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燁磊取完血,去上『藥』,沈明輝的目光落在沈璃雪身上,麵容依舊陰沉:“你可想好了!”
沈璃雪挑挑眉:“看在那一百萬兩黃金的份上,我勉強同意多送四分之一的血給你!”
沈明輝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如此甚好!”節省了他威脅利誘的時間。
沈采雲嘴唇動了動,反對的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來,沈璃雪不是吃虧的主,她同意多滴血給沈明輝,肯定有她的目的與算計,自己跟著多滴血,絕對不會吃虧。
“盈雪,燁磊,傷口可好些了?”雷洪走過小桌前,動作一頓後,緩步向前,關切的看著沈盈雪和沈燁磊。
沈璃雪挑挑眉,緩步來到桌前,望著瓷碗上那把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笑容明媚,璀璨,在雷洪陰森,期盼的目光中,緩緩拿起匕首,慢慢抬高,猛然用力劃向小手。
“哧!”匕首刃巧妙的劃過,鮮血流淌,不過,匕首劃破的不是沈璃雪的手,而是沈明輝的胳膊,殷紅的血滲出傷口,染紅了白『色』的裏衣衣袖。
“沈璃雪,你幹什麼?”沈明輝手捂著傷口,厲聲怒斥,臉黑的能滴出墨汁來。
“對不起,我想將傷口劃深些,匕首舉的高了,不小心,劃到了沈丞相!”沈璃雪滿臉無辜,不著痕跡的將匕首上的血滴了幾滴到沈璃雪,沈燁磊的血碗中,清冷的目光悄悄看向雷洪。
雷洪震驚著,麵『色』大變,迅速站起身,幾步來到沈明輝麵前,將一枚『藥』丸塞進他口中:“這是太尉府特製的『藥』丸,生血通氣,養心護肝,明輝身子虛弱,又失了血,最適合服用……”
“多謝!”沈明輝服下『藥』丸,冷冷凝望沈璃雪,這個逆女,就是他的災星,有她在的地方,他絕對會倒黴!
“不必客氣!”雷洪牽牽嘴角,笑容僵硬:今晚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布置的,真正的目的,是為除掉沈璃雪,給沈明輝獻血治病隻是個幌子,變相找來沈盈雪,沈燁磊,沈采雲三人做證人。
姐弟四人同時獻血,隻有沈璃雪死了,肯定是她自己有問題,別人懷疑,深究也找不到證據,理由。
可如今,匕首誤傷到了沈明輝,中招的人變成了他,『藥』丸隻能暫時壓製,無法完全根治,萬一被他察覺,這可如何是好?
“咦,碗中的血是怎麼回事?”沈璃雪故做不知的驚呼,將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
白瓷的血碗中,有幾滴血在裏麵浮浮沉沉,就像是異物飄進血中,與周圍的血,完全不融。
沈明輝一怔,心中大驚,壓低了聲音道:“那幾滴血是誰的?”
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沈璃雪慢慢舉起匕首,一絲淡淡的血流順著鋒利、光滑的刃緩緩下落,最後停在尖上,慢慢彙聚成一點血滴,悄然滴落於血碗中,浮浮沉沉間,自成一派,與周圍的血完全不融。
雷洪瞬間麵『色』大變,盈雪,燁磊的血居然與沈明輝不相融:“這不可能,一定有人做了手腳!”
沈盈雪恨恨的瞪著沈璃雪,咬牙切齒:“爹,璃雪姐姐初來相府時,咱們兩人的血是相融的,那卑鄙小人真是無恥至極,又在血中做了手腳,挑撥咱們的父女關係!”
“沈盈雪,瓷碗是相府準備的,匕首也是相府準備的,這血是由王太醫幫著,由你身上滴出來的,眾目睽睽,我能做得了什麼手腳?”
沈璃雪辯駁著,清冷的眸中閃爍著嘲諷的笑,她知道沈燁磊不是沈明輝的親生兒子,卻沒料到,沈盈雪的血也和沈明輝不融,雷雅容啊雷雅容,給沈明輝戴了不止一頂綠帽……
沈盈雪恨恨的瞪著沈璃雪,眸中閃爍的寒光,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你沈璃雪本領滔天,能從鄉下野丫頭一步登天成為青焰郡主,當然也能在眾目睽睽下在血中做手腳……”
沈璃雪冷笑:“想弄清誰是誰非很簡單,盈雪小姐,燁磊公子的傷口都沒還沒有愈合,可以再滴一次血!”
“郡主提議不錯!”雷洪沉了眼瞼,可能是匕首上抹的東西影響了血『液』的融合,要從其他地方取沈明輝的血。
“來人,打清水……不,本相親自去取清水!”沈明輝鐵青著臉『色』,大步走出房間,那血與血的不融,觸目驚心,他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沈盈雪狠狠瞪了沈璃雪一眼,拉著沈燁磊緊隨其後,他們是丞相府高貴的嫡出子女,沒有沈璃雪做怪,他們與父親的血一定會相融。
雷洪,王太醫急步跟了過去。
沈璃雪慢騰騰的走在後麵,沈采雲隨著她的腳步,走的很慢,四下望望無人,壓低了聲音道:“姐姐,你有沒有在血中做手腳?”
“沒有!”沈璃雪搖搖頭:“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做不了手腳!”
沈采雲的眼睛晶晶亮亮,她剛才一直注意著沈璃雪,看出沈璃雪高舉匕首,巧妙的劃傷了沈明輝,卻沒看到她做手腳。
沈璃雪說話的語氣很凝重,沒有半分的敷衍與掩飾,嗬嗬,看來,那身份高貴的嫡出千金,嫡出少爺,真的是野種。
燈光下,沈明輝親自從井中打了一盆清水,從傷口上擠了一滴血滴進盆中,冷冷看向沈盈雪和沈燁磊:“滴血吧!”
下人們被沈明輝無形的暴虐嚇的戰戰兢兢,不敢靠近,又好奇的不想離開,遠遠的站著,悄聲議論。
“怎麼回事?”
“不知道。”
“我正在洗衣服,老爺就帶著小姐,少爺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將我們全部趕出來了……”
“爹,我們都是你的親生兒女,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們?”沈燁磊緊緊皺起眉頭,嘟著嘴巴,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開包紮好的傷口,擠出一滴血到水中。
如果是別人懷疑他,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拳打過去,將那人打殘,打傷,沈明輝是他父親,對他生疑,他雖委屈,不服,卻不敢造次。
“爹這麼做,是為了更好的證明咱們的身份,讓那些卑鄙小人無話可說!”沈盈雪『摸』『摸』沈燁磊的小腦袋,善解人意的解釋著,憤怒的目光狠狠瞪向沈璃雪。
自從這個賤人來到相府,她們一家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她是她們一家的災星,等血融了,定要狠狠教訓她,將她們一家受的苦,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沈小姐,到你滴血了!”沈璃雪看著那盆清澈見底的清水,美眸中閃爍著淺淺的笑。
“不用你提醒!”沈盈雪傲然的回了她一句,扯開白布條,滴進水中一滴血。
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水中的三滴血上,沈明輝最是緊張,看著那浮浮沉沉的三滴血,一顆心高懸起來,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女,馬上就要有結果。
三滴血在清水中飄飄悠悠,晃晃『蕩』『蕩』,上上下下的浮沉,其中兩滴血碰到一起,漸漸的,慢慢的融合,沈明輝,雷洪的心也都提到了最高,心中默念,還有一滴血,融合了,就沒事了。
在他們期盼的目光中,剩下的兩滴血慢慢的,慢慢的靠近,觸碰的刹那間,擦肩而過,各自為營。
沈明輝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麵『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因為相融的血是沈盈雪和沈燁磊的,他和他們兩人的血,擦肩而過。
“這是怎麼回事?”沈明輝的怒吼穿透雲層,響徹雲霄,麵『色』陰沉的可怕,看沈盈雪和沈燁磊的目光憤怒的快要噴火。
水是他打的,血是他滴的,沈璃雪遠遠的站著,不會做任何手腳,鐵打的事實擺在眼前,血不融,血不融啊。
沈盈雪,沈燁磊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和父親的血,怎麼會不融呢。
“爹,一定有人做了手腳,肯定有人做了手腳!”沈盈雪焦急的分辨著,她是相府嫡出千金,沈明輝的親生女兒,血和他肯定是相融的。
雷洪用力鎮定心神,急步走上前,輕輕拍拍沈明輝的肩膀:“消消氣,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不如,你再讓沈璃雪和沈采雲滴血認親一次,如果她們的血也不融,那就一定有問題了!”
“璃雪,采雲!”沈明輝看向兩人,眸中的憤怒轉為些許期盼。
沈璃雪微微笑著走上前,他們想要希望,自己就讓他們徹底絕望,拿出銀針,紮破手指,滴了一滴血進去,沈采雲接過她手中銀針,也紮破手指,滴進鮮血。
血不融,血不融!雷洪,沈盈雪,沈燁磊緊盯著清水,心中默念,新的兩滴鮮血在水中晃『蕩』幾下,緩緩落地,與其中一滴鮮血完全融合在一起。
“這不可能!”沈盈雪尖銳的驚呼震驚耳膜,她,沈燁磊的血和沈明輝不融,沈璃雪和沈采萱的卻相融,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雷洪也慌了心神,他讓沈璃雪,沈采雲滴血,是為證明沈盈雪,沈燁磊清白的,沒想到卻成了兩人非沈明輝親生的證據。
“明輝,事情一定有誤會!”
沈明輝的目光如道道利刃,猛然『射』向雷洪,咬牙切齒:“是不是誤會,雷雅容最清楚!”
一甩衣袖,沈明輝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眸中閃爍著冰冷利芒,他的夫人,居然生了兩個和他血『液』不融的孩子,嗬嗬。
“爹!”沈盈雪急聲呼喚著,也顧不得瞪沈璃雪了,拉著沈燁磊追了過去,究竟怎麼回事?她們姐弟與父親的血怎麼會不融?
雷洪的麵『色』陰沉的可怕,冷冷看著沈璃雪:“是你做了手腳?”
沈璃雪嫣然一笑,連嘲帶諷:“雷侍郎,請不要找借口掩飾你們雷家那肮髒的事情,血不融的真正原因,雷雅容比誰都清楚!”
“如果被我發現,是你在搞鬼,我絕不會放過你!”雷洪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威脅。
沈璃雪冷冷一笑:“如果雷侍郎有那個本事,也有那個膽量,不妨試試看!”
“哧!”沈璃雪轉身的瞬間,長長的衣袖將小手蓋住,手中匕首快速劃到雷洪手上,結實的大手被劃開一條小口子,血珠順著傷口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