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垂死掙紮(1 / 3)

“我隻是負責製訂菜譜,每天做飯菜,陪你用飯菜的可不是我,若說接觸你食物的人有嫌疑,那廚房的廚娘,端菜的丫鬟,你寵愛過的小妾,都比我嫌疑大。”阮初晴慢條斯理的輕抿著茶水,淡淡說著。

“你少狡辯,掌管廚房和內院大事的都是你的陪嫁嬤嬤,就算毒是她們下的,也是受你指使。”溫國公手指著阮初晴,咬牙切齒,眸中怒火翻騰,當年他挑來選去,怎麼會眼瞎心也瞎的娶了個陰險毒辣的美女蛇。

“人心難測,我的陪嫁丫鬟,嬤嬤們,忠心的人未必是我!”阮初晴挑眉看著杯中的茶水,眼瞼輕輕沉下,遮去了眸中的神『色』。

“是不是要我拿出證據,你才會認罪?”那些翠粉花,不但要害他『性』命,還絕了他的後代,阮初晴真是心狠手辣,手段殘忍的讓人發指!

“那你就去我房間搜吧,能搜出證據,我就認罪!”阮初晴沒有厲聲拒絕,也沒有高聲嘲笑,而是非常配合的同意了溫國公的建議。[

溫國公一怔,目光微微閃了閃,這麼坦『蕩』,沒有絲毫的心虛與遮掩,難道翠粉花真的不是她下的?

翠粉花每天都要下在食物中,放眼整個溫國公府,隻有她有這個能力和機會。

雅間外,沈璃雪挑挑眉,阮初晴的翠粉花隱蔽了十幾年,從未被人發現,肯定放在了讓人意料不到的地方,不會輕易讓人搜到,所以,她才會這般肆無忌憚,直言不諱的讓別人去搜查。

就像雷太尉,誰能想到他會在棋盤裏養蠱?

“回府!”溫國公怒喝一聲,袖子一甩,麵『色』陰沉的大步走出了雅間,身中慢『性』毒,蘇家絕了後,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他一定要找出真凶,狠狠懲罰,讓他(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阮初晴揚揚嘴角,回府搜查是嗎?她奉陪,放下茶杯,扶著丫鬟的手,嫋嫋婷婷的跟了出來,高貴端莊,溫柔賢惠。

走下樓梯的瞬間,她銳利的目光像利箭,猛然『射』向一間雅間,眸中閃爍的道道厲光,仿佛要穿透厚厚的門,將雅間的人碎屍萬段。

沈璃雪不閃不避,徑直拉開了房門,微微的笑著,看向阮初晴:“蘇夫人,一路走好!”

她的笑容猶如出水芙蓉,清新自然,隱約中帶了魔『性』,眼瞳幽深到了極致,眸中凝了一抹濃烈的魔魅之氣,震懾人心,故意加重的語氣,猛然一聽,是在道別,仔細回味,在送人上黃泉路。

“多謝關心!”阮初晴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看的沈璃的目光如千年寒冰,瞬間將四周冰封。

“郡主!”白姨娘走在最後,情緒非常低落,她本想治好溫國公的病,生育子嗣,一步一步慢慢在溫國公府站穩腳步,哪曾想,蘇烈已經不能再生育,她也不可能再有後代了,以她這低微的姨娘身份,蘇烈一死,她可能會殉葬,也可能會無依無靠,被趕出溫國公府,下半輩子絕對會悲慘至極。

“白姨娘,溫國公中了慢『性』毒,還沒有毒發,人沒死,後代也就有一線希望,你不要灰心喪氣!”沈璃雪委婉的勸解著。

“多謝郡主開解!”白姨娘牽牽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蘇烈中毒一月後就沒有了生育功能,如今那翠粉『藥』在他體內沉澱了十幾年,生育功能怕是早就毀的一幹二淨,哪還有半分恢複的希望。

沈璃雪這麼說,無非是勸她看開些,不要天天鬱悶,可她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

她重重歎息一聲,纖手搭著丫鬟的手腕,一步一步,踉蹌著走下了台階。

“溫國公府不會再安靜了!”東方珩站在窗邊,看溫國公,阮初晴,白姨娘三人坐上馬車漸漸遠去,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沈璃雪微微一笑:“阮初晴這個正室夫人,要讓位了。”

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給自己下毒『藥』,絕他後代的女子穩坐正妻之位,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阮初晴自找的。

“熱鬧看完了,咱們也回府!”東方珩輕握了沈璃雪的小手,語氣是少有的溫柔。[

“好!”看著東方珩略帶疲憊的麵『色』,沈璃雪笑了笑,心中暗暗著急,他的精神越來越差了,南疆鬼醫究竟什麼時候會到?

走出茶館,坐上馬車,東方珩輕擁了沈璃雪在懷,下巴輕擱在她肩膀上,微閉了眼睛,呼吸漸漸變的輕輕淺淺。

“東方珩,你知不知道沈明輝去了哪裏?”沈璃雪沒話找話,想讓東方珩清醒些,心髒有問題的人,要十分注意,不然,隨時都會在睡夢中過世。

“相府被查封,沈明輝帶著金姨娘,趙姨娘,李姨娘去了驛館!”東方珩的人一直注意著丞相府的一舉一動,沈明輝的下落,他清清楚楚。

“驛館?”沈璃雪一怔,隨即明白,沈采雲是秦君昊的女人,也是沈明輝,金姨娘的女兒,他們落難,去投奔她,倒是合情合理。

沈璃雪挑挑眉:“沈采雲有沒有收留他們?”從小到大,沈明輝都沒怎麼關心過沈采雲,她對沈明輝也沒有多少感情,他一身光鮮,身居高位時,從沒正眼看過她,官位被貶,落難了,居然去投奔她,以她的傲氣,不好投靠。

“給他們在郊區租了間院子住!”東方珩淡淡說著,抱沈璃雪的手臂,不知不覺間緊了緊。

“沈采雲倒是很有孝心!”驛館是接待別國使者的,沈明輝絕不能住在那裏,麵對從未疼過她的爹,沈采雲能租房子照顧他們,已經很不錯了。

“那座院子是用沈采雲的嫁妝租的,並且,她將三分之一的嫁妝給了沈明輝,讓他用來養老!”東方珩挑挑眉,沈采雲的孝道,也是有度的。

沈璃雪揚揚嘴角:“你是說,沈采雲給了他們銀兩,就不再管他們了,讓他們自生自滅!”

“沒錯!”東方珩閉著眼睛點點頭。

沈璃雪笑笑,那也比她強了,她可是一兩銀子都沒給沈明輝,並且,她還拿著他最在意的東西。

沈璃雪自袖中拿出碧綠的沈氏家傳玉佩,輕捏著紅『色』的絲線,沈明輝一直想要回這塊玉佩,林青竹的首飾,她已經全部搬進戰王府了,這塊玉佩她也不稀罕,要不要給他送過去?

東方珩緊緊皺起眉頭,英俊的臉上浮現濃濃的痛苦之『色』,額頭冒出一層冷汗,他的心一直在疼,剛才抱著沈璃雪,疼痛慢慢消失,為何突然間,快速的疼了起來?

他輕咳幾聲,嘴角溢出一絲血沫,微閉的眼眸猛然睜開,碧綠的沈氏家傳入映入眼簾,眼眸一凝,伸手接過了玉佩:“這是沈氏家傳玉?”

“是啊!”沈璃雪點點頭:“它對我已經沒用了,你說我要不要還給沈明輝?”

“沈明輝已經身無分文,急需銀兩,你還給他,他也是典當的份!”東方珩將玉佩塞進沈璃雪手中,眸中的痛苦之『色』漸濃,他剛才以為沈氏家傳玉有問題,拿到手上,心疼卻沒有減弱半分,是他猜錯了,一塊普通的玉佩,怎麼可能治得了心疾。

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透過沈璃雪湧進東方珩體力,心髒劇烈的疼痛瞬間減去了一半。

東方珩一怔,低頭看去,沈璃雪正拿著玉佩,翻來覆去的研究。

他抓住紅繩,將玉佩扯離沈璃雪,那股無形的力量快速退去,心髒劇烈的疼痛起來,將玉佩放到沈璃雪手中的瞬間,那股力量又出現了,疼痛瞬間減半。

東方珩銳利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果然是這塊玉佩的問題,玉佩是沈家的,一定要在沈家人的手中,才能發揮作用:“璃雪,沈明輝最缺的是銀子,你不如送些銀子給他,買下這塊玉佩,玉佩成『色』很不錯,難遇的好玉!”

沈璃雪搖搖頭:“這塊玉佩裏,好像有什麼秘密,沈明輝對它很重視,未必會賣!”[

東方珩閉上了眼睛,能治重病的玉佩,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寶貝,沈明輝當然不舍得賣。

沈璃雪目光閃了閃,將玉佩放進衣袖中:“沈明輝有銀子,日子過的還算不錯,我暫時不去湊熱鬧了,等他哪天彈盡糧絕,餓上七八十幾天,奄奄一息的時候,我再去還玉佩!”

沈明輝中了蠱毒,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貴重『藥』材,那些銀兩,很快就會用完,距離他挨凍受餓的日子,不會太遠的。

當年,林青竹抱著沈璃雪從大火中逃離的時候,除了這塊玉佩,身無分文,她身體虛弱,硬是靠著自己的毅力刺繡,畫畫賣,養活自己和女兒。

如今,沈明輝同林青竹一樣,身患重病,身無分文,無家可歸,這就是報應,林青竹當年受的苦,他要全部還回來。

蘇烈回到溫國公府後,立刻命人將阮初晴的院落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的仔細搜查了一遍又一遍,沒有找到翠粉花,就擴大了搜索範圍,柴房,廚房,客房,以及姨娘,小妾們的房間都搜查了一遍,仍然沒有找到翠粉花。

阮初晴坐在院子裏的樹蔭下,慢條斯理的輕抿著茶水,看蘇烈那越來越陰沉的麵『色』,眼瞳深處滿是鄙視:“溫國公,搜到翠粉花了嗎?”

蘇烈猛的抬頭看向阮初晴,目光如利箭,冰冷銳利:“你少得意,我一定會搜出來的!”

“那你可要快點兒搜,你看這太陽在西斜,很快就要天黑,我也有些困了,想早些用晚膳,早些休息!”

阮初晴這句話說的很慢,透著一股懶洋洋的味道,聽到蘇烈耳中,就是無聲的挑釁。

“阮初晴,我身中巨毒,很快就會沒命,你沒有半分關心的意思,還悠閑自在的想著用晚膳,早休息,你的眼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夫君啊,成親十幾年,你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戰王……”

“住口!”被戳中痛處,阮初晴麵『色』一變,手中茶杯對著蘇烈狠狠砸了過去。

蘇烈不閃不避,抬手接下茶杯,看著阮初晴陰沉的小臉,知道自己說中了她的痛處,無聲冷笑著,繼續嘲諷:

“隻是聽到戰王兩字,你就這麼不鎮定,果然還對戰王報著心思,可惜,在戰王心裏,你連林青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就算林青竹死了,她是當年那個名滿京城的第一才女兼第一美女,而你呢,身居第二,卻無人知曉,你這輩子,就隻能做個默默無聞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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