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個殺手太憋屈!(1 / 3)

“嗤~你想留在本殿身邊?”恢複常態的嫉妒,支頤微微偏過腦袋,過長的細碎墨鴉碎發掩覆下一隻眼睛,那剩餘裸露的外碧璽幽瞳,瞳仁漂亮華麗,詭異冷森。

因為臥病在榻,他穿著一件類似黑羽絲絨片片鑲接而起的柔美泛著細柔光澤的直身長袍,七分長袖翻出一截,鑲繡紋著金細滕紋,領間不似傳統性的翻衽,而是簡潔而易脫的呈弧圓月型,似旗袍般的線苞紐扣至領間一直延伸腰腹間,沒入被縟下……他動作間,那耳廓處的碧透骷髏耳釘,閃耀著一種妖異光澤。

當他不再神經質的時候,亦就是當他不發病的時候,身上會有一種很特別的吸引力,那種介於純與媚,少年與成年間那種模糊界限的雌雄莫辨的朦朧之美,令他幾乎是一個可以誘惑世界一切的絕美綠色妖精。

“是。”玄嬰靜靜地看著他,她是一個相對很誠實的人,同是也是一個比較直接的人,當沒必要說謊的時候,她從不刻意遮掩自己的目的。

她的目的就是來刷就好感,奪走他的心,這個目的她覺得被發現也沒什麼,省得她再說重複一遍。

而她的“直接”跟“誠實”有時候就這樣很自我的砸給別人,也不顧別人是否能夠接受。

但恰巧,嫉妒這個反派神經病的思路廣,性子亦是那種說一是一,反而對她這種思路比較容易合他的胃口。

“嗤嗤嗤~好啊。”他長身柔韌如一條冰冷滑膩的蛇,傾身靠近她,那隻碧眸如粹毒的獸瞳,黯猩詭美,驀地,他一把扯住她的頭發,朝自己麵前拽近:“本殿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但是……你必須能夠證明你擁有這種資格才行……”

動作間,他那件寬鬆圓額的睡袍側重,順勢從右邊肩膀處滑落於臂,露出那削瘦而骨骼蒼白漂亮的肩頭,與那精致似蝶的鎖骨。

玄嬰由始至終都不曾移開過他的視線,即使被他這樣粗暴地對待,既未喊痛,也未試圖阻止——即使她有這種能力。

嫉妒並不蠢,相反他是精明而狡詐的,即使有時候他看起來精神不正常,時常歇斯底裏地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晴,但當他恢複正常的時候,他習慣將自己蜷縮在一個陰暗、孤寂、甚至是封閉的角落,然後在腦子裏麵似自虐一般地重複、又重複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回憶一遍。

他這麼做的目的就隻有一樣,規避之前的錯誤與漏洞,從細節之中完善所有的計劃。

而這亦讓他練就了一顆敏銳而充滿得失利益的心理。

他心中有一杆稱,總是刻意地計算著,過度地衡量著每一個人,所以他心中得失心非常之重,而玄嬰所做的,她的靠近,她試圖一點一侵入他內心的行為,嫉妒不可能沒有察覺得到,但他跟傲慢是不同,傲慢的疑心病過重促使他需要重重考驗跟時間慢慢驗證才能夠相信她是真心。

而嫉妒就不存在這種顧慮,他可以姑且相信她的話,但這並不能動搖他的內心,他的內心既是驕傲自大又是自卑的,這種矛盾情緒常常會造成一種陰暗而惡毒的想法,在他眼中玄嬰再強大又如何,最後還不要乖乖對他“伏首臣服”?

而他很樂意並享受這種被他認為有威脅感的人被“臣服”的感覺。

——但他卻忘了,以往那些被他認定有“威脅”感,觸動嫉妒產生不愉情緒的人,不是被逐一追殺,便是厭惡躲避恨殺,像這種樂意以和平方式“親近”倒是生平第一次。

“如果這是你的承諾。那麼,我會證明給你看……你不需刻意色*誘的。”

玄嬰一直暗中觀察著他的神色,即使沒有完全猜中他的想法,估計也*不離十了,看他一逼趾高氣昂,得意陰惻的模樣,她不氣不惱地將他滑落的的衣領,一點一點地拉回原位,不淡不鹹地說了一句。

嫉妒聞言,表情一滯。

色、誘?他——他堂堂嫉殿?!

嫉頓時臉色不好了,剛才難得興起的一丁點兒好心情,現在算是被玄嬰一句話破壞殆盡了,將他堂堂一介皇子,說成一名需要靠美色惑人的男娼之輩,簡直:“你——”

呯!哢!一道窗戶木頭撞擊牆麵的聲音響起,嘯嘯雨聲中,一道濕轆轆的人影就著一個驢打滾滾進來,其間撞壞了一座屏風,一盞銅燈,梨花擺設架,留了一地的鮮血斑斑。

“嗷啊~!”

嫉妒眉眼一摻厲,推開玄嬰,準備將膽敢闖入者就地格殺掉,卻被眼明手快的玄嬰一把按住,她安撫道:“你身上還有傷,這裏交給我吧。”

不等他回答,玄嬰轉身,盯著那破窗而入後一路跌跌撞撞最終倒在盆栽架旁的人,她耳力甚強,即使有雷雨妨礙,她也能夠聽到外麵塔塔塔塔伴著雨滴的腳步,還有喊著抓拿刺客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玄嬰問道。

華鋣猛地抬起頭來,剛才他一如盲頭蒼蠅一樣四處逃躥,急亂間發現這一座苑落駐守的侍人數最少,便沒多想便逃了進來。

這座苑落他探知之下,發現其中有一片幾乎根本渺無人煙,卻不想,這隨便選擇的一間房間,裏麵竟然就有人。

既然能夠住在這種地方,怎麼會不派任何侍衛隨從守駐呢?

他根本想不通!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

他凶神惡煞在威脅著,他整個身子,包括臉部都被“天羅地網”給罩得密不透風,那密密織就的網使勁收緊,將他的肉擠露出一坨坨的肉瘤疙瘩,眼睛被壓撞得變形,視線內一片模糊,但他內力還在,能夠準備地辨別出眼前的兩道呼吸聲。

一淺、一深。

一個深的人,他身上那濃重猩煞殺之氣甚重,甚至比他們這種靠殺人營生的殺手更加深幾分。

另一個人,她身上的氣息幾乎不能辨認,淺淡得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這人真的受重傷即將歸西,便是她是一個能自控身體自如的絕頂高手!

但華鋣本身武功就是天樞中數一數二的,像他們這種做殺手的行業,學的都是些一擊必殺,仔細分析對手身體各處要害,不折手段,所以有時候即使他們麵對的是比他們高出幾階的對手,依舊有能力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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