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世(1 / 3)

身世

滿地的鮮血與屍體,染血的手,濃鬱的血腥味……一刹那,在宀戟的手即將要扣上手腕之際,胸口那一股異樣惡心再一次倏然湧起,雲止連忙一個迅疾的收手再側身避開,忍不住俯身輕嘔起來。

宀戟伸出欲把脈的手,頓時,落了個空。看著雲止難受的神色,隱約與當年呂葶懷孕時重合在一起。

風濁與風逸一下子猛然提起的心,霎時放下,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動作一致的扶地上的雲止快速站起身來,再動作一致的後退了一步,與對麵的宀戟保持一定的距離,飛快解釋道,“宀族長,淺兒她身體不適,剛才恐傷到了胎兒,我們先扶她出去,在外麵等你。”

說著,風濁與風逸不約而同的紛紛側頭,分別用眼神對雲止暗暗示意了一下。

雲止明白風濁與風逸的意思,眼下,宀戟顯然是‘瘋了’,再糾纏下去對他們幾人非常不利。於是,下一刻,順勢再撫了撫胸口,一副明顯越發難受的樣子。

風濁與風逸等了片刻,見宀戟一直不說話,便直接一個轉身扶雲止迅速撤離。

宀戟的手還呈伸出的姿勢,就那般突兀的僵硬在半空中。腦海中,全都是當年的情形,全都是呂葶的身影。漸漸的,眸中的血腥越來越濃,殺氣越來越重,陰鷙越來越甚,握著鐵鏈的手越來越緊……

皇陵內的機關,已全麵開啟,除安放著棺木的密室安全外,其他地方步步殺機。

“父親,風叔叔,我沒事……”穿過數個密室後,雲止喘息著開口,讓風濁與風逸兩個人先放開她。

風濁與風逸聽著,放開對雲止的攙扶,忍不住再鬆了一口氣,幸好宀戟沒追上來。

雲止亦回頭望了一眼,再道,“父親,風叔叔,我們先走。”

風濁與風逸點頭,三人頓時一道離去。

後方的密室,那一鞭鞭不斷落下的鞭子聲,還在隱隱約約的傳來,濃鬱的血腥味向著四周擴散。風濁走著走著,不覺再度回頭望去。東哲轅當年那般對天山,令整個天山生靈塗炭,或許,今夜的一切乃是他咎由自取,是他的報應,更或者說是他‘活該’。可是,他怎麼就會是雲止的親生父親?若是以後讓雲止知道了她的身世,這一切又該如何?他到底要不要回頭去製止?

“父親,你怎麼了?”

後知後覺的發現身後的風濁停下腳步,雲止不由疑惑道。

風濁沒有說話,隻是望著後方。光亮中,麵上全是複雜之色,衣袖下的雙手早已不知不覺收緊。

風逸聽著雲止的話,一時間,也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望去。而從他的那一個位置,隻一眼便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風濁臉上的神色,將風濁臉上的神色絲毫不漏盡收眼底,不覺閃過一絲微微沉思。

“父親,你怎麼了?怎麼不走?”

雲止久等不到風濁回答,不由一邊開口再問,一邊邁步走近前去。

風濁聽著,霎時,回過神來。在雲止走近跟前的前一刻迅速收斂臉上的所有神色,不露分毫。他不能回去,他一旦回去的話,雲止也定然跟著回去,到時候,恐怕隻會連累了雲止與風逸兩個人。罷了,如今要做的,便在對雲止的身世守口如瓶,斷不能讓人知道,希望時間能將這一切給掩埋與撫平過去,平靜道,“沒事,我沒事。淺兒,我們快走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天山山腳下。

風絮徹夜難眠,寢食難安,整個人不知怎麼的,有些心緒不寧。

良久,風絮披了一件外衣下床,在窗邊站定腳步。東哲轅已經死了那麼多年,可宀戟依然前往皇陵……希望風濁能夠成功的阻止宀戟,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才好。

東玄緒躲過屋外留守的影衛,獨自一個人向著宮宸戔當日帶他去過的墓地而去。

墓地處,一襲黑衣的匸負手而立,臉上已除去了那一張醜陋的麵具。月光下,俊美的容顏幾乎與宮宸戔一模一樣,隻是,略顯蒼白。

“爹爹……”

跌跌撞撞到來的東玄緒,攪著小手在匸的麵前不遠處站定腳步。

匸低頭望去,慢慢的,不覺勾了勾薄唇,一雙黑眸深不見底,柔聲道,“你來了!”

東玄緒點頭,一時間,不停的攪動著小手,道,“爹爹,緒兒聽話,緒兒會聽你的話,你會經常回來看緒兒嗎?”自從那一夜回去、宮宸戔離開後,麵前之人便出現在他與小魚兒的屋中。可是,隻有他一個人看得到他,小魚兒坐起身來後什麼反應也沒有。他告訴他,他是他的父親,讓他入夜後前來墓地找他。

但東玄緒並不知,小魚兒坐起身來後之所以沒有一點反應,並不是沒有看到匸,而是早已被匸點了睡穴。

東玄緒自己一個人想了很久後,終是偷偷前來。

“緒兒,以後爹爹親自教你武功,如何?”匸居高臨下的俯身望著,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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