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3 / 3)

“本宮最討厭那些自作聰明、對本宮不忠心之人。林思畫,你說本宮該怎麼處罰你?”

音聲落,磕頭聲倏然便加重了起來,一下又一下,毫無停歇,“宮主,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

站在窗邊之人沒有說話,任由身後之人不斷的磕著而無動於衷。

林思畫不敢停,害怕自己一停就沒命了。當初,意外知道是阿柱從前方之人的那一行人手下救了景夕、將景夕藏起來後,她知道,依照前方之人的手段與冷漠無情,阿柱必死無疑。那時,她不敢前去舉報,不敢將這一件事告訴前方之人,隻是不想阿柱有事而已。後來,因著阿柱對景夕的種種,隻想狠狠的折磨景夕、讓景夕生不如死。但沒想到,最後竟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宮主,求你……求你……”

“本宮,似乎用心栽培了你三年有餘……”半響,前方之人不鹹不淡的開口。

林思畫猜不出前方之人想幹什麼,額頭,不一會兒便紅腫了起來。後背,更已是冷汗一個勁的不停冒。

之後,房間再度陷入了安靜之中。唯餘那磕頭聲,一聲接一聲的繼續單調響著。

良久良久,久到林思畫腦袋磕得暈暈沉沉、明顯有些頭暈眼花起來時,前方始終未回頭之人,終於再次開口。語氣,一成不變,“就這般殺了你,本宮也還真有些‘舍不得’呢。林思畫,你可知,當本宮知道是你在背後所為時,本宮有多‘心痛’?”

“宮主,求你……求你饒我一命。”

“起來吧。”

三個字,大有寬恕之意。

林思畫聽著,停止了磕頭,卻不敢起身。

“眼下,本宮交給你一件事,若是你做得好,本宮就饒你一命。”

林思畫聞言,心底忍不住微微鬆了一口氣,算是暫時抱住命了。連忙道,“宮主請說,我一定赴湯蹈火做到,不會讓宮主失望。”

“用不著赴湯蹈火,本宮隻要你……”一個字一個字,輕幽幽飄蕩在房間的上空。

當封亦修前來時,妖冶紅衣已經離去,一切還是原樣。

“你額頭怎麼了?”

“沒什麼,剛才想要起身倒水喝,不小心撞到了。”

封亦修不疑有他,將衣袖下的那一隻小瓷瓶遞給床榻上的林思畫。裏麵之物,不言而喻。

林思畫半坐在床榻上,後背倚靠著身後的床棱沒有接。同時,睜著‘疑惑’的雙眼望向麵前的封亦修,‘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而心中,則不斷的想著剛才那一襲妖冶紅衣之人所吩咐她的話。其實,到此時此刻,林思畫依然不知那一襲紅衣到底叫什麼名字,又是什麼身份,更不知她要自己誣陷宮宸戔、坐實宮宸戔那夜真的要殺景夕是為何?

封亦修聞言,握著瓷瓶的手,五指不自覺微微一緊。

聖玄派內。

雲止出去見了那一個人,待回來時,隱約聞到房間內有一絲血腥味,不知是不是錯覺。

床榻上,景夕依然沉沉的昏迷著。錦被下的手,手腕上包紮著的那一條白色絲帕上,紅色的血漬悄無聲息的溢出來。不過,並不多。

雲止蹙了蹙眉後,忽然快步走近景夕,一把掀開景夕身上的錦被。

寧願是自己疑心了,也不願是……可事實上,往往越不願什麼便越是什麼。當雲止一眼看到景夕的手腕時,手掌倏然一把用力的握緊。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殺氣。安靜中,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一道骨骼‘咯咯’作響之上。她不過隻是離開了半個時辰而已,這一切,到底是‘聖玄派’內之人做的?還是外麵之人做的?她當時應該讓人一直守在這裏才是。可是,她此次直接而來,身邊並沒有帶什麼侍衛。再加上在‘聖玄派’內,可以說絕對是安全的,誰能想到……

花千葉漫步而來,當看到屋內的情況時,眉宇不覺輕微一皺。

雲止一拂衣擺坐下,迅速的為景夕把了把脈。同時,暗暗迫使讓自己馬上冷靜下來。可天知道,她此刻隻想將那一個人千刀萬剮,寧願傷在自己身上。

“那人,看來隻是取了景夕的血而已。他還幫景夕包紮了,應是不想傷景夕性命。景夕當初服過銀狐之血與雪蓮,或許,隻要朝著這一條線索找下去,馬上就可以找出那人。”花千葉走進屋內,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雲止的肩膀,不想雲止為此過度自責,“‘聖玄派’多年來沒有什麼人敢擅闖,‘聖玄派’內又都是聖玄派的人,誰也想不到。別自責了,景夕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雲止點了點頭,可這話雖這樣講,不自責卻是不可能的。

片刻後,知道這邊所發生之事的天機子,快速的到來。‘聖玄派’多年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很肯定道,“絕不曾有什麼人闖入過聖玄派。”

雲止望著麵前的天機子,將重新為景夕包紮好的手,小心翼翼的輕輕放入錦被下。長睫一斂間,不動聲色的試探性對著天機子道,“‘聖玄派’可有人受傷或是中毒了,需要用到銀狐之血或是雪蓮?”一直以來,都是童泊一個人在為景夕把脈。依童泊的醫術,景夕服用過銀狐之血與雪蓮,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絕不可能是童泊。而童泊,很有可能將這些告訴了天機子。當時,若還有其他人在場,也很有可能聽到。

天機子聽雲止這麼一說,立馬就想到了那日封亦修請他下山去為其把脈的那一個女子。多日來,童泊每天都為景夕把脈、也是童泊救了景夕,他隻是偶爾抽空過來看上一看而已。畢竟‘聖玄派’內事務繁多,他不可能經常前來看一個景夕。在聽童泊的話知道景夕已無生命之危後,也就沒多問。以至於,一直不知景夕服用過銀狐之血與雪蓮之事。倒是封亦修,時不時的前來看望,再加上那一個女子所中之毒……

雲止將天機子的神色絲毫不漏盡收眼底。眸中淩厲一閃,一字一頓道,“你知道是誰?”

天機子不是很肯定,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吩咐門外的一名小弟子馬上去將封亦修給找來。到底是不是他,當麵問一問也就知道了。

領命下去的小弟子,很快就返了回來。

“掌門,封師兄不在,有師弟看到封師兄前不久一個人下山去了。”

雲止聽著,眉宇一點點皺了起來,會是封亦修?

花千葉坐在桌邊,始終沒有說話。

天機子聞言,沉默了一下。如今,所有一切都指向了封亦修,“師妹,如今景夕姑娘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如且等亦修回來再說?”

“你知道他在哪,對不對?”雲止肯定問道。

“這……”天機子並不知道,隻是隱隱猜到封亦修可能前往了那一家客棧。

封亦修在確定了林思畫沒事後,直接返回‘聖玄派’。全然不知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被林思畫下了一種無色無味之藥。

雲止等著天機子的回答,漸漸攜帶一絲不耐,“說。”

天機子猶豫了一下,或許,找到封亦修盡快問清楚這一件事會更好一些。遂,終到出了那一家客棧。

這時,先前派出去的那一名侍衛返了回來,屈膝稟告道,“左相,有查到消息,山腳下的村民前些天有看到畫像中的兩個人。其中,女子林思畫,此刻就住在離聖玄派最近的那一家客棧內。”

“林思畫?”

雲止麵無表情重複著這兩個字,難道,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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