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終了(3 / 3)

影衛遵從吩咐辦事,走近林思畫後,一把抽出腰間別著的匕首。

鋒利的匕首,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銀白色的森冷寒光。那光芒,落入阿柱的眼中。若是真的挑斷了林思畫的手筋與腳筋,那麼,林思畫就廢了。

影衛抽出匕首後,一個俯身,毫不猶豫、毫不留情的就向著林思畫的手腕割去。

林思畫急忙一個側身,險險的閃躲開。她決不能讓人廢了武功,也決不能讓人挑斷自己的手筋與腳筋。一旦形同廢人,那她即便有一天成功的逃出去了,那一個人也不會放過她的。那一個人,她從不留沒用之人。她不想死,也不想落在雲止的手中,“阿柱救我……”

火光電時間,林思畫急忙向著阿柱求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阿柱聞言,垂在身側的雙手、衣袖下的手掌一寸寸握緊起來。麵色,複雜至極。對景夕的情,早在當年放棄尋找的那一刻便已經漸漸淡去。僅有的,隻是虧欠與歉意。可對林思畫,不管她怎麼的惡毒,不管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

“阿柱救我……阿柱救我……”林思畫一邊爬著後退,一邊不斷的求救。

花千葉看著這一幕,對一側的天機子開口道,“天掌門,景夕對左相而言,至關重要。所以,左相那邊,還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安慰安慰。”

天機子聞言,點了點頭。最後,再望了一眼林思畫,帶著那一絲不忍轉身離去。

花千葉在天機子離去之際,也一拂衣袖,下山而去。邊走邊對影衛道,“快些,不過‘別弄死’了。你們的左相可還在等著呢,要的是活人。”

那‘別弄死’三個字,語音明顯稍稍偏重了一分,不知有意還是無心。

聖玄派內,打橫抱著景夕回去的雲止,收到東清國皇城那邊傳來的消息。如今的東清國朝堂已混亂一片,皇帝東申澤危在旦夕、命不久矣。宮宸戔意屬東玄緒繼位,但左派對此極力反對。另外,暗中潛伏在三國的探子也傳回來消息,南靈西楚尤其是北堂,見東清國內亂,也都隱隱有出兵的苗頭。想必,南靈帝在這個時侯急急忙忙的招封亦修回去,也是為此。連山都不敢上,是擔心自己知道這一點,直接殺了封亦修好讓南靈國少一名大將麼?

“師兄,請你安排人給景夕下葬,本相要馬上回東清國。”

院子中,雲止聽著身後傳來的那一道腳步聲,深深的閉了閉眼,漠然的開口說道。

“這麼快?師妹,你難道不留下來……”天機子有些意外,脫口道。而安排下葬,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逝者已矣,不能複生。但是,本相可以為她報仇。師兄,這一件事,就拜托你了。”說著,雲止繼續邁開腳步,抱著景夕回房,將景夕安置在床榻上,“師兄,本相想在最後再陪一陪景夕。”

“好。”天機子頷首,轉身輕輕的走了出去。

花千葉隨即踏入房間,反手合上了房門,向著坐在床榻邊的雲止走去。

雲止聽著腳步聲與關門聲,知道是花千葉,沒有回頭直接道,“花宮主,林思畫被阿柱帶走了?”

花千葉點了點頭,“本宮下來之時,阿柱已經帶著林思畫離去。影衛,正在追捕。”說話間,人已在床沿邊站定腳步,“景夕如何?”

“無妨,後麵,還請花宮主在聖玄派多留幾日,我會在景夕下葬後十日,將景夕帶到安全的地方。”依著眼下的形勢,隻有將景夕送到絕對安全的地方去,她才可以徹底的放心、免去後顧之憂。而此次的‘死’,可以更加確保萬無一失,“我相信,十日的時間,定會有人來探虛實。花宮主,這一件事,就拜托你了。”林思畫當時所說的那些話,似乎,很是刻意、刻意的想要讓她知道宮宸戔那夜一定要殺景夕似的。

當年,她真的非常非常確定,林思畫已無生息,也絕不是短暫的休克。那麼,隻有一個解釋,有人救她。

那一個人,會是設下了這一切、害死了雲澤天之人麼?雲止現在還不知道不清楚、也無法肯定。但是,她會一步一步查下去,一定會抓出那一個人來。若是這一切沒有料錯,那麼,那一個人讓林思畫來殺景夕、從而達到或者要她恨宮宸戔對付宮宸戔的目的,那那一個人一定會回來探虛實,看景夕是否真的死了。而她,倒不妨順著她設下的道走。另外,她這一次有意放林思畫離去,那一個人免不了會懷疑。所以這樣的有意絕沒有第二次,林思畫必須得死,才能讓那一個人不至於懷疑她已經在懷疑她了。而林思畫的離去,相信那一個人也定會出手殺林思畫,免得林思畫泄露不該泄露的秘密。隻是,不知她能不能成功的借著林思畫這一條線找到那一個人呢?不過,成功的幾率不大,試上一試無妨。

思及此,雲止隨之站起身來,望向花千葉道,“林思畫就交給影衛去追捕,花宮主,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謝’字嗎?”花千葉淺淺一笑,“放心吧,這裏的一切就交給本宮,十日後,本宮定還你一個安然無恙的景夕。”

雲止點了點頭,不宜留下太多的人,再道了一聲‘謝’,邁步就走。

插身而過間,毫無征兆的,手腕被身側之人一把握住,“雲兒,如果本宮現在說,希望你不要去……”

“花宮主,你知道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東清國朝堂,如今隻有兩條路。一是東申澤活下來不死,二是以最快的速度確立新帝,穩定朝堂與民心。否者,三國一旦真的出兵,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花千葉望著雲止,神色認真,甚至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是東清國的左相,當然與我有關係。”雲止回道,理由顯得有些冠冕堂皇。末了,不覺再補充一句,同樣認真道,“我一定要找出那一個人,為雲澤天報仇。”

“你這一去,你確定你想好了站在哪一邊?”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東申澤不死。別看他昏庸,整天沉迷女色不理朝政,可隻要他還活著,朝堂兩派就能維持平衡。”不然,自是支持東方卜繼位了。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不到最後不走這一步。

“恐東申澤是活不了多久了,不然,宮宸戔一定會出手救他的。”花千葉聞言,慢慢的放開了手。

這一點,雲止也知道。沉默了一下後,終是絕然離去,沒有回頭。

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路。

五日後。東清國皇城的城樓下,一行人勒馬,揚起塵土飛揚,馬蹄嘶鳴聲連綿不絕。

雲止一身風塵仆仆,仰頭看了一眼城門上的‘皇城’二字。旋即,再一揚馬鞭,直接策馬進城,直向皇宮的方向而去,想要立即見一見東申澤,知道具體情況。

宮門口,侍衛明顯比平日裏多了三倍,還未進皇宮就已感覺到一片壓抑的低沉。

侍衛看到一行人橫衝直撞而來,就要阻攔。待看清是雲止後,急忙屈膝下跪,恭敬的喚了一聲‘左相’。

雲止點了點頭,在兩側屈膝而跪的侍衛下,直接策馬進宮。長長的宮道,那馬蹄聲聲聲入耳。片刻間,在朝殿外的那一廣場上勒馬。一眼望去,隻見階梯之上、大門敞開的朝殿外,文武百官密密麻麻一片。

雲止躍身下馬,在一行官員迎上來之際,一邊快速的詢問當下的情況,一邊向著東申澤寢宮的方向而去。

東申澤的寢宮外,侍衛更多。幾乎將整一寢宮都水泄不通的包圍了起來。在見到雲止那一刻,所有的侍衛屈膝下跪,但卻並未讓道讓雲止進去。

這時,身後突傳來一片密集的腳步聲。

回頭望去,隻見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衣向著這邊而來。身後,同樣跟著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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