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再遇夜千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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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你……”老夫人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孫子,他的眼睛看不到,她不想讓他過多的牽扯進無止境的爭鬥裏。

陸江楓溫和的微笑,語氣輕柔:“祖母放心,姑姑一定會沒事的!”!

“事不宜遲,咱們趕快進宮!”人命關天,侯夫人無心再多言,披上一件披風,扶了丫鬟的手,快步向外走去。

沈璃雪挑挑眉,老夫人要帶她進宮,侯夫人再三表示不妥,為何陸江楓一說陪她們進宮,她就立刻同意了?是因為陸江楓與她同為男子,結伴出入後宮不會惹人懷疑,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沈公子請!”溫和的男聲響在耳邊,淡淡的海棠花香縈繞周身,沈璃雪收回思緒,禮貌的笑笑,急步跟了上去:

她以為,最少也要等上十天半月才能等到進宮的契機,沒想到來到鎮國侯府的第一天,後宮就突發了事件,事情順利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據暗衛的調查,德妃的長信宮距離淑妃沐紫欣的長樂宮並不遠,就算她遇不到淑妃,也能悄悄窺探到一些消息。

鎮國侯府的馬車來到皇宮門口,出示了手喻,沈璃雪,鎮國侯夫人,陸江楓三人暢通無阻的進了皇宮,急步走向德妃所在的長信宮。

德妃重病,長信宮『亂』成了一團,宮女,太監們端著一隻隻托盤匆匆忙忙的進進出出。

一名宮女站在長信宮門口,焦急的來回走動著,看到鎮國侯夫人和陸江楓,眼睛一亮,急步迎了過來:“夫人,三少爺,你們終於來了。”

“冰梅,德妃娘娘病情如何了?”鎮國侯夫人越過冰梅,邊急步走進長信宮,邊凝聲詢問:冰梅是鎮國侯府的家生子,對德妃忠心耿耿,德妃進宮時,帶了她進宮。

冰梅快步跟在鎮國侯夫人身旁,恭聲道:“回夫人,禦醫們正在盡全力救治!”

“好端端的,德妃娘娘怎麼會突然重病?”鎮國侯夫人緊緊皺起眉頭。

冰梅福福身:“回夫人,日落時分娘娘在水塘邊喂魚,後來,淑妃娘娘也來了,不知怎麼的,娘娘就掉進了水塘裏……”

德妃落水時,許多宮女,太監都在,冰梅也一直注意著淑妃的一舉一動,卻沒看到異常,德妃就當著眾人的麵,直直栽進了冰冷的水塘裏。

淑妃來了,德妃掉進水塘!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猛然一凝:“德妃娘娘溺水了?”

“是的!”冰梅不認識沈璃雪,但她是和鎮國侯夫人,陸江楓一起來的,冰梅識趣的沒有多問,悄悄多看了她幾眼,這名公子好年輕。

“那去鎮國侯府報信的人怎麼說是重病?”鎮國侯夫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溺水和重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事情。

“奴婢讓人去報信時,說的是溺水重病,難道是奴婢說的急,那人沒聽清,把溺水一詞去掉了?”冰梅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

溺水一詞發音不輕,好端端的怎麼會說漏或漏聽,事情有些蹊蹺,沈璃雪想不出所以然,問道:“禦醫進去多久了?”

冰梅望望天空:“兩盞茶時間,來了兩名太醫,正在為娘娘會診!”

說話間,鎮國侯夫人,沈璃雪,陸江楓三人已進了長信宮。[

“江楓,沈公子,你們在這稍等,我進去看看!”嬪妃的內室,年輕男子們進去,多有不便,鎮國侯夫人身為娘家**子,進去看看病情,倒是無礙。

沈璃雪站在豪華的會客外室,透過半透明的簾子,隱約可見侯夫人向那兩名太醫焦急詢問。

太醫們凝眉思索,目光凝重,嘴巴張張合合,邊回答侯夫人的話,邊商量著什麼。

稍頃,兩人好像商量出了結果,一名太醫拿出一隻玉瓶,緩步走向德妃的床邊,打開玉瓶蓋子,捏著床上女子的下巴,就要往她嘴巴裏灌『藥』。

“住手!”若有似無的『藥』香透過簾子飄入鼻中,沈璃雪一驚,纖細的身影瞬間到了內室,揮手打落了禦醫手中的玉瓶,玉瓶掉落在地,摔的粉碎,褐『色』的『藥』汁蜿蜒流淌一地。

太醫看著滿地『藥』汁,怒不可遏:“大膽賊人,竟敢私闖淑妃寢宮,來人,押出去!”

“太醫,他是我遠方侄子!”鎮國侯夫人看了沈璃雪一眼,隨口編了個身份。

那太醫見鎮國侯夫人維護沈璃雪,滿腔怒氣全都撒到了她身上:“德妃娘娘危在旦夕,那瓶『藥』是極品救命『藥』,可保人的心脈溫熱不冷,整個太醫院也就隻剩下那麼一瓶,如今打碎了,還怎麼救德妃娘娘?”

那氣的一顫一顫的黑『色』胡須仿佛在無聲的指控,如果德妃死了,就是沈璃雪害死的。

鎮國侯夫人眸中閃過一絲愧疚,看沈璃雪的目光滿是疑『惑』不解,他也是大夫,應該知道那瓶『藥』的珍貴,怎麼會那麼冒失,打落了救命『藥』?

沈璃雪麵容恬靜,淡淡看著怒氣衝天的太醫:“太醫,你這是在救人嗎?我看你分明是想殺人!”

“你什麼意思?懷疑這瓶『藥』是毒『藥』?”太醫憤怒的咆哮聲響徹整個長信宮:“來人,抱隻小貓過來,看它喝了『藥』會不會毒死!”

沈璃雪冷冷一笑,皇宮裏的人都很會裝,一名太醫,演技也這麼高,沒生到現代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這極品好『藥』對生命垂危之人來說,的確是難得的救命良『藥』,但對溺水之人來說,卻是催命符,因為人溺水後,不能立刻吃流水物,否則,定會暴斃身亡,你們身為太醫院的太醫會不知道?如果我剛才沒有打落那隻玉瓶,德妃娘娘已經沒命了!”

喧鬧的長信宮瞬間靜了下來,太醫的叫囂聲也戛然而止,目光不自然的閃爍著。

德妃溺水,奄奄一息,他給德妃灌下『藥』,再對外宣稱是不治身亡,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除掉了德妃,無人會懷疑到他,沒想到來了個懂醫之人,拆穿了他的詭計,破壞了他的計劃。

宮女,太監們顯然也是聽信了沈璃雪的話,震驚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一張老臉變的鐵青,目光一凝,再次高聲訓斥:

“本官經過層層選拔,成為太醫院太醫,在後宮治病幾年,從未出過紕漏,醫術高低有目共睹,反倒是你,才學了幾天醫術,就敢跑來皇宮對本官叫囂,質疑?”

沈璃雪剛剛及笄,與這中年太醫一比,麵容很顯稚嫩,後宮之中,無人會棄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太醫而相信她這陌生又年輕的小孩子,他也就毫無顧及的,以長輩身份厲聲訓斥。

“若論醫術,我的確不及太醫,但是,溺水之人不能立刻吃流食是身為醫者最基本的常識,太醫醫術高超,連這些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沈璃雪字字鏗鏘有力,駁的太醫啞口無言,他的怒吼,他的叫囂,根本就是欲蓋彌彰,如果事情鬧到皇上麵前,太醫此舉就是在借事殺人,會被斬首示眾。

他險些害死德妃,鎮國侯府的人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可不想死呢![

目光閃爍半天,他將心一橫,嘴唇快速蠕動,吐出一句話:“是鎮國侯夫人苦苦哀求,讓本官用那『藥』救人的!”德妃死了,也是鎮國侯夫人害死的。

“太醫,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何時說過讓你用『藥』害德妃娘娘?”侯夫人瞪著太醫,美眸中怒火燃燒,無恥小人,他害了人,居然將罪名推到她身上。

太醫下巴一昂,傲然道:“陸夫人,剛才你讓本官‘用最貴,最好的『藥』物救德妃娘娘’那句話,內室裏的宮女,太監們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你?”侯夫人怒極反笑,冷冷看著太醫,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人。

沈璃雪挑眉,太醫推卸責備的本事真是高明:“太醫,侯夫人不是大夫,不懂醫術,她求你們用『藥』救人,隻是想救活德妃,你們沒辦法,就說沒辦法,不能為了應付侯夫人的哀求,給德妃娘娘灌絕命『藥』啊!”

“本官……”太醫一張老臉瞬間陰沉下來,這名年輕男子真是厲害,一步一步想要將他『逼』上絕路,謀害德妃,是殺頭的死罪,他絕對不能擔。

眼眸沉了沉,他正欲再次開口,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搶先響起:“淑妃娘娘到!”

沈璃雪目光一凝,淑妃?夜千媚的母妃,她來了!餘光看到那太醫麵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德妃姐姐可好些了?”伴隨著清雅的女聲,半透明的簾子被挑開,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在眾宮女的簇擁下緩步走了進來。

女子舉止優雅,容顏美麗,那雙眼睛,端莊之中透著嫵媚,和夜千媚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有著六七分像,相貌倒是沒多少相似之處,長年居於皇宮,她保養得當,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一眼看去,就像是二十五六歲的女子。

“臣『婦』見過淑妃娘娘!”鎮國侯夫人行禮,沈璃雪也隨著一起,借鎮國侯夫人,遮擋了她大半個身體,她不是怕見淑妃,而是有要事要做。

“原來是侯夫人,快請起!”淑妃優雅的落座在宮女搬來的椅子上,盈盈美眸掃了一眼大床上半死不活的德妃,微笑著說道。

鎮國侯夫人並沒有起身,朗聲道:“臣『婦』有一事請娘娘做主!”

淑妃微微笑著,好看的眉頭蹙了蹙:“何事?夫人旦說無妨!”

鎮國侯夫人抬起頭,猛然一指那名喂『藥』的太醫:“他想用『藥』害死德妃娘娘!”

淑妃柳眉一挑,嚴厲的目光看向那名太醫:“真有此事?”

“長信宮宮女,太監親眼所見,剛才太醫要將這地上的催命『藥』,灌進德妃娘娘口中!”鎮國侯夫人聲聲指責著,語氣低沉。

“太醫,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害德妃姐姐!”淑妃美眸中寒光一閃,纖手一拍椅子把站了起來,厲聲訓斥。

太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不停的磕頭求饒:“娘娘饒命,微臣心急救人,一時失察,才會用錯了『藥』!”做事疏忽用錯了『藥』,可是比故意殺人罪輕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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