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見到(3 / 3)

“那緒兒昨夜為何會難受?”水伊顏撫摸著東玄緒的頭,柔聲說道。

“緒兒著涼了,難受,好難受,不是中毒。娘親,緒兒已經沒事了哦。”東玄緒笑著對水伊顏解釋道。

“緒兒,你還小,你什麼都不懂。緒兒昨夜難受,那並不是什麼著涼,而是中毒了,然後毒發才會這樣的。有一個大壞人,她在緒兒的身上偷偷下了毒,她想要拿緒兒來威脅緒兒的雲哥哥去南靈國一趟。可是,緒兒的雲哥哥,她不想去,她不想救緒兒,所以,她就騙緒兒說是著涼了。”

一長串的話,水伊顏說著說著便望向了雲止,似笑非笑。

東玄緒有些不信,側身望向雲止,摸了摸頭道,“雲哥哥,真的是這樣嗎?你真的不想救緒兒嗎?”

“緒兒的娘親在與緒兒說笑呢,緒兒沒事。”

雲止心下微驚。說話間,不動聲色的走上前去,在靠近的那一刻眼疾手快的一把將東玄緒給帶到了自己這邊。迅即,再迅疾的後退了一步,帶著東玄緒與水伊顏保持一定的距離。

水伊顏也不在意,在東玄緒被雲止帶著遠離後,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

雲止隨即快速為東玄緒把了把脈,那指腹下的脈象……

“那一個人下在緒兒身上的,乃是一種極其隱性的毒,不到時候是不會發作的,也無法從把脈看出來。不過,一旦發作,求取解藥是唯一的方法。”在雲止把脈之際,水伊顏淡笑著說道。

雲止的眉宇,一皺再皺。

此刻,從東玄緒的脈象上看,東玄緒確實是中了毒。

而那毒,並不是今天才有的,確如水伊顏所言早已存在,此刻,隻是發作了而已。

不過,什麼可笑的‘大壞人’,那個‘大壞人’就是水伊顏她自己。東玄緒身上的毒,不出意外,就是水伊顏給下的。

“左相,你說,緒兒他這是中毒了嗎?”

雲止不由惱怒,“水伊顏,別忘了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我當然沒有忘記,不過,我也很清楚的記得,他究竟是怎麼來的。”水伊顏猛然打斷雲止,對她而言,東玄緒的存在就是一個天大的恥辱,時時刻刻提醒著她當年發生的一切。下一刻,對著東玄緒道,“緒兒,你且到外麵去等著,娘親一定好好的‘勸勸’你雲哥哥,勸雲哥哥救你。”

東玄緒聞言,抬頭望向雲止,拉著雲止的衣袖小聲道,“雲哥哥……”

“緒兒乖,先出去外麵等著,雲哥哥與你娘親有話要說。緒兒記住,在雲哥哥心中,緒兒永遠是最重要的,緒兒不可以胡思亂想,知道嗎?”這麼小的孩子,最是敏感。雲止知道,自己在眼下這個時候說出此話,在這一場威脅中將會對自己很不利。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想東玄緒受任何的傷害。她能感覺到,東玄緒是一個很敏感與脆弱的孩子,宮宸戔傷了水伊顏,他便記恨到現在,害怕到現在。若心中一旦認定了她不救他,她並不是擔心他會恨她,而是怕他有一天覺得所有人都舍棄他、不要他,怕他心靈受到無法彌補的傷害。

東玄緒聽著,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雲哥哥,那緒兒去外麵等雲哥哥與娘親。”

“好,去吧。但記得不許走遠,就在外麵等著,不然雲哥哥可是會擔心的知道嗎?”雲止撫了撫東玄緒的頭,對著東玄緒柔聲說道。

東玄緒再點頭,繼而對著水伊顏說了一句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水伊顏看著剛才那一幕,心中刹那間徒生一股說不出的恨意:人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的,憑什麼與雲止這般親近?即便她不喜歡,她棄如敝屣,也不能與其他人這麼好,尤其是雲止。

“水伊顏,你到底想幹什麼?”

在確定東玄緒已經走遠,聽不到後,雲止的麵色一下子冷凝下來,冷聲問道。

“我想幹什麼,雲止,聰明如你,難道還不清楚嗎?現在,東玄緒不在,我也不必再裝親近了。雲止,眼下,我便把話給說明了,東玄緒身上的毒,確實是我下的。並且,早就已經下了,就算好了時間等著今日發作。不過,你別擔心,那毒剛剛發作時,什麼傷害都沒有,也不會有什麼病痛。隻要你按著我的話去作,馬上帶著封亦修返回南靈國,再向南靈國太後好好的道個‘歉’,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緒兒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真忍心這麼對他?”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有的他。當年,我不幸中了春藥,可是,宮宸戔他竟然推開我。那個時候,他竟真的丟下我,自己一個人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本就已經被勾起的往事,此刻,再被雲止的一句話給引出來,水伊顏的情緒與麵色不覺驟然一變,雙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陰鷙,音聲徒然拔高,“東玄緒的存在,時刻提醒著我當日所受的恥辱。當初,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喝墮胎藥,也曾真的喝過,可是最後,為了宮宸戔,我還是拚命的將腹中的孩子給保了下來。我以為,我們‘一家三人’會永遠那般生活下去。可是雲止,你為什麼要出現?你為什麼要來打亂我們的生活?破壞我們?”

“……”

“雲止,你問我真的忍心這麼對他?好好,不如,我們來試一試如何?試一試看看究竟會是誰不忍心?東玄緒可是宮宸戔他親哥哥的親生骨肉,你說,若是東玄緒死了,宮宸戔知道後會如何?當然,你也可以殺了我。雲止,如今,我水伊顏孑然一身,不過一條命而已。有東玄緒陪葬,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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