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是真蠢還是假愚(3 / 3)

“罷了,要去便去吧,不過記得多帶些侍衛,若這次再惹出事來,下次即使你搬出父皇來也依舊得禁足!”即使知道這或許是她的一個拙劣借口,但牧驪歌仍舊不得不顧慮,於是他拋給她一塊出宮的令牌,便擺手趕人了。

“謝謝皇兄。”虞子嬰聲音像含在嘴裏一樣咕噥吐出,她知道這種時候若是牧曉鳳該是一臉計謀得逞般笑得一臉狡黠燦爛,可惜這種照亮一切的光明屬性她很缺,於是唯有低頭假意表示“感動”地躲過表情一途。

然而她越是表現得低調樸素,這牧驪歌便越好受,這表示牧曉鳳是真心地想改過,並非屈意奉承耍奸,她這次並沒有在欺騙他。

而柳文之與花甲子兩個暗下對視一眼,露出一種揶揄的表情,他們果然沒有猜錯,這牧曉鳳哪裏會用什麼心計,她懂得最厲害的心計,也就是隻懂得仗勢欺人罷了,這次的事情隻不過就是一種巧合罷了。

覺得“感動”的時限夠了,她才抬起頭來,對著牧驪歌誠摯道:“……那麼作為回報,妹妹也告訴哥哥一件事情吧,剛才那個頭顱啊……其實已經死了超過三個月了。”

她的這句話說完,包括牧驪歌在內的三個一愣,室內頓時一片寂靜無聲。

“哈?你說什麼?!”嘴巴總是比腦子轉的快的柳文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看著虞子嬰的表情一臉滑稽。

牧驪歌看著虞子嬰,隱忍地抿了抿嘴唇,眼神仿佛在說——乖,該幹嘛幹嘛去,求別鬧了!

唯有花甲子選擇先按兵不動,靜靜觀察。

“你們可以仔細看一下。”虞子嬰知道想讓他們取信於“牧曉鳳”的判斷很難,但她並不著急,移走至書案前,不等牧驪歌喝止便將木盒子重新打開,示意他們看著。

“這個頭顱的表麵很幹淨,沒有沾染上一點血漬,我想即使是再小心地砍下一顆頭,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得了濺到血漬,但它的確是一點都沒有,這隻這表示這顆頭顱曾經被人仔細地擦試過,可為什麼他們要擦幹淨它呢?”

隨著她的講解,果然三人都將注視力放在頭顱的不尋常之上,沒再質疑她的話了。

這次倒是有智囊著稱的花甲子沉吟了片刻,猜測道:“難道是因為有水?”說完,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地移至木盒子下方那攤潮濕的部位。

虞子嬰用手指輕輕地揩過木盒子上麵的水汽,道:“沒錯,正是因為有水,這個頭顱呈紫灰之色,卻沒有呈現屍斑,一般人肯定認為剛死沒多久,但事實上,它是因為被人一直凍藏著的緣故,冰凍過的痕跡越長,消凍的時間便越長,甚至它現在仍舊在滲水,想必死了至少有三個月了。”

她的一番推論無疑在牧驪歌他們三個心中掀起了巨大波滔大浪,若按她這麼說的話,明顯是有人給他們下套了,若這個暗探早就死了,那前段時間一直回饋異域消息給他們的人究竟是誰?!

“你從哪裏看出是三個月,而不是更少或更多?”這件事情很重要,牧驪歌不得不慎重地知道緣由。

“自然是根據天氣。”有些事情點到為止便差不多了,她暫時還需要瑛皇國這個護盾安好,自然不能讓它被人算計了去,所以才冒險將這件事情點明,可再說得詳細就太過了,於是她拍拍手,歪了歪腦袋,擠出一絲笑容道:“好了,皇兄,接下來的事情皇妹就不打攪你們了。”

看她要走,柳文之急聲叫住她:“等等,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其實也是其它兩人想問的問題。

“你不知道本宮很喜歡看雜異奇聞嗎?”虞子嬰從袖包中拍了一本書在他胸前,表情高傲而鄙夷:“嗱,這個,你們別老是以為本宮蠢啊,本宮那是大智若愚啊,笨蛋!”

說完,便端著高昂的姿態,翩翩然地走了。

柳文之愣了半晌,才嘴角一抽道:“你其實是大愚若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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