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傷下(3 / 3)

思及此,東方卜淡淡的勾了勾唇。似乎,又多了一顆棋子。

至於花千色,當年的恩恩怨怨,宮宸戔此刻恐是後悔當時沒有親手殺了她吧?誰能想到,沉睡多年之人竟會一朝蘇醒過來。而花千色的恨,恨比滔天。宮宸戔,這一盤棋,成王敗寇,還遠沒有結束……

月光,無聲無息的灑落下來。寥寥夜色,身處皇宮不覺越顯孤單影隻。

如今,他已登上了皇位,隻想再要一個她而已!

雲止!

右相府內。

宮宸戔回來,麵色已恢複如常,耳後的紅暈亦已消失不見。

“丞相,九皇子已醒,正在到處找你。”一侍衛看到回來的宮宸戔,急忙迎上前去,躬身稟告。

宮宸戔聽著,腳下的步伐不停,向著東玄緒居住的那一院落走去。

東玄緒坐在床榻上,麵色蒼白。

宮宸戔揮退房間內的親信侍衛,示意其把門帶上。然後,邁步走向床榻落座。

東玄緒一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猛然抬起頭來。臉上那帶了三年多的醜陋麵具,此刻已不複存在。漂亮的小臉蛋,眉宇眼梢與宮宸戔有著三分相似。過度蒼白也不知是臉多年不見天日的緣故,還是身體之故。一眼望去,兩個人,儼然就是父子。

“醒了?”宮宸戔落坐後,淡聲開口道。

東玄緒想要靠近,可又有些害怕靠近,小聲道,“舅舅,母妃她……她……”

“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人。”宮宸戔命令。對於宮伊顏,這樣的懲罰已是輕的。若不是東玄緒當時跪下來苦苦哀求,他真的直接殺了她。

東玄緒聞言,整個人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後縮去。

“以後,好好聽話。”宮宸戔看著,撫了撫東玄緒的頭。之後,似沒有什麼可再說,起身離去。

東玄緒在宮宸戔離開後,整個人縮入了錦被中,蒙頭蓋住自己。燭光下,那床榻上卷縮成一團的凸起,明顯帶著顫動。

宮宸戔出去,揮退身後跟著的侍衛,獨自一人慢步往前走。

其實,當然看出了她想知道他這半年去了哪裏。隻是,有些事,不知道會比知道好。

東方卜已經與三國暗中達成聯盟,還有那一個花千色……這些,他當然知道。隻是,想要至他宮宸戔於死地,還要看看他們是否有這個能耐。這一盤棋,他不妨陪他們好好的下下。

第二日一早。

雲止命人去將琳琅給接回來,倒是突然有些想聽他撫琴了。至於被擄走的‘雲淺止’,自然繼續派人找尋。

涼亭中,雲止與花千葉麵對麵而坐。上次沒見成麵,而百花宮後山洞口的那一陣法又始終未找出破解之法,似乎想知道想驗證的一切,都耽擱了許久,“花宮主,你此次前來,可一定要多住幾日。”

“……好。”花千葉望著雲止,淺笑著應予。

“對了,花宮主,本相前些日子得到一陣法,一直破解不開,不知你是否能幫本相一下?”說著,雲止將一改過的陣法用茶水畫在石桌上。幾處精妙之地,與那洞口的陣法有著異曲同工之效。目的,隻為試探花千葉看到此陣法時的神色,以及能否破解。

花千葉聞言,低頭望去,好奇是什麼陣法竟難住了雲止。

雲止不動聲色的留意著花千葉的神色,從那神色中,已然清楚得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難道,真如她所料,花千色真的蘇醒過來了?花千葉他知道這一件事嗎?當年,又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恩怨?既然宮宸戔不願說,她便隻能……

花千葉審視著眼下的陣法,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想不出怎麼破解,也難怪會難住雲止了。

雲止端起自己麵前的茶盞,慢慢的品了一口,表麵似在耐心的等著花千葉破陣,但事實上卻是在思量著到底要怎麼開口問才好。

“左相,這是右相府派人送來的。”忽然,就在這時,亭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雲止回頭望去,隻見管家手中捧著一個錦盒。示意管家將錦盒送上前來後,打開,看見錦盒內乃是一些補氣養血的名貴藥材。

花千葉看著,想著昨夜看到的自對麵之人院落離去那一襲白衣。

雲止合上後,示意管家拿到廚房去煎了,倒是不想辜負看宮宸戔的一番好意。這時,又有侍衛前來,東方卜想請雲止進宮。因為‘和親’之故,雲止有三日休息無需上朝。

雲止點頭,不知道東方卜找她有什麼事。

馬車,一路向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在宮門口停下來之際,步下馬車的雲止恰看到了同樣步下馬車的宮宸戔。

宮宸戔自馬車內下來,對見到雲止並無意外。一襲亙古不變的金絲繡邊白衣,陽光下璀璨奪目。走向雲止,關心問道,“身體可好些了?”

雲止輕一點頭,平靜回道,“多謝右相的關心,本相沒事。”

宮宸戔點了點頭。之後,轉身往宮門內走去,“本相讓人送去的藥材,你且煎了喝。”

雲止點頭,與宮宸戔並肩而行。一時間,似乎無言。片刻,問道,“緒兒怎麼樣了?”聽說,宮伊顏帶著東玄緒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沒事,若是你想他,可以到本相府中去看望。”宮宸戔回道。

“貴妃呢?”雲止再問。聽宮宸戔的話,東玄緒已經回來了,那宮伊顏應該也回來了。

宮宸戔聞言,側頭望了一眼雲止,薄唇吐出兩個淡漠如水的字,“不知。”末了,以為雲止在意,再淡淡的補充一句,“本相與她,沒有一丁點關係,莫吃這種醋。”

雲止怔住,腳步自然而然也就停了下來。望向宮宸戔,她吃醋?她哪裏吃醋了?

有太監,在這個時侯快步迎上前來,“左相,右相,皇上正在大殿內等候兩位。西楚國求和的使臣,今日一早已經到達。”

雲止聽著,倒是知道這事,隻是昨兒個被宮宸戔一鬧,有些忘了。

宮宸戔來之前,已知道是為了什麼事。這西楚國的使臣,倒是來得快。西楚國如今,還有一批大軍被困在東清國的城內。

太監說完後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麵帶路。

下一刻,隻聽一道高昂的通報聲,響徹雲霄,“左相到!右相到!”

大殿內的文武百官,以及西楚國到來的使臣,還有龍椅之上的皇帝東方卜,一時間,不約而同往外望去。但見,燦爛的陽光下,那兩個並肩而行之人,衣袂飄飄,非‘風華絕代’難以形容。

一刹那,竟讓人有些看得癡了,片刻無法回神。

殿內到來的西楚國使臣之一——楚飛揚,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西楚國皇子西飛揚,頓時不覺欣喜一笑。自那一日一別後,都已經快有一年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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