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驚天秘密,戰王大怒(2 / 3)

半柱香後,溫國公來到戰王府,戰王正站在水池邊的涼亭裏,麵朝水池,負手而立,微風吹起他淺『色』的衣袂,高貴、淩厲。

溫國公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情緒,卻知道戰王從不輕易召見人,隻要召見,必是大事,小心翼翼的走進涼亭:“王爺!”

戰王轉過身,一副卷軸對著他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十六年前,本王出征那天,你把這幅畫交給誰了?”

怒聲質問帶著強烈的暴虐之氣,驚的樹上的小鳥撲騰著翅膀快速飛遠。

戰王發怒,下人們都是第一次見到,誰也沒有看熱鬧的心情,全都離的遠遠的,唯恐被波及。

畫?什麼畫?

溫國公滿頭霧水的撿起卷軸,美麗的雨後初晴圖展於眼前,他微微皺了皺眉,印象裏,他沒見過這幅畫。

“不記得了麼?要不要本王提醒提醒你?”戰王冷冷看著武國公,壓低的聲音帶著狠厲與咬牙切齒的味道。

溫國公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十六年前,他隨戰王出征南疆的前一刻,戰王急著去教場點兵,來不及做其他事情,畫了這幅畫,讓他送去給武國公府的林青竹:“末將把畫送給林青竹了!”

“親手交給她的嗎?”戰王似笑非笑,沉穩的語氣中透著說不出的淩厲,銳利的眼眸猶如一柄利劍,刺破種種假相,洞察一切。

溫國公低垂了頭,不敢看戰王的眼睛,雖然他已經貴為溫國公,但每次麵對戰王,他都覺得自己還是戰王的副將,麵對戰王的『逼』問,不敢有絲毫怠慢:

“末將急著去教場與王爺彙合,在街上偶遇阮初晴,就把畫交給了她,讓她轉給林青竹……”

“本王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一定親手交畫給林青竹,你怎麼能交給別人?”戰王銳利的目光如利箭,直『射』向溫國公,大手緊緊握了起來,眸中彌漫著濃烈的陰霾。

“王爺息怒。”溫國公從未見過戰王發這麼大脾氣,即便是他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暴虐的脾氣,他驚的後退一步,急聲解釋:

“末將想著她是林青竹最好的朋友,一定會將畫交到林青竹手中,南疆之戰非同小可,末將怕耽擱了出征的時間才會……”

“住口,你可知道你少走一段路讓本王錯過了什麼,你可知你節省的那點兒時間,讓本王成就了不能彌補的錯誤,阮初晴呢,把她叫來!”戰王眼中的怒火,怒氣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痛,漫延在全身,深邃的眸中蒙了說不出的痛楚。

他和她,居然因為別人的那點兒小過失而錯過一世,這是注定嗎?不,是他的錯,他應該親自前往武國公府,不應該把畫交給溫國公。

阮初晴來到戰王府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戰王府裏燈火通明,映著侍衛們麵無表情的臉,再配上那靜的詭異的氣氛,有些滲人。

細細打量著府內的假山,水池,地麵,花園,阮初晴溫柔淺笑,她終於進到戰王府了,戰王與眾不同,府裏的一景一致也與別家完全不一樣,同是小橋流水,建在戰王府的格局中,憑白的,能夠奪人眼光。

遠遠的,看到一片蒼翠的青竹林,阮初晴刹那間變了臉『色』,恨恨的瞪了一眼那**青竹,眸中有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厭惡的轉過頭,不再看,快步走向水池邊。

涼亭中,戰王依舊麵向水池,負手而立,周圍的空氣仿佛感染了他的傷痛,清風帶來的清香水氣中,帶著一抹腥鹹。

阮初晴看著那道落寞的修長身影,嘴角微微上挑,十五年了,她終於可以再次近距離看他。

“王爺!”阮初晴走進涼亭,微微笑著,輕輕福身,姿勢優雅,高貴,大方得體。

戰王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那麼靜靜的站著,麵朝水池,也是青竹林的方向,竹林外那九百九十九隻燈籠都是暗的,他無力再去點亮。

阮初晴尷尬的福著身體,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看著戰王挺拔的身形,美眸中閃過一抹不悅。

“初晴,你可還記得這幅畫?”溫國公走上前來,將畫遞向阮初晴。

阮初晴一怔,隨即皺眉,他居然也在這裏,她剛才怎麼沒看到?

回望來時路,她心中明了,涼亭裏沒有燃燈,溫國公站在了柱子後,她前來的方向,正好擋住視線,看不到溫國公。

美麗的雨後初晴圖展現眼前,阮初晴嘴角揚了揚,壓製住心中的憤怒,未表現出任何異常,驚訝道:“這不是青竹姐姐的雨後初晴圖嘛,怎麼會在這裏?”

“你確定林青竹收到這幅圖了?”戰王轉過身,看阮初晴的目光冷若臘月寒刃,無形的森森寒氣,讓人望而生畏。

阮初晴驚的身體微微踉蹌,適時的沉了眼瞼,沒有與戰王對視,繼續麵不改『色』的撒謊:“這幅畫是我親手交給青竹姐姐的。”

“那這幅畫怎麼會在你的房間找到?”戰王的語氣不再淩厲,平靜無波中,透著讓人喘不過氣的強勢壓力。

阮初晴輕咳幾聲:“這幅畫上畫的是雨後初晴圖,與我的名字十分般配,青竹姐姐見我喜歡,就送給了我!”林青竹已死,當年的事情無從查證,隨便她怎麼說。

沈璃雪站在假山後,柳眉微挑,戰王畫雨後初晴圖向林青竹表達愛慕之心,驚才絕灩的林青竹肯定能看明白,以她溫柔的『性』子,就算不喜歡戰王,也不會將那幅畫轉送別人。

因為轉送畫,就等同於在轉送感情,是對人的侮辱,林青竹是大家閨秀,會尊重人,不會侮辱人,況且,對方還是身份高貴的青焰皇子,她也不能侮辱。

戰王的麵『色』瞬間陰沉的可怕:“畫卷真的是林青竹送給你的?”

“我和青竹姐姐是最親密的閨中蜜友,彼此之間,相互轉送幅畫,沒什麼奇怪吧。”看著戰王越發陰沉的臉『色』,緊握的大手,阮初晴心中騰起報複的暢快,喋喋不休的繼續刺激:

“青竹姐姐還送了我一套貴重首飾,一個月前,我還給璃雪了,若是王爺不信,可以問問璃雪郡主!”

林青竹,京城第一美女又如何,在她這裏,林青竹就是自命清高,不識好歹,隨意侮辱人的低俗女子,她就要將那美若神仙,高不可攀的林青竹狠狠踩進塵埃,看戰王還會不會再心心念念著無恥的林青竹。

“蘇夫人,那套首飾是我娘自己的,她送給你無可厚非,但這幅畫是戰王爺的,她就算退給戰王爺,也絕不可能轉送給你!”沈璃雪緩步走出假山,冷冷看著阮初晴,她在侮辱,汙蔑林青竹,沈璃雪不能再袖手旁觀。

阮初晴挑挑眉,語氣尖銳:“想不到璃雪郡主還有偷聽人說話的嗜好,也罷,郡主自小長在鄉下,不懂禮儀,失禮之處,我不會計較!”

嘴角揚起的冷笑,暗諷林青竹不會教女兒,也間接抹黑她不知禮數,轉贈別人畫卷這麼侮辱人的事情,她也就能做得出來了。

沈璃雪冷笑:“蘇夫人口口聲聲自稱我娘好友,可你字字句句都在抹黑她,你究竟是她的好友,還是她的敵人?”

“我隻是說了實情,哪有抹黑青竹姐姐!”阮初晴漫不經心的道,她不過輕輕踩了林青竹幾腳,沈璃雪就受不了了,真是沒用。

“就算我娘沒有修養,蘇夫人是大家閨秀,總懂禮儀吧,轉贈畫是在侮辱人,身為我娘好友,你應該提醒她,不要將畫送人,可你卻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她犯錯,你也有錯,十幾年了,你自己不思悔改,還大放厥詞肆意侮辱我娘,不是抹黑她是什麼?”沈璃雪字字鏗鏘,句句有力,毫不留情的咄咄相『逼』。

阮初晴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十幾種顏『色』:“當時我沒想那麼多,青竹姐姐送畫,我就接受了。”

“畫的落款是戰王爺,你也敢接受?”沈璃雪挑眉看著阮初晴。

“我隻是看那畫漂亮,沒想其他!”阮初晴沉了眼瞼,斂去眸中神『色』。

“我娘是知禮數的人,絕不會轉贈別人的畫,雨後初晴圖出現在夫人手中的原因,夫人自己心裏最清楚!”最後一句,沈璃雪加重了語氣,琉璃的眼眸,閃爍著點點寒光,仿佛洞察一切。

“我和青竹姐姐情同姐妹,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秘密。”阮初晴不死心,說著她和林青竹的親密無間,想要反擊。

“我是林青竹的女兒,我娘悄悄刺繡,畫畫賣錢維持生活都不肯告訴我,怎麼可能對你沒有秘密,難道我們母女的關係比不上你這個外人?”沈璃雪似笑非笑的看著阮初晴,她的謊言,說的不夠**。

阮初晴冷冷一笑,漫不經心道:“青竹姐姐『性』子溫柔,堅韌,有福同享,有難自己擔,你是她的女兒,她當然舍不得讓你知道她在受苦!”

沈璃雪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既然我娘『性』子這麼溫和,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又怎麼會轉贈戰王爺的畫,讓他傷心難過?”

“你!”阮初晴猛然意識到,她上了沈璃雪的當,拐彎抹角為林青竹澄清了轉贈畫的罪名。

“阮初晴!”戰王銳利的目光如利劍,猛的『射』了過來,隻那一眼,便可將人冰封。

阮初晴全身猛然一顫,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她卻冷的發抖,咬緊了牙關道:“畫真的是青竹姐姐送我的,信不信,隨你們便!”

戰王已經動怒,這個冷心絕情的男人,她觀察了十幾年,對他的脾『性』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她咬死畫是林青竹所送,他不敢把她怎麼樣,如果得知她從其他渠道得來了畫卷,戰王肯定會怒極而殺她。

戰王冷笑,銳利的眸中閃爍著驚人的寒芒,微握的大手猛然張開,內力快速凝聚,無形的暴虐之氣迅速彌漫開來,壓的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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