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報複,精神病發(2 / 3)

她瞥了老乞丐那肉塊萎縮成一團的腳踝至小腿處,那就像長了魚鰭般多出一張粘張在一起的肉瘤團塊,除非挖掉那塊粘肉,否則他一生都隻能墊著腳尖,像動物一樣跳躍著移動。

虞子嬰眸光一黯,握刀的手一揮,羊巫的膝蓋骨被生生地挖了出來——

”啊嗚——“

老實說,日常的虞子嬰並不良善,亦不殘戮,但她卻是一個隱性的精神病人,即使她自己並不承認,但當她心中越怒時,她便會越冷靜,行為亦會越殘暴血腥,從當初在精神病院她能偷偷三更半夜去割掉一個人的腎來烤熟再喂給失掉腎的人吃,如今她就能將一個活人生生折毀致殘而死。

待虞子嬰將那個已經翻起白眼,一身如同血染,幾乎沒有一點好肉的羊巫像布袋提拖起來時,準備喂蛇堆時,老乞丐看見,卻是整個人呲開黃牙,使勁地用頭撞地,他雖然身體不能動,但頭頸卻可以,他呯呯地撞著頭,眼眶泛紅充滿了痛意與擔憂,對著虞子嬰的方向吼吼吼啊啊啊地直叫。

虞子嬰眸光一顫,停下動作悠悠回頭,對著老乞丐僵硬地抿了抿唇角,她始終不懂得怎樣自然而然地去笑,但她已盡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會那麼冷酷了。

”你是想讓我停下來?可是你那碎不成語的嘶裂叫喊,你的灰暗絕望在我耳畔不斷縈繞,切切不停,你與我流著同樣的血液,是以你的痛你的恐懼,都時時刻刻影響著我的判斷,看著這樣的你,你讓我如何停,又如何停得下來!“

她的聲音突地拔高,不似剛才麵對羊巫的平淡冷靜,此刻帶著一種狠戾地軒然大波,就像海浪嘯聲發泄一般石破天驚,如雷貫耳。

她不知道這種難以壓抑的情緒是從何而來,或許是被當初宇文子嬰的那些鮮活刻骨記憶所影響,亦或許是那躥流於血脈中的炙熱溫度所影響,亦或者是她那一顆天生便對自己納入保護範圍的族人護短的本能所致。

無論如何,如今她已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也無法再冷漠地置身事外,既然如此……那就讓一切亂吧,那就一起來瘋吧,她要登高望四海,翻起那滔天巨浪,要那霜臨群物冬,雪飄大荒寒,萬物萬物皆波瀾,皆破,皆為她騰蛇一族的存在而戰悚、不安!

前世,虞氏凋零到僅剩她這一脈正統,但她這個正統卻攤上那麼這麼一個毒寡命運無能為力,今世,騰蛇一族被滅了族端了窩,那隻剩下她這麼一支獨苗正統,她卻擁有了改變命運的能力,來自於前世的遺憾與忿恨,她再也不會選擇妥協!

”這種人……死了便是死了。“

虞子嬰聲音冷漠至極,表情就像扔舊寒酷冰鎮後般慎人。

她將羊巫尚餘溫熱的身子直接就扔進了斑斕噝噝湧動的蛇群之中,隻見一觸及到血肉,蛇群激昂疊上,很快便被其淹沉於無影了。

老乞丐怔怔地看著,最後看了虞子嬰嗯嗚一聲,像是歎息亦像是無奈,輕輕闔上眼皮,便沒再出聲了。

虞子嬰以為他是對她的偏激的做法感到失望,所以不願意再看了。

可肖寶音看羊巫被蛇啃得渣都不剩了,卻突然不害怕了,她怕的是看到那具殘缺不全活著的人,卻是不怕一動不動的屍骸的,不得不說,肖小寶亦是一朵奇葩。

她看虞子嬰誤會了老乞丐,便掄著拳頭,清了清幹澀的嗓音,替他申說道:”嬰姐姐,我想老伯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不是想阻止你,而是心疼你,很心疼你!我想,他隻是覺得你會變成這樣,全是他的責任……他其實在自責。“

說著,她不知道是感同身受,亦或者是剛才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一下放鬆,眼眶的淚就無聲地流了下來,顯得淒淒艾艾,好不可憐。

虞子嬰聞言一愣,她蹙眉看著肖寶音,那茫然的神情,就像是遇到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一樣迷惑。

而老乞丐剛才耷拉下的腦袋,突地一抬,似詫異訝地轉過頭看了肖寶音一樣。

虞子嬰看到老乞丐的動作,便了然肖寶音的話是正確的,為此她沉默了許久,終是選擇若無其事地掀開了這一頁,她對他們道:”這座康城,想必不會隻有羊巫這一個‘故人’,我們去找找別的人一道‘敘舊’吧。“

”啊啊啊吼——“老乞丐又開始使勁撞頭,不得不說他的鐵頭功很過硬,撞得地板都起裂縫,他的頭還完好如初。

虞子嬰讓肖寶音離開些,自己上前半蹲於地,出手替他重新接好關節,並將受傷的腳底上好傷藥,才道:”我還有同伴落在他們手中……我不能就這樣走了。“——當然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前去掌握更為重要的關鍵信息,既然從老乞丐口中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就隻能從敵人嘴裏挖出來了。

”對啊,怒哥哥,始還有寶黛公主他們三個,我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就自己走了。“肖寶音一聽,連忙湊上去,亦幫嗆道。

老乞丐聞言,瞥了肖寶音一眼,眼中某中譎異血色一閃而過。

肖寶音沒看到,但虞子嬰卻敏銳地察覺到了。

但見下一秒,老乞丐毫無預兆地對肖寶音出手了,那不留情地招式絕對是必殺,虞子嬰稍微猶豫了一下,錯身一擋,將老乞丐的攻擊以柔製剛卸下,終是出手阻止了。

老乞丐一愣,朝著虞子嬰怒其不爭地氣惱地嗷嗷亂叫了一聲,那模樣就跟小時候宇文子嬰不聽話,偷偷蹣跚著小腳,跟著老乞丐一道偷偷出去乞討時的眼神一樣,充滿心疼氣惱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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