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表現得很配合,但誰知是不是他的偽裝,他心裏又在盤算什麼?

“我要回三皇子府,取一些東西。”羅衣吩咐下去,“準備一輛馬車來。”

她額頭上被磕出很大一塊傷口,雖然稍加處理了一番,但仍然不好見人。三皇子妃要麵子,這很正常。很快,馬車來了。

羅衣抓著齊子文,走出偏殿,直接上了馬車。

“去威遠將軍府。”出了宮門,羅衣吩咐道。

車夫當然不會問她為什麼改道,依言往威遠將軍府行去。

上了馬車,羅衣又把齊子文捆起來了。

“你先告訴我吧?”齊子文十分配合,並沒有掙紮,表情平靜極了,“我現在你手上,跑不掉,你可以先告訴我的。”

羅衣側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她看著他,竟想起了周自榮。

明明他們不像。

齊子文看起來更難以捉摸,而周自榮雖然城府深、心腸硬,卻並不是個難懂的人。

馬車上無聊,羅衣就跟他聊起來:“你很奇怪。知道此事,對你有什麼用呢?”

她已經放過了夜東麒,也已經把他抓在身邊,如果他想要救下夜東麒,他已經如願了。如果他想要逃跑,問這個有什麼用呢?

“我如果想不明白一件事,就會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齊子文說道,他表情平靜,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弱點,而是一件尋常事。

羅衣打量他兩眼,忽然說道:“你剛才在偏殿中還說自己怕黑。”

“是。”齊子文點點頭。

羅衣摸了摸下巴,說道:“所以,如果我不告訴你原因,同時把你關進小黑屋,你會怎麼樣?”

齊子文頓時不悅地看過來。

羅衣忍不住笑起來。

明明他和周自榮並不像。可是逗起來一樣有趣。

笑了一會兒,她停下來。想起周自榮,難免想起王大林。

她對周自榮並不愧疚。她從來沒怠慢過他一絲一毫,臨走之前,還給他做了件衣裳。當然,他後來穿不穿得上,是他自己的事。

但她想起王大林,心中便有些淡淡的傷感。後來的三年,王大林屢屢找她,她不是不知道,卻隻能避著他。

隻見對麵的人前一刻還在笑,下一刻就麵露惆悵,齊子文微微挑眉。

他揣摩著她的表情,她剛才的表現,像是在思念喜歡的人。難道真被他猜中了,她想弄傻夜東麒,隻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想要給喜歡的人守身?

可直覺又告訴他,不是這樣。

他看向羅衣的眼神更加探究。這個女人,從前在他眼裏簡單得像透明人,心中所思所想,他一眼就能看透。可是現在,他絲毫看不穿她在想什麼。

很快,威遠將軍府到了。

馬車停在門口,羅衣抓著齊子文的手腕往裏走。

她頂著一張破了相的臉,在將軍府裏走得飛快,很快就被腿快的小廝報給傅老將軍知道了。

“衣衣啊!”傅老將軍人未至,聲先到,“哪個狗犢子傷了你?告訴爹,爹給你出氣!”

羅衣胸中登時一暖。她停下腳步,看著年過半百,身子骨卻結實硬朗,健步如飛的傅老將軍。他滿臉的慈愛,口中不時喚著“衣衣”,令她感覺他在喚自己。

“爹,找個地方,我有要事跟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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