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卻從來不曾為此感動,一次也沒有,片刻也沒有。

每次看到他溫柔地對她笑,她總會覺得心頭發涼。她不信,一個人當真會改變本性,變成截然不同的樣子。她始終記得,才成為胡二妞的那天,他站在昏暗的燈光下,滿眼殺意地朝她走過來。就因為她撞破他和李氏齷齪,他便對她生了殺機。

一個人的外表可以變化很大,可他的內心是不會變的。就像羅衣,人人都說她嫁給周自榮後,沾了周自榮的光,也學會做胭脂、開鋪子,變得有能耐了。可是他們不知道,她根本不是胡二妞。

“娘子?”一隻手在她眼前晃動,“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高興壞了?”

羅衣回過神,看著麵前的青年,他看起來與從前截然不同,好似那個幼稚的、驕傲的、冷酷的少年,與他沒有絲毫關係。但羅衣清楚,他們是同一個人。

“是,高興壞了。”羅衣笑道,“我跟你去。”

兩人便收拾行囊,準備趕往省城。

李氏很不放心,她從來沒有離周自榮這麼遠、這麼久,她一次次對他說:“榮哥兒,你不要帶她去了,你帶她去做什麼,她又不會照顧你,說不得還會拖累你,你帶我去吧?”

李氏這兩年因為他的事,操碎了心,頭上生出不少白發來。好在周自榮賺了不少錢,給她調理身體,倒也健康得很,隻是麵上總帶著愁容。

“姨娘,你身體不好,一路奔波,我舍不得你吃苦。”周自榮對她說道,“你安心在家裏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帶好消息回來的。”

李氏又欣慰,又感慨,落了不少淚。

兩日後,周自榮和羅衣啟程。

大馬莊的村民們都來送行,好聽的話不要錢一般說出口,又贈送不少銀錢和吃食,周自榮很客氣地謝過。

胡父和錢氏也來了,還有胡二妞的兩個兄弟,都上前來與周自榮攀交情。

“女婿啊,你可得好好考,我們家二妞的後半輩子就靠你了。”

“姐夫,聽說省城盛產一種叫什麼的花布,光閃閃的很好看,你給我們帶兩匹,我們娶親用。”

周自榮對待其他村人,都客氣有禮,唯獨對待胡家一家,神色淡淡:“我記得我提親那日,你們把娘子趕出家門,並且親口說胡家沒有這樣的女兒。”

錢氏愣了愣,隨即拍了下大腿:“哪有這樣的話?女婿你記錯了!再說,就算有,那也是我太生氣了,畢竟你們成親不光不彩的,我那不是氣話嗎?”

“原來是氣話啊。”周自榮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那就好。我想起來,我和娘子成親的倉促,沒有迎娶,沒有備嫁,什麼也沒有。雖然娘子從未表示介意,但我總覺得愧對她。這樣吧,你們準備好嫁妝,等我回來,咱們補一場婚禮。”

聽到“嫁妝”兩字,錢氏的臉色變了。她看向羅衣,眉頭一厲,就要說出什麼難聽話來,但這時周自榮攬過羅衣,對大家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這就上路了。”

羅衣卻從來不曾為此感動,一次也沒有,片刻也沒有。

每次看到他溫柔地對她笑,她總會覺得心頭發涼。她不信,一個人當真會改變本性,變成截然不同的樣子。她始終記得,才成為胡二妞的那天,他站在昏暗的燈光下,滿眼殺意地朝她走過來。就因為她撞破他和李氏齷齪,他便對她生了殺機。

一個人的外表可以變化很大,可他的內心是不會變的。就像羅衣,人人都說她嫁給周自榮後,沾了周自榮的光,也學會做胭脂、開鋪子,變得有能耐了。可是他們不知道,她根本不是胡二妞。

“娘子?”一隻手在她眼前晃動,“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高興壞了?”

羅衣回過神,看著麵前的青年,他看起來與從前截然不同,好似那個幼稚的、驕傲的、冷酷的少年,與他沒有絲毫關係。但羅衣清楚,他們是同一個人。

“是,高興壞了。”羅衣笑道,“我跟你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