的幽潭,他控製情緒,出神入化,即便是在親生父親麵前,他也不願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麵。

“珩兒!”燕王,不聖王東方炎輕輕拍了拍東方珩的肩膀,眸中閃爍著慈愛與欣慰:“你平安長大,還變的這麼聰明,這麼厲害,父王很高興。”頓了頓,聖王又道:“能不能告訴父王,你是怎麼發現假麵邊緣在鎖骨那裏的!”他戴假麵許久了,無人發現端倪,沒想到被親生兒子拆穿了。

“假麵的邊緣,染了您身上的血跡!”東方珩將假麵皮舉到聖王麵前,聖王仔細一望,邊緣的確染了血跡,不過,那一縷血淺淡的幾不可見,真不知道東方珩怎麼看出來的。

“你是聖王爺!”沈璃雪看到燕王真正容顏時,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燕王親口承認了,她還是有些震驚,聖王沒死她曾想過,可她怎麼都沒料到,他會成為尊貴的西涼燕王。

燕王側目看向沈璃雪,目光和藹可親:“本王為珩兒選的妻子,真是選對了!”

沈璃雪美麗的小臉浮上一層薔薇色:“父王謬讚!”

“父王,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成為西涼燕王爺的?”五年前,聖王,聖王妃墜崖之事,有諸多疑點,東方珩年齡尚小,無法調查,長大後,當年的痕跡都被抹除的幹幹淨淨,他想調查卻已無從查起。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燕王輕歎一聲,深邃的目光看著窗外的樹枝,悲傷的聲音在房間緩緩響起:“那年秋天,剛下過雨,我和你母親像往常一樣,去相國寺上香,在大殿裏上過香後,一名小和尚前來告知,後山有故人相等,我們相攜去了後山,看到的不是故人,而是大批黑衣殺手……”

東方珩麵色陰沉,如玉的手指緊緊握了起來,他一直都在懷疑父母是被人害死,五年來,沒找到任何證據,如今,親生父親親口說出當年的**,胸中的恨意滔天如萬馬奔騰。

“相國寺是貴族上香地,我們沒料到會有黑衣刺客,去後山時,沒帶侍衛,就我和你母親兩個人,你母親是柔弱女子,不懂武功……”東方炎聲音低沉,語氣悲傷,聽的人黯淡傷神。

沈璃雪看著東方炎,柳眉微皺:“父王,您的武功和珩不相上下,護著母親逃離後山,應該不成問題啊!”聖王是絕頂高手,黑衣刺客們再訓練有素,也攔不住他的。

聖王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以我的武功,護著夢兒離開後山的確不成問題,但是很不幸,我中了毒煙,我們上香的大殿裏,更確切的說,盛香的香爐裏,燃了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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