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放狗整渣男(2 / 3)

“這……占卜之術博大精深,貧道隻是略知一二!”白袍道士捋胡輕笑,目光傲然,一聽便知他是在謙虛。

“請問道長,天幹地支多少年一輪回?”沈璃雪詢問,麵容平靜。

“六十年!”白袍道士手持拂塵,語氣傲然。

“這六十年,分別叫什麼名字?”沈璃雪再次詢問,目光清冷,語氣淡淡。

“甲子,乙醜……”白袍道士輕捋著白須,對答如流,眸中閃爍著傲然的神色。六十年的天幹地支,難不倒他。

頓了頓,沈璃雪嫣然一笑,明媚璀璨,在道士疑惑的目光中突然開口:“請問什麼是地支六合,什麼是地支六衝?”

占卜最基本的天幹地支,也是古代的生活常識,門外漢都能倒背如流,至於天幹地支的具體名字,稍稍用心便可知曉,白袍道士自然也能答出。

沈璃雪最後問出的地支六合,地支六衝,在現代被印成了書,廣泛傳播,但在這古代,可是秘密,隻有真正的占卜高人才會知曉,白袍道士是不是世外高人,一試便知。

白袍道人的麵色沉了下來,冷聲道:“大小姐,不要胡鬧,貧道是為相府占卜,破解煞局的,不想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

沈璃雪嗤笑:“地支六合,地支六衝是占卜中相對高深的問題,但對仙師這種大能者來講,是很簡單的問題,也不是什麼重大機密,仙師為何不願回答,還是說,仙師根本不知道?”

最後一句,沈璃雪壓低了聲音,聽到白袍道士耳中,無限嘲諷,一張似仙的老臉白了紅,紅了青,瞬間變了十多種顏色。

“璃雪姐姐,大師讓你改名字,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恩將仇報,故意刁難!”沈盈雪看著沈璃雪,溫柔的語氣,句句指責,這個賤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沈明輝看沈璃雪的目光,也滿是指責,大師是自己請來的,她為難大師,就是與自己做對,不滿自己讓她交出玉佩,改掉名字麼?真是膽大包天,敢暗中置自己難堪了。

“名字相克,改名字的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妹妹,妹妹身為名門千金,溫柔大度,又懂尊重長者,肯定會搶著改掉名字,我還叫沈璃雪,有什麼可恩將仇報的!”沈璃雪嘴角輕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極淺,卻帶著蝕骨的冰冷。

“你……”沈盈雪瞬間被氣噎,她不過是勸沈璃雪不要為難道士,沈璃雪居然借題發揮,讓自己改名字,賤人,真是一刻都不停的算計自己啊!

眾人全部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沈璃雪,這位大小姐心思敏捷,手段高明,自己還是少惹為妙。

沈璃雪微笑的目光掃過回避的眾人,最後又落在了白袍道士身上:“大師不願回答地支六合,地支六衝,那我就換個問題,大師能占卜未來吉凶,可會為自己卜卦?”

“想為別人占卜,必先學會為自己卜卦,不過,為已占卜是有**的,貧道不才,最多能為自己卜出一年的吉凶!”白袍道士拂塵一揚,語氣傲然!

沈璃雪點點頭,微笑道:“那大師有沒有卜到您今日是吉是凶?”

白袍道士望望天空,輕捋著胡須,高深莫測:“今日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是吉兆!”就算天氣不好,他也會找理由說是吉兆,給丞相府看布局的日子,豈能說凶字!

“吉兆啊!”沈璃雪再次點頭,嘴角輕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汪!”一條大黑狗突然衝進客廳,凶猛的撲向白袍道士,他絲毫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撲倒在地,驚聲尖叫:“沈丞相,救命,救命啊!”

沈明輝,雷氏,沈盈雪等人瞬間怔愣,這是怎麼回事?

大黑狗在白袍道士的頭上拚命踩著,精致的頭冠被踩歪,他那一頭飄逸白發被踩成了雞窩,纖塵不雜的白色衣袍也被黑狗的利爪抓成一條條破布,模樣極是狼狽,哪還有半點仙師的模樣,手拿著拂塵,拚命拍打大黑狗,驚聲高呼:“沈丞相,救命,快救命!”

沈明輝回過神,命令道:“來人,快把大黑狗拉開!”大黑狗太凶狠了,他不敢上前,客廳裏的又都是女家眷,他便命令外麵的侍衛進來拉狗。

“爹,人家大師剛才說,今日是他的吉兆,他肯定會由這條大黑狗因禍得福的,您拉開黑狗,豈不是毀了人家的吉兆!”沈璃雪攔住進來拉人的侍衛,掃一眼被大黑狗踩踏的不成樣子的白袍道士,千年難逢的吉兆,好好享受吧。

沈璃雪笑容明媚,看到沈明輝眼中,就是狡猾的小狐狸,偏偏這話是白袍道士親口說的,他不能反駁,一口惡氣堵在了胸口,悶的心發慌,喉中隱有腥甜凝聚,險些氣的**。

沈盈雪皺緊了眉頭:“姐姐不要開玩笑了,這大黑狗這麼凶狠,哪裏會是什麼吉兆,侍衛,趕快進來救人!”沈璃雪是想著辦法逼供,賤人果然聰明,手段也是一等的厲害,但願這道士沒那麼廢物。

“大師是仙師,他說的話,一定沒錯!”沈璃雪敷衍著,冷眼旁觀眼前鬧劇。

“大師,所謂地支六合,是指子醜合土,寅亥合木,戌卯合火,辰酉合金,巳申合水,午未合日月,所謂地支六衝,是指子午相衝,卯酉相衝,寅申相衝,已亥相衝,辰戌相衝,醜未相衝!”

沈璃雪頓了頓,看向白袍道士,美麗的小臉上,洋溢著璀璨的笑:“這些都是比較高深的占卜之學,大師真的因黑狗得福了!”

沈明輝的麵色瞬間變的非常難看,他已經猜到了事情始末,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正欲阻止,白袍道士已搶先開口:“我招,我招。”

白袍道士拍打著大黑狗,高呼的聲音都帶了顫聲:“我不是什麼得道大師,隻是個半吊子的江湖騙子,有人給了我銀子,讓我來相府詆毀大小姐……”

白袍道士話落,那黑狗停了動作,不等侍衛來拉,自己跑出了客廳,速度快的讓人想抓都抓不住。

白袍道士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歪到一邊的頭冠掉落在地,頭發淩亂的四下散開,飄逸的白袍被撕成一條條,手中拂塵也被黑狗抓的不成樣子,老臉也被抓出幾道血痕,模樣可謂是狼狽不堪。

沈盈雪狠瞪著白袍道士,咬牙切齒,連條狗都打不過,真是沒用的廢物,那一百兩銀子,白花了。

“大師一招供,那黑狗就跑了,看來,凡事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沈璃雪看著白袍道士似笑非笑:“那大師再說說,是誰買通你誣陷我的?”

沈盈雪的心陡然高懸了起來,眼皮跳了兩跳,恨恨的望著白袍道士,如果他敢招出自己,自己定讓他死無全屍!

白袍道士悄悄看向沈盈雪,接觸到她陰狠的目光,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大師,我讓你說陷害我的壞人,你看盈雪妹妹幹什麼?”沈璃雪故做不知的怒聲詢問,隨即,突然想到了什麼:“別告訴我,指使你算計我的是盈雪妹妹?”

“這……這……”白袍道士心虛著,悄悄看看沈盈雪,再望望沈璃雪,不知應該如何回答。

“爹,您最了解我的,我怎麼可能做欺騙您的事情,一定是這江湖騙子為了脫罪,故意編造的謊言,想要離間咱們一家人的感情!”

沈盈雪手指著白袍道士,聲淚俱下的控訴著,淚水盈盈,楚楚可憐,沉下的眸中,厲光閃閃,恨不得立刻將白袍道士碎屍萬段,若非礙於眾人在場,她肯定走上前,狠狠踢他幾腳,沒用的廢物,三言兩語就被沈璃雪套出**了,愚蠢至極。

沈明輝沒有說話,冷冷望著白袍道士,麵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江湖騙子,誣陷大小姐,詆毀二小姐,罪無可恕,來人,將他押去順天府,按律治罪!”

沈璃雪揚唇冷笑,自己被道士誣陷時,沈明輝不但不幫自己,還落井下石,如今沈盈雪被指證,他便迫不及待的將人關到順天府,完全在為沈盈雪開脫,出氣,嗬嗬!世間難得的‘慈父’,令人‘蕭然起敬’!

“沈丞相,饒命,饒命啊!”白袍道士跪倒在地,身體瑟瑟發抖,不停的磕著頭,他已經五十多歲,沒多少日子可活,得罪了丞相,順天府肯定會好好‘關照’他的,他絕不可能活著走出大牢。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押走!”沈明輝被白袍道士吵的心煩意亂,厲聲訓斥,兩名侍衛走上前來,架著嚇成一癱爛泥的白袍道士,快速走出大廳。

大廳恢複寧靜,眾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靜的有些詭異,快要令人窒息。

沈盈雪恨恨的瞪著沈璃雪,眸中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賤人,又讓她逃過一劫,真是好運。

“老爺,您消消氣,別被那道士氣壞了身子!”一直未曾說話的雷氏站起身,緩緩走到沈明輝麵前,輕撫著他的胸口,為他順氣。

沈明輝深呼吸幾下,長長的歎息一聲,看向沈璃雪:“那道士雖是半吊子,也略懂些周易占卜之術,他說的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沈璃雪冷笑,沈明輝最近連連失利,人也變的敏感,膽小起來,江湖騙子說的話,他也相信……

“那道士提的意見不過是改改名字,交交玉佩,無傷大雅,也不複雜,璃雪啊,你就把名字改了,把玉佩交給燁磊吧!”沈明輝言語輕快,仿佛在說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沈璃雪冷冷凝望沈明輝:“憑什麼讓我改名字,而不是盈雪改?”有好事,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沈盈雪,遇到這種壞事,他就想到自己了,沈明輝啊沈明輝,你可真是會偏心!

“你是姐姐,要學會謙讓妹妹!”沈明輝不以為然,仿佛沈璃雪改名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古有孔融讓梨之典故,為何不是盈雪謙讓我?”沈璃雪凝望沈明輝,似笑非笑。

“盈雪自小在京城長大,是太尉府外孫女,京城出名的貴族千金,若是突然改了名字,難免會惹人非議,你自小在鄉間長大,京城貴族對你並不熟悉,你改名字,他們也不會太過在意……”沈明輝語氣淡淡,透著些許敷衍。

沈璃雪目光冷冽,她已經回來一個月了,名門貴族們幾乎都認識她,也知道她和雷氏,沈盈雪之間的矛盾,如果她突然改名字,怎麼可能不惹人非議?

她是武國公府的外孫女,武國公府已經沒落,她的母親也已經死亡,沈明輝是看準她離了他不能活,才會這麼百般偏頗,逼她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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