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當正直一再遇到流氓(2 / 3)

誰問你要化功散的解藥了?!眾人倒。

“我有,那又怎麼樣?”岐齊奇了怪,幹嘛突然提這一茬啊。

“那就好辦了,解藥給我。”

虞子嬰伸出一隻瓷白纖細的手,攤在岐齊麵前,他一愣,雖然不知道她這是準備打什麼主意,但還是朝著身旁的白皮書生道:“佑,解藥呢,你平時亂搗鼓那麼多肯定有,趕緊拿出來!”

很少人能夠知道,這軟骨散、化功散可以說都是從翡翠之城遺落出去外界的,這兩樣號稱禍害了無數江湖中人的毒粉,其實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斯文的敗類白皮書生——蔡佑的傑作。

而蔡佑之所以看起來如此“白皮”,皆是因為他長年藏於地下室替城主大人搗鼓毒粉所致,看他四肢孱弱,五穀不分的模樣,的確別的什麼東西都不行,但在配藥方麵卻是一個十足怪才。

翡翠之城常年來來回回的江湖人士如過江之鯽,鬧事的、砸場的、尋事的、愛恨情仇的等等這種事情每日發生的頻率多如牛毛,可以說翡翠城就是一個人性複雜的大染缸,而作為翡翠之城的城主,自然在城中各處配備一些必須的措施設備來防暴。

比如說像這種一把便能放倒一大群江湖人士的軟骨散,化功散之類的東西。

有人說怎麼不直接派兵鎮壓呢?要知道他們翡翠之城講求的是和氣生財,自然不能用那種血流成河損兵折將,甚至會造成大規模的戰場的方式,但像這種程度的放倒式震壓卻是十分有必要的!

而現在他們卻怎麼也想不到,竟被人就地取材用在了衝虛派一眾身上,這就像是佛所說,自已種的因,還得自己來吞果的意思一樣了……

白皮書生反轉扇柄握於拳中,再訥訥地從兜裏掏出一個瓶子,歎息一聲道:“有,可……可就算有解藥啊,隔著一重山那麼遠,怎麼給啊?要知道觀眾席中的人是不被允許下角鬥場的,如果被趙鹿侯的人抓到,估計絕對是直接拖去溶了,不帶二話的。”

鄭宇森亦看了一眼角鬥場稍估測了一上距離,若直接將解藥扔下去,又不會被趙鹿侯那些黑甲軍發現的可能性——最終,他隻能自暴自棄地抱頭呻吟不已。

虞子嬰卻絲毫擔心這事,她細密長睫如俏彎月覆下,從瓶中倒出一顆像巧克力色的指頭大小藥丸挾於兩根指尖之間,再將瓶子剩下的直接都繳獲了,她對岐齊鄭重道:“等一下,你們盡量吸引別人的目光。”

岐齊褐眸露出幾分疑惑,他倒是根本不在意那一瓶解藥,隻是對她的話表示丈二長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什麼啊,哎?”

下方,第三局開始的同時,桑昆翊亦發現了他體內的真氣全然消失了。

可是他麵目不顯,長天一劍,劍罡陣陣,整個人如出揱青鋒,翡翠之城的天空陰霾密布,烏雲滾滾,從雲縫隙間灑下澈澈微光於他周身,似乎將他跟手中青劍融為一體了。

看他依舊不氣不餒,冷靜從容地入場,北翰依人撩起蓬鬆微卷的長發披肩,語氣如情人耳語般嬌柔拖長:“桑昆翊,三年前你便號稱是劍絕九洲的劍術高手,如今……想必更是令人驚才絕豔了才是。”

她甩了甩從腰間扯下的霓虹鞭,扭動著水蛇腰,而一頭波浪卷發拂腰韻動,她斜媚如媚如嗔地睨著桑昆翊,卷翹的睫毛半闔輕佻,惹人遐想。

“等一下,可得對人家留情幾分~才行哦~”

“請。”

桑昆翊目不斜視,如同一名恪守井條有序規矩的謙謙君子,長劍指地,蘭心蕙性,矜持冷漠地注視空氣某處,並未抬看瞥過北翰依人,哪怕一眼。

噗——哈哈哈——場中所有觀眾席上的“賭徒們”在看到北翰依人那受癟的模樣,都忍不住噴笑出聲。

別怪他們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敵方的女人再美再誘惑都有毒不是,誰敢沾?

——

聽著底下哄然此起彼伏的笑聲,琉璃尖塔之上,趙鹿侯似笑非笑地睨向,始終以臣服姿態跪拜匍匐於地月娥,輕佻慢撚道:“看到沒有,你心心所念想替其忠貞之人,倒是挺招浪客中文覬覦的呢~”

月娥從高塌軒廊朝下方望了一眼,看著對桑昆翊挑逗曖昧的北翰依人,眼中之嫉恨一閃而過,但在趙鹿侯麵前,她自是不敢太明顯,唯恭順地垂下頭,逶迤一身柔軟身姿匍地:“月娥是侯爺的人,守貞之人亦隻是為侯爺而矣。”

而那個人,是她心底的一輪白月光,她不配,亦不敢以已汙濁之身玷辱了他的一身清白。

“本侯的人?你~”他勾唇淺笑,那如同世上最華貴的紫羅蘭眼瞳,卻與一身的慵懶、散漫不同,充滿著冰冷的譏諷、陰婺,他戲謔道:“……配嗎?”

配、嗎?

兩個字如同尖刀刺入她心底最柔軟的部位,月娥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倏地一下變得雪白,尖蔥指尖冰冷發顫,整個人似無骨支撐般委頓於地。

本以為趙鹿侯對她多少有幾分興趣,畢竟她對自己相貌身材一直是十分自信的,即便是淪落為一個低賤的私人玩物,她亦是有存在的價值……但是,現在她才領悟……在真鹿侯的眼中,她月娥,這個翡翠之城第一名妓,真的什麼也不是了。

——而沒有價值的東西,則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他曾這麼告訴過她。

——

“交,交上手了?現在怎麼辦?”鄭宇森站在看台,左一圈右一圈地原地打轉,像一隻無頭蒼蠅似的。

虞子嬰暗暗估計著時辰,突在,抬頭望向天空,道:“你們說當密布天空的烏雲散透,將會出現怎麼樣一副奇景呢?”

“什麼?”眾人一同望頭,順著虞子嬰的目光望去,隻見翡翠之城上方沉重的烏雲輪廓背映一圈金光,餘輝撫摩,刹時間狂風肆掠,光線一下子變得忽暗淡刎刺眼,那滾滾烏雲猶如奔騰的野馬,浩蕩蕩地動了。

趁著這一道從北部雪峰急刮之風,虞子嬰取出一個繡白紋玉蘭錦囊扯開繩索,手臂舉起朝上攤開,朝上卷動的風瞬時帶動那錦囊中的薄片碎榍揚動飛舞,從烏雲間投射出一絲絲縷縷的金色陽光,令那些分散於空氣之中的碎榍如海中熠熠鱗片一樣閃閃的發光。

鄭宇森、岐齊、書生與瓢頭等人瞧了瞧天空並無異樣,正準備轉眼之時,卻覺一陣異香拂鼻而過,接著便看到角鬥場上空,一些薄弱陽光下,像是有什麼鱗鱗光斑浮現,金光閃閃,密布整個天空。

“好好地看著天空!”

虞子嬰將錦囊重新收好,朝著鄭宇森等人沉聲叮囑了一聲。

岐齊等人下意識瞥了一眼虞子嬰,但餘光突覺一陣刺眼光芒突至而來,他們幾人下意識伸臂遮眼,卻突然發現身邊除了彼此,周遭別的人都無一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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