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看到虞子嬰依舊無動於衷的模樣,頓時明白模仿無相來接近她的計策可能不太行得通了,還以為她會喜歡這一類的男人呢,於是他語氣恢複了一慣懶洋洋,像永遠睡不醒那般略帶沙啞、有氣無力地她後麵道:“姑娘,你今日恐怕有血光之災,算命的可說我有旺妻運,若你不帶我走,今天可能走不出這座貪婪之城非常秘書全文閱讀。”
虞子嬰額角再次一突,他這是打算軟的不行就改成硬的?她踏著重步繼續走,突地天空一個花盆砸下來,哐當一聲,她瞪著那粉身碎骨的花盆,再走幾步,卻不想直接從頭頂砸下來一座銅像。
“子嬰——”
怒臉色微變,扭身一閃,長臂一伸將她腦袋牢牢按住懷中,另一隻手攬在她的腰間,一道風馳雲卷便帶著她躲開重災區下方。
“啊啊——”
那座饕餮銅像可是用純鐵鑄造,重愈千金上頓,那龐大陰影從天而跌落之時,嚇得貪婪城的城民都麵無人色,跟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躥,一路撞毀岩石碎塊,撲撲摔落下來倒是連累不少人被砸傷,撞破腦袋。
虞子嬰被怒護在胸前,她滯了一下,想到剛才她與他的針鋒相對,又想到現在他的傾力相護,不覺心中有些複雜難辨。
她推開他,不去看他的表情,而是扭過頭,看著站在安全區一臉無辜的惰,她熊熊地推開了怒,嗒嗒嗒嗒地幾步衝了過去,反手一掰,便捏住他皓白的手腕,耷拉下的眼角呈四十五度斜睨著他,迅速閃爍一道陰冷冰光,便使出一身蠻力拖著惰便迅速跑了起來。
你不是叫“懶惰”嗎?那我就讓“你”勤快起來。
顯然虞子嬰的想法真是一針見血啊,惰表示他平生最討厭就是流汗憑身體機能運行的動作,平時他都是用輕鬆而簡單的方式移動,比如施展輕功,比如利用銀絲滑動,就算是武功他也是喜歡用那種一招必殺來減少體力,所以他討厭運動那是肯定的。
偏偏虞子嬰竟要拖著他跑,用雙腿原始性地移動?!
“我腳扭到了~”惰從末被人如此粗魯野蠻地對待過,他想過虞子嬰會生氣,對他怒罵,甚至動手,可他卻從來沒有預測過她竟選擇這種方式來懲罰她,他雙腿打架,被拖著雪衫飛舞飆飆,遠遠看去就像一隻白色風箏被放著。
“哪條?”虞子嬰腳步一停,側過臉睨著他。
惰如雪花一般白得無一絲血色的臉頰泛著幾絲青色,他抿著嘴唇,想了想:“……左腿。”
“那不是還有右腿嗎?我拖著,不,我牽著你走就是了!”
這是完全不給反駁的節奏的呀喂!
虞子嬰手指從他溫熱搏動微快的手腕,滑捏著他的手掌,肉胖的五指與他纖細骨骼分明的五指相握,相纏,那隻手竟比如溫玉般柔膩,她不自覺加了幾分力度,就怕他會像遊魚一樣從她指鏠間溜走。
惰一愣,手心滑入一截軟綿綿暖呼呼的物體,當他意識到這是妹紙的小手時,心中頓時湧上幾分古怪與稀奇,這倒是他第一次跟別人如此接近,肌膚相親。
他在準備接近虞子嬰的時候,自然全麵分晰過虞子嬰此人,關於她的身世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了然於心,無相、桑昆翊、青衣侯等人都對她有了在意,可他卻發現虞子嬰對強勢的人有一種避諱與警惕,反而對待像舞樂這種弱者,她才收起全身的刺,變得比較容易平易近人。
若非是發現這一處攻破點,他又怎麼會故意演了這麼一出?選擇以這種方式闖入她的視界——但究竟哪裏出了問題,他總有一種事與願違,她看著他的眼神,隱隱透著一種譏諷與冰冷,這是對一個陌生人該有的態度嗎?
虞子嬰這人討厭麻煩,卻從不會避諱麻煩的接近。
可以說她是一個奇怪又有些矛盾的人真靈九變。
風輕輕地柔柔地飛翔著,如巨大的翅翼親切地撫摸著一切,月,那麼圓,那麼亮,整個廣漠的天幕上隻有它在那裏放射著令人注目的光輝。
“跟著我跑……”她帶著惰一口氣地跑出了城,耳畔呼嘯的風聲凜凜,虞子嬰微眯起眼睛,思緒漸漸悠遠,隻覺得當全身力氣與不爽都跟著一塊兒跑光了。
“不行,不行了……”身後一道有氣無力的虛弱聲音斷斷續續響起。
一回頭,虞子嬰看惰臉色雖然不太好,氣息淩亂粗重:“調整呼吸,用尖腳尖用力,然後閉上眼睛。”
兩人就這樣憋足了氣,一衝幾公裏才停了下來。
“——”
虞子嬰體力也消耗得厲害,她鬆開了惰,卻不想他慘白著一張臉,身體骨一軟,虞子嬰不忍眼睜睜地看著他倒地,唯有一邊喘氣緩勁兒,一邊閉上眼睛。
接著,她聽著惰氣若遊線,卻略帶咬牙切齒的聲音:“我——我摔在地上,你難道就不能扶一把嗎?”
虞子嬰這才睜開眼睛,一本正經道:“你摔得太快,我來不及。”
惰看著她,終於明白這個女人——不對,是這個胖妞根本就是一個他生平不曾接觸過,也猜不透的異種類,。
“我天生體質孱弱,不能太過消耗體力,否則餘下的壽命則會越來越短。”惰亦懶得再跟一個已經對他戒備的胖妞演戲了,他垂下羽睫,表情似水一般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