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姨娘,開門!”周自榮用力捶著門。

李氏打定主意,今晚不管羅衣如何叫喊,她都不會起來給她開門。

為免明天羅衣怪她,她甚至用棉球堵了耳朵眼,來了個耳不聽為淨。這樣一來,就算明天羅衣怪她,她也有理由應付——她年紀大了,覺淺,堵著耳朵睡覺怎麼了?

周自榮拍了半天的門,沒有得到李氏的回應,後背被冷汗浸透,他想著身後那個笑意盈盈的女人,渾身都僵硬了。

深吸一口氣,他勉強冷靜下來,轉身看著羅衣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放心,我不碰你。”

他實在生得一副好皮囊,唇紅齒白,俊秀可人。明明說著這樣不要臉的話,偏偏睜著一雙純真無辜的眼睛,隻叫人覺得他可憐可愛極了。

羅衣笑盈盈地看著他:“我的確不喜歡你。不過,誰叫你姨娘給我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實在對不住,今晚要委屈你了。”

她笑得像個大尾巴狼,周自榮本能覺得危險,後背緊緊貼著門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一臉的戒備。

“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的。”羅衣惡劣地說道。一邊解開最上麵的一粒扣子,一邊不緊不慢地朝他走過去。

如果不是她,而是換成一個柔弱的女人,這會兒是不是被他強行按到床上了?

一個試圖傷害別人的人,就該嚐嚐被別人傷害的滋味。

“嗬!”誰知,周自榮冷笑一聲,慢慢站直了身體,揚起下巴看著她,“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不代表你可以冒犯我!”

他繃緊了身體,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拚命的表情,黑珍珠一樣的瞳仁裏充滿了倔強和不屈。

羅衣笑道:“是嗎?那就試試看?”

她朝他走過去,不等他反抗,三下兩下就把他製服了。把他的兩隻手反剪到背後,像羈押犯人一樣,押著他往床邊走。

來到床邊,羅衣將他往床上一扔,讓他麵朝下,趴在床上。然後坐在他腰間,伸手輕撫他的臉:“小臉兒真嫩。”

周自榮這會兒知道裝腔作勢沒有用了,他激烈地掙紮起來:“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女人!不知廉恥!傷風敗俗!淫-賤-蕩-婦……”

他罵得越來越難聽,羅衣隻是微微笑著,把他越按越緊。

終於,他罵得累了,喘著氣停下來,腦袋側壓在枕頭上,努力向後看,用一雙漆黑的瞳仁死死瞪著她:“仗著一身蠻力欺負人,算什麼本事!”

羅衣仍然淡淡笑著,她打量著他在昏暗燈光下,因為劇烈掙紮而薄紅一片,顯得分外漂亮的臉龐,看著他努力忍著卻依然濕潤了的眼眶,看著他充滿憤怒和憎恨的神情。

“你和李氏給我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又鎖上房門,把你和我關在這裏,難道不是為了讓我欺負你?”

當然不是。

是為了讓他欺負她。

周自榮的表情僵硬了片刻,隨即抿緊嘴,一個字也不說。

“你得明白,是誰先動了壞心?”羅衣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他的臉,“想明白了嗎?”

周自榮別過臉,緊緊閉上眼睛,惡聲惡氣地道:“從我身上滾下去!”

這一回他的願望沒有落空,羅衣鬆開對他的鉗製,然後從他身上下去了。

周自榮一個骨碌爬起來,做出戒備的姿勢看著她。

“下去。”羅衣示意他,“我要睡覺了。”

周自榮想說,這明明是他的床,屋子也是他的屋子,要下去也是她下去。但是想起剛才羅衣怎麼對他的,他手腳並用地爬了下去,一刻也不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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