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當正直一再遇到流氓(1 / 3)

此次角鬥比試派出的是衝虛派的掌門桑昆翊,“君仁劍”嶽稽炅與嶽稽炅的大弟子秋朝冽,而趙氏一方派出的則是一支叫“劍齒虎”的隊伍,虎頭叫阿剌,虎身是北翰依人,虎尾則是陳光傑。

“劍齒虎”是一對異姓結拜兄妹組成,虎頭為大哥,虎身為二妹,虎尾毛則為小弟,這三人本是專門幹綠林匪道事業,後經朝廷圍剿被趙鹿侯收入麾當門人,他們武功雖然算不得上一絕高手,卻也是排在那一百零八位高手中上。

大哥擅長拳,以霸道天虎拳曾橫掃南崗三界,而二妹北翰依人是一個胡人,雪白眼碧,眼窩深邃,一頭破浪長發令她五官嫵媚細致,她則擅長霓虹長鞭,據聞她使鞭時鞭風可破塹斷鐵,虎尾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背略駝,長相普通,拳懂十七勁,以寸勁寸力,若十七疊加寸勁,最終可擊排海濤碎裂岩石之力。

角鬥場前的桑昆翊,長頸挺立,青衫鶴羽襟不懼寒風冽冽,自在翻袂飄逸,他一身氣質沉穩不流於同,仿佛若淡雅的筆墨描繪著一副壯麗青山黛綠的景色,溪流交彙,似與他密不可發。

他雙目遊巡四周,角鬥廣場的結構用大理石以及幾種不同的岩石建成,牆用磚塊混凝土和金屬構架固定,柱子牆身全部采用大理石壘砌,十分堅固,即使經曆年年月月的風霜,依然可以看到建築最初的宏偉壯觀。

順目而上,能看到大理石鑲砌的台階,還有精美的花紋雕飾,在第二、三層的拱門裏有白色大理石雕像,角鬥場的內部被分為三部分:競技場、觀眾席和指揮台。

中間那一塊寬敞用黑石鋪地的平地是競技場,而周圍看台則是逐排升起,在看台四周用黑黝鐵欄杆圍截了一圈,一則是防止人多擁擠發生了踩塌,二則亦是防止競技場的角士會傷及看台的觀眾。

此時,角鬥場的觀眾度內一片激昂吆喝聲,喧鬧納喊加油聲,如耳畔之風,拂嘯便過,桑昆翊僅掠耳而過,便斂神沉默片刻,才道:“虎頭擅拳,然拳風內力強勁十足,嶽師弟擅變幻劍意,便以青羽劍法以禦即可,虎尾擅寸勁,動作靈巧且多變,但或無法連施其勢,其勁必滯,無所謂為患,秋朝冽應付即可,而虎身此女狡猾多變,其鞭可剛可柔,便由我親自應對。”

“是,掌門。”秋朝冽那張一絲不苟的臉上帶著凝重,抱拳應聲。

而嶽稽炅慢捋短須,一張中年斯文儒雅的麵龐微露愁色:“掌門,我等莫名中了軟骨散,卻不知道是被何人所害,這趙鹿侯等人並非良善之輩,這場比試,我等不得不防啊。”

桑昆翊矜淡頷首,道:“盡力而為,翡翠之城已經連輸幾局,士氣大減,但凡能戰之武林泰鬥能人,皆被趙鹿侯以各種手段關押監禁於塔中,我等亦是被下了藥才放入場,若這場再輸……”

“掌門,我等衝虛派門人絕不是那臨陣退縮懦弱之輩,您放心吧。”場中以秋朝洌為首的門派弟子,都唰地拔劍高舉鳴音,一雙又朝氣磅礴帶著少年的倔強神情,朝著桑昆翊拳拳聲道。

“嗯。”

桑昆翊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那雙冰魄般凜然的雙眸帶著一種浩然正氣,如波瀾動遠空,青衫鶴羽寬袖迎風一拂,如青雲流蕩出疊層浩海,轉身便朝著角鬥場步趨去。

“我自是相信你們的。”

這一句深重斬釘截鐵話,便令在場所有的衝虛派的弟子們一震,接著臉頰微紅,一雙雙敬仰至濡慕的眼睛帶著激動,緊追隨著他們的掌門那峻拔如鬆的身影而動。

“我們也始終相信著掌門!”仍舊帶著稚嫩氣息的眾弟子以吼破嗓子似的氣勢,大聲回道。

這條信仰,亦毋庸置疑。

在觀眾席之上的虞子嬰,烏黑的瞳仁俯視著下方,耳聞他們的馨談,垂落的額發被清風吹動,她緊抿的嘴唇闔動著:師傅,我也相信……你是不會輸的。

——

第一局,衝虛派的嶽稽炅(亦是鄭宇森的師傅)對趙氏方的阿剌,第二局,衝虛派的弟子秋朝冽對上趙氏方的陳光傑,而最後一局,則由衝虛派的掌門桑昆翊對趙氏方的北翰依人。

最終,角鬥比試結果比乎意料竟是第一局贏,第二局則敗了。

第一局嶽稽炅在對付阿剌,按照他擅長的以柔克剛,以動製靜的一慣打鬥方式,雖然內力消減,但是最終還是憑著他豐富的對戰經曆獲得了勝利,但第二局的時候,以秋朝冽對陳光傑的比試,卻不如一開始桑昆翊預料那般順利。

首先是對陳光傑本身的估計失誤,沒想到他寸勁練得是爐火純青,連根基亦是穩紮穩篤,不急不躁,一開始秋朝冽與他對上,便屬於勢均力敵,但沒想到的是秋朝冽一身真氣竟在最關鍵時刻盡數破散,氣劍落柄,最終完敗於陳光傑之手,若非陳光傑最後一刻念在嶽稽炅未趕盡殺絕手下留了情,否則秋朝冽性命難保。

“這、這怎麼回事?”鄭宇森的臉色,一刹那變成了灰色,他緊攥著鐵欄杆,整個人幾乎都快攀掉上去了。

師兄、師兄他怎麼會落劍?!

不光是他激動了,連岐齊、瓢頭跟書生他們全都硬硬著脖子,豎眉毛瞪大眼,看到秋朝冽落敗那一刻,所有押衝虛派贏的觀眾席人員全都不淡定地騰騰站起,而岐齊亦是整個人朝前撲去,連肩上披衣不知何時掉落到地上都沒注意。

剛才他看得仔細異常,那秋朝冽劍意不錯,隻需調動些許內力便能施展開來,而他年紀亦比那個陳光傑大,對戰經驗亦算豐富,按道理不該會輸,然後最後一刻……他卻輸了,竟是氣勁全散,真氣不繼而脫劍……

岐齊眉橫飛眼戾生火光,朝著一旁虞子嬰又急又氣猛噴口水濺飛:“怎麼回事,天嬰,你不是說他們中的是軟骨散嗎?怎麼成化功散了?!”

他倒不是對虞子嬰生氣,而是對現狀根本冷靜不下來了啊啊。

虞子嬰倒是十分冷靜地繼續注視著下方,但微眯起的眼睛,卻掩飾著一雙幽黯貓瞳突現的異彩:“原來是下了雙重保障啊……”

“這下可怎麼辦?如今是一局勝一局輸,本來憑桑掌門的本事,最後一局是穩拿下的,可現在中了化功散,即使是桑掌門也無計可施了,若最後一局輸了,我們……”白皮書生那斯文敗類的模樣也快維持不住了,他在原地捏著扇柄團團打轉,隻剩下一臉焦急的蒼白。

岐齊哪裏知道該怎麼辦,若他早知道該怎麼辦,現在也就不會淪落到還在思考該怎麼辦了!於是他盯著虞子嬰,凶巴巴道:“怎麼辦啊?”

所謂病急亂投醫就能很好詮釋岐齊此刻的行為,一個快三十的大老爺兒們焦頭爛額之際,竟去求救於一個瞧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娃娃少女,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化功散的解藥我沒有。”周圍聚攏過來的熊熊緊迫的大叔目光令虞子嬰轉眸,頓了一下,繼而攤手無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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