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木了幾秒,隨即撇了撇嘴,幾步移至了他身旁,靜靜的立著,一臉莫名的望著坐與龍椅上的男人。
正待她身心毫無防備的等待著他下麵的話語時,腰上卻忽的一緊,她猛的跌坐於連澈的懷中。
清淺心中一急,略顯慌亂的掙紮著要從他懷中起身。這裏隨時都會有人進來通報什麼,若教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坐於他懷中,該如何是好。
一番掙紮下來,她的腰身卻是教他扣的更緊,連澈則是神色悠然的凝著懷中女子,笑而不語。
清淺眉尖輕蹙,目光落向那個無賴的將自己圈於懷中的男人,低聲道:“不去找你的寵妃,在這裏欺負我做什麼。”
連澈輕輕打量著被自己緊鎖於懷中的女子,靈動的眼眸中透著微微輕灼與流瀲的光耀,許許閃動。小臉蘊著點點緋紅,凝著點點華光的唇瓣微嘟。
他唇角微翹,緩緩湊近她耳際,溫熱的氣息吞吐而出,“小妒婦。”他若水的嗓音微微沉啞了幾分,透著些許無奈與淺悅。
清淺目光緊鎖著與自己不過寸距離的那張容顏,看著他眉眼中的深凝。她眸光微動了幾許,若她真的提了要求,他會將自己許配給別人麼。
心中忐忑著,想問卻又害怕問出口。其實是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要的吧。
眼睫微微顫抖了幾分,她咬了咬唇瓣。連澈卻是將目光緩緩挑向了窗外,一字一頓道:“朕是不會讓你離開這座皇宮的。”他低沉的嗓音緩緩從喉中逸出,篤定的好似誰的誓言一般。
清淺輕眯了眼眸,深深的注視著他如畫的眉眼,那濃沉似墨的眼瞳中,正映著點點窗外耀進的瀲芒。
突然想起方才他對頤妃的態度,她輕咬唇瓣,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之前頤妃在殿前跪了許久,你為何不見她?”
連澈目光慵懶的移向懷中女子,攬上她腰身的手臂不禁又收緊了幾分,“不提她也罷。”
將她的身子朝自己懷中攏了攏,他微歎了口氣,“你這個女人,怎麼會在森林刺客偷襲時要站出來?平日看你還是較為處變不驚的,未想到居然這樣膽大,就不怕死掉?”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懷中女子,帶著微微的輕責開口。
清淺撇了撇嘴,眸光輕輕一轉,“我也沒多想。”話音剛落,她頭頂便傳來一陣微痛。連澈伸手將她腦袋敲了一記。
“那批死士似乎是知曉了我們的行蹤。”連澈遠眺殿外,眸光淺睞。
清淺微垂了眼眸,開始細細回想出宮那段日子發生的事。其實他們那次出宮的行動是極為保密的,連身份都隱去了。且連夜從嘉煙趕往月陵,再到他準備安排將自己先送回宮,也都是臨時決定的。可死士卻是事先便埋伏好了。那些人定是很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他將要去那個地方,才可先於他們行動。
總而言之,便是他的行蹤被泄密了。
“那批死士雖死在了青陽附近的山洞裏,但卻還是留下了一些線索,朝中有人與死士串通。”連澈眉間深凝,緩緩吐出這句話。
清淺微微一驚,看著他遠凝別處的模樣,那眸中似蘊著淡淡的思緒與度量。他應是心中早已有所想,才會這樣淡淡的說起此事。
看來這朝中看似平靜,卻深藏暗湧,想置他於死地的人就藏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清淺微歎了口氣,眸含淺憂的看著這個神色沉靜,淡凝的男人,即便是知道最想自己死的人就潛伏在自己的周圍,他卻仍是這般清清淡淡,靜觀一切。不知這份淡薄的從容是年少時究竟經曆過什麼,才得以錘煉出這樣的一個他。
她不覺竟有些微微的心疼,下意識的將小手撫上那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掌,她輕輕的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