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這是什麼見鬼的反應(3 / 3)

“下次要動手,直接喊我就行了。”虞子嬰盯著他那漸漸繃緊,嘴唇亦悄然抿住的側臉,輕聲開口道。

分明是內傷未愈還出手,勉強撐到現在,肯定不好受。

“你要搞清楚,本侯是想親自動手,一切與你無關。”他突然一轉身,便將她推按在牆上。

居高臨下,一條長腿擠進她雙腿間,蒼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頰,定定地注視著她片刻,道:“別隨意揣測本侯的……意思,也收起你那快要泛濫的心思。”

“當然有關係。”虞子嬰被他按在牆上,背部貼著冰冷麵牆麵,身軀挺直,雙腿被壓製得也動彈不了,唯有頭部不受限製,但她卻不退反進,微微仰起下巴,墊起腳尖,雙手從兩人胸前滑上,用力拉下他的肩頭。

玖蘭戚祈被她的怪力一扯,整個人俯低下來,她便一偏頭,傾身吻住了他微啟的雙唇,軟綿綿的,有些涼涼的感覺,有幾縷沁人心脾的淡香拂過鼻翼,虞子嬰不知道是他的唇香,還是從他那被華衣錦服那具軒昂的身體內傳來的。

空氣仿佛在虞子嬰吻上玖蘭戚祈那一刻便停滯住了。

玖蘭戚祈靜靜地僵直在那裏,唇瓣上那冰涼、彈性軟糯的觸感令他如觸電一般,微不可見地輕輕一顫。

典雅雕梁色調暖係的走廊,從紅木窗戶縫隙之間泄露出縷縷光線,他們正靠在窗邊,披著柔媚的春光,略帶?甜意的馨風,從兩人身邊掠過。

相疊的兩人,陰影與光亮覆過,灑滿披落。

他們在陰暗角落,在那柔媚的第一縷春光之下,從某個角度看去,似是相擁相融,如一幅飽蘸著深情繁華的畫卷。

這個吻看似眨眼千萬年,實則虞子嬰僅一觸即離。

“泛濫的心思……是指這個嗎?”

她黑黢黢的眼底流淌出一種流螢縈轉的光芒,神秘而深邃,引人入勝,一瞬不眨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趙鹿侯一愣之下,紫瞳如同冬末春初氣侯,忽冷忽熱,冷熱不定,突然他臉色極度難看,像是被什麼狠蟄了一下,直起身子,又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碰了一下嘴唇,竟不顧禮儀風度,飛速地卷起一陣狂風,便跑進了房間,啪地一下將門當著虞子嬰的麵前重重關上了。

接著,怔怔的虞子嬰便聽到從房內傳出一陣陣類似反胃、壓抑難受的聲音。

她頓時蹙眉瞪眼緊盯著關閉的房門——這、這是什麼見鬼的反應?!

他難道……竟對她的吻惡心得吐了?

這下輪到虞子嬰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了。

基本上自玖蘭戚祈進房內,便將虞子嬰關在房門外麵一整個下午都不曾開過門,無論是虞子嬰叫他用膳抑或是叫他服藥,無論如何怎麼叫都是不肯開門。

於是虞子嬰忍著脾氣,將飯跟藥叫小二熱了由他端上去,而她自己草草用過午膳,便醒起早上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去收毛,便再去市集擺算命攤去了。

去木具店將中午寄放的桌椅凳等算命的道具重新搬到早上擺攤的位置,一一擺好,便坐在那裏繼續等著有客上門。

下午時分,古董街道上的行人倒是少了許多,甚至部分小攤販都收家什活兒回去了,因為九渡盛行趕早集,中午與下午皆是大夥休閑玩耍的時間,都不會在古董街這裏熱鬧,而是換了另一個景觀更美妙更適合一群人彙聚歡笑玩樂的地方——月潭湖。

所以基本上,一條街除了一些擺器具的店鋪跟賣布等物的小販在,便隻剩下虞子嬰一個擺算命攤的算命師了。

果然沒讓她等多久,早上那個戴著白紗幕蘺的纖骨如柳枝的弱受男又娉娉婷婷地來了。

他這次基本上全身都被一層薄紗罩得差不多了,就像偷了別人東西一樣,小心翼翼靠近,眼珠子總是不安地左轉右轉,但不會給人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隻覺像是哪家受驚逃脫的兔子似的。

看到虞子嬰在擺攤,他驚喜了一瞬間,便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塊被他的體溫捂得熱呼呼的金子,那尖尖蔥蔥的指尖像是不舍地緊攥著它一會兒,最後還是依依不舍地放在了虞子嬰的桌麵上。

“我、我有金子了,我,我算命……”那聲音細如蚊呐。

“你為什麼一定要找我算?”虞子嬰看他那像剜掉他一塊肉心痛的不舍舉止,偏頭奇怪地盯著他,早上算命的分明那麼多,他既舍不得金子,又何必非她不可,她倒是不知道,她有這麼名揚遠播嗎?

那像受驚兔子的男子看虞子嬰貌似很堅持想知道的樣子,雙隻手有些緊張地攥著那塊絲帕,訥訥道:“你,你要的最貴,在咱們樓裏,不,我是說,凡是要價最貴的,都是最好的,我,我想算命,想算得準的……”

他一句話說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很明顯現在這種環境,眼前的這名年輕的算命師,皆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他處於一種不安,緊張,甚至精神恍惚的階段。

看來他是一個得了社交恐懼症的精神病,根據他的一係列反應,虞子嬰猜測。

“你想算什麼?”虞子嬰接過金子揣進兜裏,例行公事般的態度問道。

“算……算……”或許是他要算的內容有異,他略感不好意思,那被風吹起的幕離露出他一截白嫩麵皮,那臉皮倒是薄生得很,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的直接從麵上一直紅下了脖子處,虞子嬰眼睛微抽,也不知道他衣服底下的白嫩薄皙皮膚是不是也像如同煮熟的蝦子一樣呢?

他“算”了半天,看虞子嬰並沒有露出不耐煩或催促的神態,他暗鬆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唇,深深梨渦於白紗下若隱若現,瞧四周倒是沒多少人關注他們這邊兒,便離了桌前小凳?,邁著小碎蓮步,帶著幾分忐忑,幾分猶豫地靠近了虞子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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