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浴(3 / 3)

宮宸戔有事出去,並不在房間內。雲止在婢女們將熱水倒好後,揮手讓婢女們都退下,再帶上房門。之後,便一步步踏入了浴池之中。

別看眼下的這一座別院小,可裏麵的設置卻絲毫不亞於任何大府院。

氳熱的清水,嫋嫋白色的霧氣,無聲無息散發開來,彌漫整一間封閉的房間,不知不覺中微微朦朧人的視線。

雲止泡在熱水之中,漸漸的,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迷迷糊糊間,似乎隱約看到有一個人,一步步向著自己慢慢走來。但見,那一個人,一襲雲止從未見過的黑衣。然後,視線漸漸往上,隻見那一張在氳氣彌漫中有些模糊的臉……“宮宸戔?你怎麼突然穿這樣的衣服?”從認識宮宸戔以來,宮宸戔便一直都是一襲亙古不變的金絲繡邊白袍,貴氣而不失雅致,尤其是在周身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氣息映襯下,自是給人一種尊華雅貴的感覺。雲止還從不曾見他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眼下,這樣一身黑衣……一時間,雲止似乎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看清楚些卻是怎麼也看不清。

黑衣人蹲下身來,任由黑袍拖延在地麵上,再向著雲止伸手……

一道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這時,忽然傳來。

下一刻,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袍之人走進來。

而屋子內,前一刻出現的那一個黑衣人,在房門推開的那一刻,已徹底的消失不見。

宮宸戔反手合上房門,看著房間內到處彌漫的氳氣,自然而然的向著屏風後的那一個浴池走去。隨即,站在沿岸邊,居高臨下的望向浴池中的那一個人兒。

雲止搖了搖頭,勉強恢複一絲清明。

不知道剛才那一刻,自己是怎麼了。難道,是太累,出現幻覺了?

宮宸戔看著神色有些迷糊的雲止,倒是難得看到她出現這樣的神色。心下不覺一動間,忽的,薄唇微微一勾,便一邊褪去身上的衣袍,一邊緩步踏入浴池之中。

褪下的衣袍,散落在池子的沿岸邊。

雲止看著宮宸戔一步步走下來,這一下子,總算是徹底清醒了,“我洗好了。”說著,雲止繞過下來的宮宸戔,就要上岸去。

宮宸戔伸手,在雲止擦身而過之際,一把扣住了雲止的手腕。

隨即,一個微微用力,將雲止往自己懷中一帶,再順勢摟上雲止的腰身,貼著雲止的耳畔親昵笑道,“急什麼,為夫還沒有開始洗呢。”

浸在水麵下的身軀,那緊貼的肌膚,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溫度。

一時間,雲止的身體,明顯的有些僵硬與不自然起來。甚至,明顯的感覺到身下,宮宸戔他……微微掙紮了一下,有些臉紅道,“宮宸戔,你放開我。”

“為為夫沐浴。”

宮宸戔不放,一句話,依舊貼著雲止的耳畔吐出。

雲止的臉上,頓時,微出一層薄汗。隻是,徒然不知是氳氣氳的,還是因為身後摟著她之人與他的那一句話之故。

宮宸戔從身後摟著雲止,將雲止整個人摟在自己懷中。

片刻,緊貼的肌膚,宮宸戔情不自禁的自身後親吻上雲止裸露在空氣中的肩膀與鎖骨。

雲止依然渾身僵硬,緊繃中,清楚的感覺到宮宸戔落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個吻。漸漸的,整個人都不自覺發熱起來。

宮宸戔看著雲止耳後的那一片緋紅,薄唇一勾,“為為夫沐浴。”五個字,音聲輕柔,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魅惑。

雲止怔怔的點了點頭,待反應過來,不覺有些說不出的懊惱。

宮宸戔看著,唇角的那一絲笑意,頓時,明顯的加深一分,心情甚是不錯。同時,池水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撫摸上雲止的身體。不得不說,這一具身體,讓他有些不可自拔的沉淪。無論怎麼的‘要’,‘要’多少次,都‘要’不夠。

最後,在雲止的徹底僵硬中,宮宸戔的手落在雲止的腹部,手掌心覆在上麵。

雲止感覺到宮宸戔的動作,卻沒有留意到宮宸戔眼中一閃而過的那一絲淡淡失望。對於孩子,其實,她也是想要的。隻是,一直以來……

下一刻,宮宸戔令懷中的雲止轉了個身,低頭便輕吻上雲止的唇。

雲止不料,腳步後退了一步,但隨即被宮宸戔攬住腰身,整個人緊貼上宮宸戔的身體。

許久,在宮宸戔抬起頭來,好不容易放開雲止之際,雲止的麵色已徹底通紅,整個人都有些氣喘籲籲的,拒絕道,“不要,我今天有些累了……”雖然已恢複了清醒,可剛才那一刻的昏昏沉沉,此刻依稀還殘留著一點,讓雲止隻想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

天下局勢,不斷變化著。

東清國,南靈國,北堂國,西楚國……

在北舒城再呆了幾日後,宮宸戔帶著雲止,返回天山。

風絮風濁以及東玄緒等人,自然一道回去。

天山,再回來,滿目蒼涼。

呂葶的屍體,已重新安葬。

至於所有族人的屍體,在當初已經燒毀,此刻,隻立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墓塚,就是呂葶墓地的旁邊。

如此,倒也免了呂葶孤單。

一行人,包括宮宸戔在內一共七人,一起祭拜了一番。

“我想留下來,在這裏再呆一會。”祭拜完後,在準備離開之時,風絮忽然開口說道。

“那我留下來陪你。”風濁聞言,腳步停了下來,對著風絮說道。

“不用,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風絮搖頭。

風逸難得的沉默,在風絮話音剛落後,抱著小魚兒便一個轉身離開,不想多呆。

雲止有有些不想多呆。因為,站在此處,當日的那一切便會不自覺浮現在腦海中,有些說不出的沉悶與難受,仿佛被一塊無形的大石沉沉的壓著心口。

最後,唯風絮一個人留了下來。

風絮側身望向呂葶的墓,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祭拜她。

許久,風絮走近一步,在呂葶的墓前屈膝跪了下來,“呂夫人,我知道,當年是東清國先帝設計,讓宀族長懷疑你,最終害得你死在了宀族長手中。並且,也是東清國先帝給天山一脈帶來了那樣一場大浩劫,可是,淺兒是無辜的,雖然她是東清國先帝的親生女兒。呂夫人,請你原諒我的自私,一直沒將這一件事說出來。呂夫人,如果你泉下有知,看到今日這一幕,看到少主與淺兒之間真的很好,看到少主是真的很愛淺兒,你接受她好不好?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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