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卿做飯(2 / 3)

東清國那邊,東方卜離去時,有將所有的事務交代清楚,倒沒出什麼大亂子。

天山,對於傳回來的‘賈氏部落被困在半路,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來’的消息,雲止反倒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另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不安的感覺。那種感覺,以前幾乎從來沒有過。努力的回頭想想,即便東方卜親自來了,也不用如此不安才是。畢竟,一個東方卜也並不是那麼難以對付,何況還是在天山這一片地界。

宮宸戔對此,沒有說什麼,似乎一點也不關心、不在意,那些人回不回來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梅花林中,琴聲與簫聲完美結合,隱隱約約傳出來,恍如天籟。

雲止後背倚靠著身後的那一棵梅樹,斂目吹簫間,一雙眸幾乎半彎成月,眸色繾綣若一池泉水。

宮宸戔席地而坐,金絲繡邊的白袍蜿蜒拖延在地麵上,幾乎與地麵上的白雪融為一體。節骨分明的修長十指如流水般波動開一連串優美的琴音,深不見底的黑眸始終停駐在斜側麵那一抹人影上。

萬千風景,在這一幕下,亦不覺黯然失色。

“以前,我是不是曾在哪裏聽過你撫琴?”許久,一道疑問的聲音輕悠悠響起。

宮宸戔十指落在琴弦上,對上雲止那一雙疑惑的眼睛溫柔一笑,“倒是有那麼一次。”現在再回頭想想,都已過去好些年了。沒想到,時間竟過得如此之快。

“哪一次?”雲止微微好奇,眸光流轉間,忽的脫口道,“是不是那一次?”

宮宸戔不語。而他的不語,顯然就是默認。雲止看著,下一刻,不覺快步走過去,自宮宸戔的身後彎腰、摟上宮宸戔的頸脖,貼在宮宸戔的耳邊道,“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一句話,音聲到最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明顯的輕弱下去。那一次,她記得她受了傷,意識不清之際似乎隱約聽到有人在撫琴。不過,當清醒過來時,一切又了無痕跡,就像是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那一日,第一次見到琳琅,其實是先被他的琴聲吸引,讓她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依然殘留在腦海中的那一道琴音……

“就什麼?”宮宸戔一把扣住雲止的手腕,將麵前的古琴往旁邊一推後,扣著雲止手腕的手再一個施力,就輕而易舉的將身後的雲止給帶入了自己懷中,眸色溫柔低頭望去。

“你自己心裏知道。”雲止抿了抿唇,故意不說。其實,她是想問,他是不是那個時侯就已經喜歡她了?而有的時候,雲止也不免會想,那一年的那一個深夜,她帶著他送她的宮鈴去找他,他如果沒有閉門不見,那此刻又會是怎樣一幅畫麵?

不過,這世間,永遠也沒有‘如果’一說。

宮宸戔伸手捏了捏雲止的鼻子,動作親昵。其實,他喜歡她已經很久很久了。

雲止躺在宮宸戔的腿上,一手握著那一隻玉簫,一手忽然忍不住撫摸上宮宸戔散落在肩側的那一縷白發。不得不說,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異常的刺眼。

宮宸戔的手,不知不覺覆上雲止依舊平坦的腹部。片刻,改為撫上雲止的臉。

雲止握住宮宸戔落在自己臉上的那一隻手,與其五指相扣,忽的問道,“晚上吃什麼?我有點餓了。”

“夫人想要吃什麼?”宮宸戔反問,低垂下頭去,淡淡的陰影籠罩住腿上之人。

雲止認真的想了想,但一時半會兒似乎有些想不出來。

宮宸戔寵溺的看著,耐心等著。

時間,一時便在這樣的平靜與親密無間中,飛快流逝。天黑天明,再天黑天明……

這一日,風逸忽然上山來,說是賈氏部落終於到了,讓宮宸戔親自下山去開啟出口處的陣法,引賈氏部落內的人進來。

木屋的大廳內,聽著這些話的雲止,心下無來由的微微一突。

這些日子,過得實在是太開心、太美好了,渾然忘卻了時間。現在算算,起碼已經有六七日了。賈氏部落即便再怎麼被大雪阻擋行程,如今也該到來了。

“宸宸,快走吧,大家都已經在山下等著了。說起這‘等’,這讓我突然想起來,這樣讓大家一起等,不好不好……”風逸看著氣定神閑品茶,似乎沒聽到自己話的宮宸戔,忍不住催促道。

宮宸戔聽著,不緊不慢品完手中的那一杯茶後,才放下茶盞站起身來,神色淡淡道,“走吧。”

“我也一起去。”雲止也隨之起身。幾日的時間,並沒有再下雪,那些積聚在山道上的雪此刻已開始慢慢融化。

“不用,你留在這裏等著便好。”宮宸戔道。

“不,我想一起去。”雲止有些堅持。臉上那一抹堅定的神色,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去吧去吧,都一起去。”風逸忍不住再催促,不想兩個人因這個問題耽擱什麼時間。

宮宸戔沒有再說什麼。最後,三個人一道下山而去。

天山,幾個出口的其中一個出口處,連續幾天背著大大小小行禮趕路的賈氏族人們,各個疲憊不堪。不過,盡管如此,每一個人的眉宇間,都染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欣喜之色。當然,這其中,有兩個人要除外,那就是賈禾與賈理。一路上,賈禾與賈理都隱藏得很好,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自始至終沒被任何人察覺出什麼來,尤其是一貫冷靜、理智的賈理。

東方卜一行人沒有緊隨其後,離天山越近便越小心謹慎。

天山內,一行人一道向著出口處而去。各個出入口,早在當天,便已經被宮宸戔布了陣。

到達之時,宮宸戔讓所有人等著,他進入陣中開啟陣法。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