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三千業障橫生凶陣(2 / 3)

看著一個憨著一張不解疑惑的表情,一個臉一陣青一陣紅的憋氣表情,僅看一眼,他便忍不住噗嗤笑了出聲。

“現在我可以肯定了——你們啊,絕對不是兩姐妹。”怒的笑聲浮在虞子嬰耳畔,忍不住又興風作浪了一番。

不過,明顯這句話倒是深得一個心啊:“我跟她,你覺得可能是兩姐妹嗎?”虞子嬰直接翻了個二白眼。

倒是第一次看到虞子嬰對著他做著如此生動鮮活的表情,就跟鹹魚翻了身,咳,這比喻不妥,該是如枯木逢了春,頓時怒樂了,眉眼彎彎。

他發現隻要他一對那個假仙女做出攻擊性的動作,她卻會下意識對他投來讚賞的一目。

所以他才會越瞧這兩人越不像是一對姐妹(從模樣上而觀,的確不存在相似之處),倒像是……仇人?

“那自然是不可能,我子嬰妹妹那長得是豐圓玉潤,天庭飽滿,一瞧便是那有福長壽之人,哪裏像她那般尖腮刻薄,兩頰無肉……”

稟著能盡力討好妹紙為原則,以妹紙高興為最終目標,恬不知恥的怒青年開始對著一旁無辜傻眼的宇文清漣一陣炮轟詆毀啊,描黑啊……

特別是看到虞妹紙那張麵攤臉龐,多了幾分緩色,那微翹肉嘟嘟的雙唇有抿彎的弧度之時,那更是不予餘力,口若懸河。

直說得宇文清漣羞憤欲死!

分別是虞子嬰口無容德,當眾詛損其父母,偏這怒大人卻不聞一分,卻對她各種,各種……

宇文清漣到底不過稚齡,再好的心性也抗不住一個令人眼紅心跳的美男如此不堪評價,她眸起委屈水霧,垂下頭,全身顫如雨打荷身,蜷縮的雙肩如柔弱無勝衣般,我見尤憐。

“夠了,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青衣侯看著明顯節操、口德全都丟地上,還踩兩腳的怒,拂袖冷斥道。

怒啞然而止,倒是意外抬眸看了他一眼,本以為他是看不過宇文清漣受辱,畢竟這人還是龍嫿嫿的貼身婢女,俗話說不看僧麵亦要看佛麵。

卻不知道青衣侯早就將虞妹紙的身份底細摸得一清兩楚,這兩人的關係,他自然是了然於心的。

宇文清漣如梨花帶雨抬眸,望著青衣侯的視線略帶幾分詫異,幾分感激,幾分仰慕,幾分羞怯,一臉期待欲言還休。

感覺到虞妹紙亦抬起一雙黑珠子,直剌剌地看過來時,青衣侯回視著她的視線,才接道下一句:“拿她與你相提並論,本就是一則笑話。”

虞子嬰眨了眨眼睛,慢騰騰地收回視線,而怒則嘴角一抽搐,婪,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噗……等了好半天,本想等青衣侯替她申訴兩句的宇文清漣,真想噴血三升來展現她此刻的鬱悶跟受創。

這群人真的tmd瘋了!

竟爭先搶後地去討好一個胖子,還是一個又傻又呆又麵攤的醜胖子!

若不是為了維持在外人麵前那嫻雅溫柔的麵具,她真想尖叫泄憤。

這個該死的宇文胖子,當初為何不直接死在外麵,為何要從貧民窟裏回業,為何在虞城的時候沒有死掉,偏偏要一次一次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宇文清漣,如果我現在讓你離開朝淵,你走嗎?”虞子嬰看著她問道。

宇文清漣倏地回望虞子嬰,一愣……離開?放她離開?

她蹙眉看向青衣侯,他一身孔雀綠鍛長袍直垂於地,青絲微風飛瀉,卻不作任何回應,顯然是默認了虞子嬰說此話的權利。

真的可以離開嗎?她眼底劃過一道迷蒙。

就這樣帶著一身恥辱離開?

她神色一震,咬緊下唇,不住搖頭。

不!她不會能離開!

她忍受了那麼多,才方得到龍嫿嫿的信任,才能離這些神一般高高在上的人這麼近,她如何再甘心回到伏地跪於泥濘之中?

況且她滿身的傷,滿心的痛,是需要用鮮血才能填壑的,欠她的,每一個人都休想逃得掉!

“子嬰,龍小姐對我有恩,我……我不能這般自私,棄她而去,今日是她重要的日子,我希望她能順利,別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破壞了。”

她思緒百轉,很快便堅定了想法,便柔弱又堅定地回視虞子嬰,一臉捍衛不惜犧牲自己的模樣。

“你——”有病吧?虞子嬰差點脫口而出地問侯了她的腦子,憑她如今的智商宮鬥都不行,更毋論跟這群陰謀詭計發家的妖孽鬥,分明是以虎謀皮。

本就隻是想試探一下她是否還有腦子,如今倒是一日了然這孩子是腦殘了。

下一秒,無意中虞子嬰卻突然看到她印堂徒然發黑,分明是大凶之兆,來得又急又猛。

虞子嬰瞳仁一窒,隻覺有什麼東西從腦中飛逝而去,尚來不及捕捉,卻聞身後傳來一道細靡靡慵懶的耳語:“恩人~”

她背脊一僵,轉過視線,便看到了一身幽靈縞白衣裳,如天邊淺淡漸深的雲霾,隨風絲絲縷繍飄舞,身姿仿若無骨,輕盈。

“婪、怒,日已入正午,成人禮儀式準備開始了。”

惰並沒有看虞子嬰,他長身如一抹輕雲一躍,便飛至請神壇最高峰之處,亦就是龍嫿嫿臥榻之處。

除了那一聲恍似耳誤的輕喚外,從頭到尾惰不曾觀注過虞子嬰一眼。

這時,紅日像一爐沸騰的鋼水,噴薄而出,金光耀眼雲海紅波,隨即一股濃重得衝鼻的鐵鏽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虞子嬰尚來不及反應,隻覺鼻息一掩,羽綢柔滑的鍛子擦過臉頰,一隻冰涼如玉的手掌已虛攏於她鼻翼間。

“若難受便盡量掩鼻息。”與手掌同樣冰涼的低沉聲音,輕拂過她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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