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嗷~本殿絕不會原諒你(2 / 3)

“過了?”安德才一愣,接著抬頭瞧天,順勢亦鬆開了小栓子,突地放聲大笑:“午時三刻過了,哈哈哈……好險,好險聽了,終於過了,哈哈哈,過了……”

安德才那副喜劫重生,轉著圈圈像孩童般誇張大笑的模樣,實實驚得一旁的小栓子目瞪口呆。

這、這師傅是怎麼了?魔障了不成?

安德在一陣大驚,繼而大笑過後,心情才稍微恢複了些許平靜,隻是心中頓時又產生一陣陣後怕,先前若非玄嬰姑娘的提醒,他哪裏會特別留神關注四周。

剛才那名侍衛哪裏是什麼宮中侍衛,分明就是一名偽裝的殺手刺客,一般侍衛身份識別的腰牌皆持左,而他則持右,且刀尖朝下,刀柄朝上輕握,而他則隨意掛著,一看便知道平日不愛用刀。

(宮中侍衛皆是統一批量訓練而成,像這種用保護駐守太子宮的一等侍衛基本上每日是刀不離手,根本不存在不善不愛用刀之理。)

興許是匆匆換上的一套衣服,細角顯得有些小,讓他整個人有一種肌肉快要撐爆衣服的感覺,而他在無意隻動作的時候,安德才便看到他手腕處露出一截黑色紋身……

若非由著玄嬰姑娘的一句話提醒,他……早就因一時大意,上當後被逮豬仔似地在一陰暗角落殺害了吧?

這麼一想,他頓時臉色一白,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隻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他隻是一名小小的內宮太監,平日除了跟一些宮人們勾心鬥角之外,也沒惹下什麼大仇大恨的,可那名刺客為什麼會想要殺他呢?

這事憑他的腦袋想不通,可宮中出現刺客這件事情……他怎麼也得趕緊回去稟告太子殿下才行!

——

“咦?奇怪了,怎麼會有人一眼就認出來了呢?”那名侍衛摸了摸嘴角,納悶自語道。

那名侍衛剛才雖遲疑了一下,卻又很快追上了安德才,尾隨其後,直到遇到小栓子時,才隱了身去。

此時,他早就察覺到了那安德才分明隻是聲厲內荏,顯然是看穿了他的身份,他經不住回想,究竟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靠著假山後,“侍衛”嘶啦一聲撕掉了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張繪著斑斕花紋的年青男子,他膚皮黝黑,類似古印那般油亮光潔,五官立體如古希臘的浮雕般凹凸有致,臉上刺紋的斑斕荊棘花紋,從他左耳橫跨過鼻梁延伸至右耳,烏黑厚唇跟一雙淺色的褐瞳。

觀其相貌分明就是異域人。

“普通侍衛根本不可能接近孟素戔,安德才那狡猾的老鼠又逃掉了,現在該換個什麼身份,才能夠不被人懷疑地靠近呢?”

異域男子背靠著假山翹著二郎腿,將偽裝麵具在手中把玩著,動作看似輕浮隨意,但眸光卻沉沉如潭。

“月荷,趕緊跑快些,宴會都開始了,你這二愣子!”

從鵝卵小路徑的草叢旁,傳來一陣聲急敗壞的中年女子聲音。

“噯,我知道了,李嬤嬤您趕緊回去吧,不用一路陪著我了,我自個兒偷偷地溜進去就行了。”那叫月荷的女子回頭俏皮一笑,便如月芙生豔,端是名小美兒,她提著荷色裙擺,朝後揮了揮手,便從異域男子隱藏的假山前一路“塔塔塔塔”地跑過。

“當心點啊~可別惹事了~”

遠遠那名中年女子不放心的叮囑聲再度傳來。

“知道了~”

眼瞧著那名容貌上佳的荷衣少女蹦蹦跳跳地跑過,異域男子詭異一笑,那鼻梁橫過的刺青一陣扭曲,他手臂一抓,便將後背毫無防備的少女整個人吸汲過來,她眼睛驚駭地瞠大,尚未發出一聲驚呼,便被“哢嚓!”一聲,扭斷了脖子,臉上尤保持著上一刻的表情。

恐怖、害怕、絕望——

“哪,漂亮的中原小姑娘,我需要借你的皮囊一用……”

——

當嫉妒再度轉醒的時候,腦袋一陣昏眩難受,胸前一陣惡心作嘔,他一重一輕地呼吸著,壓製住身體的難受,朦朧混亂的眼前漸漸清晰,視線內映入那被窗外金輝光線勾勒出的一道黑色纖瘦的背影。

她正在低頭,仔細而認真地洗刷雙手沾染的鮮血,她五指細長,在水中翻洗間,如起躍的魚腹,隨著一陣淅瀝瀝的水動聲,盆中清亮的水完全暈染成一片猩紅。

“女、人,你究竟、竟對本殿做了什麼……”

他聲音嘶啞幹澀,拖長的語調說明,他如今基本連說話的力氣都很勉強,更別說是想拿玄嬰怎麼樣了。

“你醒了?我剛才搜了一下你身上,發現你隨身帶著的一瓶療傷藥不錯,可不問自取是謂賊也,如今你醒了,我便可以喂了。”

嫉妒聞言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噴她一臉血唾沫。

他昏迷的時候竟偷偷地搜了他全身,將藥都拿走,早就已經是“賊”了,現在偏偏還故作姿態,親口詢問一遍,可聽聽這“詢問”,可這完全罔顧別人的意願的詢問,問來有個毛用啊!?

嫉妒現在是恨極,氣極,套出一句俗弊了的形詞容,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玄嬰已經在他的眼神下被分解得支離破碎,比塵哀更細地飄散於宇宙。

無視嫉妒那大貓似的凶狠目光,她強行地喂了他兩顆藥丸,依她分晰,這種藥效成份最多兩顆是他身體如今能夠承受的範圍。

見他跟死不瞑目似地想在她身上戳出一個血洞,玄嬰輕歎一聲,伸手輕輕地撫下他的眼簾,感受到那細毛般柔軟刷過她手心的睫毛,她道:“手術能替你徹底根治病患,但到底是動了刀子,仍舊需要療養一段時間,你自己可以感受一下,雖然依舊感受暈眩疼痛,但力氣卻恢複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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