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帶你去個地方(1 / 3)

想帶你去個地方

山洞洞口,雲止倚靠著洞壁而坐,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隻想好好睡一覺。

宮宸戔取了些水,折身返回,喚醒昏昏欲睡的雲止。

雲止皺眉,不情願的睜眼。

“不是說渴了嗎,喝吧。”宮宸戔扶著雲止,柔聲說道。

雲止低頭喝了一口,略恢複意識,疑惑的問道,“宮宸戔,你到底想要帶我去哪?”

“去一個……”稍一停頓,眸底劃過一抹若有還無的柔光,“你一定會喜歡的地方。”模棱兩可的回道,宮宸戔再喂雲止喝了些水。隨後,自己將雲止飲剩下的那一點水喝盡道,“走吧。”說著,重新打橫抱起地上的雲止,就向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前方而去。

雲止摟上宮宸戔的頸脖,“緒兒就在那裏?”

“不在。”

宮宸戔回道。見雲止微微皺眉,再補充一句,“不過,也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在’就‘在’,‘不在’就‘不在’。”雲止對宮宸戔的這個回答有些不滿意,止不住抿了抿唇。心中,委實擔心不見了的東玄緒。自再次見麵以來,東玄緒整個人都有些說不出的‘怪’。可是,他還是一個孩子呀,一個才剛剛六歲的孩子,一個與小魚兒一樣大小的孩子!

想到此,雲止驀然記起了東玄緒的生辰。

“他就在那附近,等到了,為夫會去將他帶回來。”宮宸戔認真的回道。

雲止聽著,再看著宮宸戔對東玄緒的行蹤似乎了如指掌的樣子,忍不住又問,“你怎麼知道?還有,緒兒他為什麼會一個人離開?”

“不是累了嗎?睡吧,到了叫你。”宮宸戔轉開話題,並不回答。

雲止見此,頓時,眉宇一皺再皺。最後,見宮宸戔真不想說,終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心中,一時間隻希望能快一點見到東玄緒,也希望東玄緒真的安然無恙。

北堂國皇宮,北乾殿內。

婢女看著那一把沒入她腹部的匕首,再看著握著匕首的人,“為什麼?”

“朕不希望這一事件有第三個人知道。而隻有死人,朕才放心。另外,朕剛才對花宮主說的‘承諾’,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琳琅望著麵前明知故問的婢女,淡淡勾唇,麵無表情道。

“皇……皇上……”婢女聞言,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雙手捂上自己的腹部。

琳琅握著匕首的手,隨之一下子拔了出來,冷眼看著鮮血四濺、看著麵前的婢女踉踉蹌蹌不斷倒退,再一動不動倒在地上。

片刻,冷漠的吩咐道,“來人,立即將屍體給朕‘處理’了。”

音落,立即有一名黑衣人出現。下一刻,倒在地上死去的婢女已消失不見,滿地的鮮血與碎玉也隨即被清理得幹幹淨淨。轉眼間,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不過,空氣中縈繞的那一絲血腥味,卻久久不散。

花千色,這才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安靜中,空蕩蕩的偌大殿內,琳琅不覺輕勾了勾唇,在心底說道。

密室內,躺在石床上的花千色,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虛弱的身體根本是苟延殘喘。

“葉,姐姐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一定會的。”為了此,即便是生不如死,即便是……她也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蜿蜒的山道,層出不窮的山林,一路不停往前走。

雲止靠在宮宸戔的懷中,不知不覺再次昏昏欲睡起來,好奇宮宸戔到底要帶她去哪?

大約,半個時辰後,宮宸戔不徐不疾的停了下來。放眼望去,隻見前方那一片平坦的空地上,拔地而起立著一座兩層樓的精美竹屋。竹屋的前方,有一個清澈的水潭。水潭的附近,長著一些不知名的花,即便是在這嚴寒的冬日依然爭先綻放。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宮宸戔懷中的雲止,不知何時已睜開了雙眼,望著前方平靜的問道。

“阿止,若是為夫想要你一個人在此住上幾天……”不答反問,宮宸戔低頭望向懷中的雲止,“讓緒兒陪著你,怎麼樣?”

“為什麼?”

雲止聞言,很是詫異,自然而然的脫口問道。同時,明顯的擰了擰眉,不知道宮宸戔究竟想幹什麼?

“為夫後麵要出去一趟,你且在此等著為夫回來。”

宮宸戔一邊回道,一邊抱著雲止走向前方的那一座竹屋。片刻,再道,“為夫以前,便一直住在這裏。”

雲止聽著,不由重新環顧起麵前的這一座竹屋。

但見,竹屋一共分為上下兩層。一樓的大廳內,擺置著簡簡單單的竹製桌椅,靠邊的地方有一條通往樓上的竹製樓梯。四麵通風,視野甚好,飛舞著如雪的白色紗慢。

宮宸戔抱著雲止踏入,將雲止輕輕安放在一躺椅上。

隨即,淺笑著道,“不是想見緒兒麼,為夫這去將他帶回來。”音聲柔和,眸光溫柔,但心底卻是冷硬一片。

東玄緒,或許,他以前都對他太好、太寬容了。

雲止聽著,立即點頭,甚至忍不住有些催促起來,“好,那你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為夫去去就回。”宮宸戔低頭親吻了一下雲止的額頭,轉身離去。

雲止躺在躺椅上,看著宮宸戔一路離去的背影。

時間,在安靜中緩慢流逝。

一襲黑衣的男子,在雲止不知不覺閉眼沉睡過去之際,輕步踏入屋內。

雲止並未有絲毫的察覺,連續幾天的趕路回到天山,身體本就已經有些疲憊不堪。再加上昨夜與今日一早的……來的一路上,雖說一步都沒有走過,全是宮宸戔抱著的,可昏昏沉沉間想睡卻無法真的入睡,同樣說不出的疲憊。

黑衣人進入竹屋後,在躺椅的一側,雲止的身旁無聲無息的坐下。

許久,但見近距離打量沉睡中的雲止的黑衣人,緩緩的伸出手,用指尖輕柔的撫摸上雲止的臉。

雲止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感覺到觸碰。

“他要你一個人在此住幾天嗎?那以後的日子,我們似乎可以天天見麵了。”

長久的安靜中,黑衣人望著沉睡不醒的雲止,不緊不慢開口。而一句話,從頭到尾不過嘴型在說,硬是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沉睡中的雲止,眉宇間的那抹褶皺一時間似乎明顯加深了一分。

宮宸戔轉身離去。一陰森的山洞入口,看著洞口的足跡,宮宸戔已然萬分確定了東玄緒就在裏麵。盡管,一早就已經想到,猜測到,可真正親眼確定之時,還是不覺微微沉了沉色。

東玄緒按著記憶,竟讓他找到了當日那一個山洞,欣喜地飛快往洞內跑。

山洞,越往裏麵越冷,陰森的寒氣撲麵而來。

東玄緒環顧四周。

“跟我出去。”就在這時,一道冷硬的聲音驟然憑空響起。

東玄緒刹那間本能的回頭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那一個人。頓時,小小的身軀,整個人都忍不住的一步步往後退去。

“倒不想,你還有這個本事。我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

宮宸戔站定腳步,負手而立。洞外斜射進來的陽光,拖出一道長長的陰影覆蓋住東玄緒整個人,一下子擋去了洞內大部分的光線。冷硬的話語與冷漠的神色,根本不像是在與一個才六歲的孩子說話。

東玄緒聽著,一時間,整個人忍不住再往後退了退。

“怎麼,不想出去?”宮伊顏一事,宮宸戔一直都知道,東玄緒心中對他產生了芥蒂。不過,沒關係,他一點也不在意。但是,東玄緒對雲止等人的態度,他知道,落在花千色手中的那一段時間,一定有什麼人對他說了些什麼,而他絕對聽了那人的話。

想到此,宮宸戔的麵色,再冷下來一分。

東玄緒看著,渾身一顫。隨即,一個轉身,不管不顧的就往洞內深處跑去。

宮宸戔看著,微微皺眉,一步一步往山洞深處走去,跟上前方的東玄緒。腳步聲,帶起一道悠遠綿長的回音,速度不快卻令人膽戰心驚。

“母妃……母妃……”東玄緒邊跑邊喚,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

越往山洞深處而去,溫度便越低。異樣的蝕骨寒氣,從踩踏的腳下蔓延至全身。同時,異樣的白光自山洞深處折射出來,白亮亮一片。

“母妃……”

跑到山洞盡頭的東玄緒,在找不到宮伊顏的情況下,立即大聲的喊起來。

宮宸戔停下腳步,一雙黑眸冷冷的掃視了一圈。當日,他將宮伊顏困在這山洞中,因東玄緒跪下來懇求而沒有殺宮伊顏。但沒想到,今日再來,她竟然不見了。

“是你,一定是你將母妃藏起來了。”

到處找了一遍的東玄緒,忽然,忍不住跑上前去,扯住宮宸戔的衣擺大聲道。

宮宸戔麵無表情的低頭望去,黑眸冷沉。下一刻,一把拽住東玄緒的後領,便直接將東玄緒整個人給提了起來,轉身就往洞外而去。

東玄緒奮力掙紮起來,“你……你放開我,把母妃還給我……”

孩子總是與自己的母親親,東玄緒此刻的心中,隻有一個宮伊顏,隻想找到自己的母親。

宮宸戔不理會胡鬧的東玄緒,按理來說,宮伊顏不可能出去。除非,有什麼人幫了她,將她救了出去。可是,這一個地方,應該不會有其他人前來才是。或許,他當日該直截了當的殺了她,而不是一時心慈手軟。

“你放開我,把母妃還給……還給我……”東玄緒繼續不斷的掙紮。

竹屋內,雲止依然睡著,隻是,睡得一點也不安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宮宸戔不在身邊的緣故?宮宸戔說,他要出去一趟,想來,定與東清國與東方卜有關。其實,她並不擔心他的安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這世間誰能傷得了他?

黑衣人繼續打量著沉睡的雲止,撫摸雲止臉龐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收回。

許久許久,敏銳的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音,黑衣人轉眼間消失不見,速度之快,簡直形同鬼魅。

“你放開我……放開我,把母妃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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