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冷戰需盡快和好(1 / 2)

玄嬰並不清楚嫉妒這一趟是打算收服哪一宗,這一路經過起伏和暖的丘陵,坡度陡峻溝穀幽深的山地,隨著氣候越來越趨於炎熱,一路朝西加程,最終來到一片天險之地——多隆克多大峽穀。

多隆克多峽穀的形狀極不規則,大致呈東西走向,蜿蜒曲折,像一條桀驁不馴的巨蟒,匍伏於廣垠的高原之上。峽穀兩岸北高南低,有一條沙河帶在穀底洶湧向前,形成兩山壁立,一水中流的壯觀,其雄偉的地貌,浩瀚的氣魄,懾人的神態,奇突的景色,世無其匹。

可正因為其浩瀚天塹的地勢,先前順暢平坦的路變得舉步為艱,想繼續前行便既不能再乘馬亦不能駕駛馬車,於是嫉妒一行人唯有輕裝選擇了徒步而行。

“喂,我、你們究竟要去哪裏?”華鋣氣籲喘喘,額冒汗濕鬢發,老大不樂意地跟著隊伍後頭娓娓攀行。

其實華鋣之前說答應會考慮帶玄嬰去天樞,其實隻是緩兵之計,他打算一邊先穩住玄嬰,一邊讓他們替他阻擋孟素戔派來追捕緝拿他的人,等到他的傷勢完全恢複,他自信不再擔心那些蝦兵蟹將,卻不想剛興起準備逃跑的念頭,便被同車的舞樂下毒封鎖了全身內力。

現在的他,就跟弱雞一隻而已,連爬個峭岩斜坡都累得快高唱“臣服”了。

華鋣真是對玄嬰此人是氣得心尖發抖,更對她的陰險有了更深一層認識,他曾天真地以為她將他扔到跟那個俗媚妖醫一輛馬車是為了替她照看和順便監視,卻、沒、想、到——原來他才是那個被人監視提防的外人!

天知道這一狼一狽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勾搭成奸的,舞樂這個連嫉殿都不肯賣帳拿命在玩的男人,竟會對那麼一個古古怪怪的繃帶女人服服帖帖,讓幹嘛幹嘛,簡直就是喳稀得咧!

“到了自然就能知道。”

玄嬰瞥了一眼由十三騎兩人抬著攀登朝上那虛汗淋淋,臉比紙薄白的舞樂,再轉眸望向前方領頭的嫉妒,淡淡道。

雖然知道嫉此趟一定是去尋找隱世的騰蛇七宗,但究竟是哪一宗的路線則是由他而定,甚至連舞樂都懵懂難辨,因為舞樂隻是“仿佛知道”,卻不曾親自踏足過一次

大峽穀山石多為紅色,層次清晰,色調各異,並且含有各個地質年代的代表性生物化石,大峽穀岩石就如一幅地質畫卷,它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幻著不同的顏色,魔幻般的色彩吸引了他們等人,也為這一副美景而停駐仰望。

“等等。”

玄嬰視線投射朝下,突然出聲。

走在最前端的嫉一頓,緩緩轉身,帽兜黑長袍隨風飛舞獵獵,斜上於岩壁之上的豔陽燦光傾泄而下,帽簷幾乎將他整張臉都覆蔭,僅露出一截尖細白皙的下頜,而此刻他那居高臨下的俯視目光,如兩束冰凍激光射出,飽含著嚴厲的詢問。

而其它人亦停下前行的腳步,視線齊唰唰地投注在她身上。

玄嬰掐指觀天:“地支氣弱,天幹克之,悖則也,戴天履地……”

嫉妒額頭一漲,斥喝道:“說人話!”

“即將未時,乃此月最煞凶時,不宜行事,亦不宜繼續前行,恐生禍變。”玄嬰從善如流道。

咦?十三騎皆錯愕地看著玄嬰,她剛才好像說了一段天書,接著又翻譯了一遍玄言……難道她是傳聞中的玄術士?!

一般隻要對比玄嬰那嫩蔥年紀,都不可能認為她會是玄術師那般近乎半神的高度,能猜到她是玄術士便已經是給予很高、很難得的尊重了。

可嫉妒卻是知道她的底細一二,她是一名跺跺腳便能整片大陸抖三抖的玄術師,這是一個毋庸質疑的事實。

“休整半個時辰再出發。”

雖然嫉並非懼怕什麼凶煞禍變,可他也並非什麼隻懂一根筋橫衝直撞之人,既然他相信玄嬰,相信她的身份,那麼她肯替他籌謀劃策,他自管享著就是了。

況且,他視線睥向她那纏著一圈圈繃帶嚴實不透風的臉,太陽照曬著那紅嗵嗵的岩石地麵,烤得灼熱炙辣熏氣,她一直默默隨隊攀爬了這麼久,想必會不好受……

剛想到這裏,嫉妒倏地轉過身,捏緊拳頭,表情一陣漲紅扭曲。

他才不是關心她受著餓著熱著,才停下來休憩的!絕對不是!

——

一般來說如果別人不付錢,玄嬰是不可能主動替別人卜卦算命的。

可這一趟尤關她自身,自然不能同日而語,她才阻止了他們繼續前行。

她站在紅岩崖壁邊,偶爾一縷清風徐徐,拂起她秀風拂拂,視線遙遙遠視而去,觀測著四周地形麵貌。

遠處,結晶岩的基底上覆蓋了厚厚的各地質時期的沉積,其水平層次清晰,岩層色調各異,不同的岩石層,被外力作用雕琢成千姿百態的奇峰異石和峭壁石柱。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