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怕打擾到裴洵辦公，申白吃早餐的聲音很小很小，細嚼慢咽，根本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裴總。”開車的唐煊透過後車鏡見裴洵收起筆本，這才出聲，“您和申先生到M城，會有子公司總經理安排的人去接您。還有，當天晚上九點半Nature舉辦的宴會，Nature的主編說要見到申先生本人才能做決定，請兩位務必出席。”
“您和申先生的衣服都是定製款的，已經放在您的行李箱裏。”
申白呆呆地抬起頭，“還有我的衣服？”嗯……還有一件事，為什麼同樣是早餐，這個人帶的早餐會這麼好吃？
“當然。”唐煊應道：“申先生在外，代表的也是SG公司，自然要注意。更何況這次您要去爭取的是Nature下期的雜誌封麵，再怎麼著，也要給對方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這樣……”申白頷首，“謝謝，那衣服的錢，可以等我賺錢了再還嗎？”
裴洵偏頭，“不用，這次行程安排包括一切花費，由我私人出。”
聽裴洵這麼說，申白突然有點慌，“裴、裴總，您該不會……”
裴洵收起筆本，認真地看著他，“該不會什麼？”
“你該不會，要包養我吧？”昨天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麼裴總突然之間對自己這麼好，新經紀人、新工作、一堆資源，突然就跟餡餅一樣砸在自己頭上。
他不紅，此前又和裴總不認識……哪裏會有契機讓他突然關注到自己。
思來想去，恐怕也隻有自己這一具好看的皮囊，“裴總，我就是長得普通好看，不值得您包養，而且，我不喜歡男人的。”
唐煊憋住笑，沒敢說話。
裴洵挑了挑眉，忽然傾身向前，將申白壁咚在車窗間，因為清晨的緣故，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壓低後用邪魅的嗓音裹出的話語，聽起來格外的撩人，“你不知道，每個人都是隱性的雙性戀麼？不喜歡男人……那是因為你還沒遇上我。”
唐煊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淡定的繼續開車，目不斜視。
“裴總……”這壓迫人的氣場忽的撲麵而來，申白不知為何，身體開始顫抖起來，“放、放開我。”
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勁，裴洵飛快起身，坐回原位，語氣誠懇道：“不好意思，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
申白縮在車的角落，一隻手捏著另一隻手臂，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麋鹿般幹淨的雙眸隱約閃過一抹冷意，隻是很快便又消失了，變回原來的模樣。
裴洵不著痕跡地掃了他一眼，眸光微沉。
直至到了機場，裴洵和申白都沒有再說過話。
下了車，裴洵心裏還有些負罪感，轉頭吩咐道：“唐煊，你先幫我們把行李拿去托運。”
“是，裴總。”
頭頂忽然傳來的低沉聲音，“對不起……剛才那事，我向你道歉，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沒、沒事了。”申白臉色要比先前好些，他輕輕搖了搖頭，然而在心裏，卻是將裴洵劃入危險區域。
裴洵抬手捏了捏眉間，他心知當下不要多說別的，便用工作來轉移他的注意力，“走吧，過安檢，準備登機。”
“嗯，好。”申白亦步亦趨地跟在裴洵後麵，唇微抿著，雖竭力放鬆，然而那精神還是緊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