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2 / 3)

“東方卜,今日,既然你自己找上門來,那麼,本相就用你的命來祭奠本相父親。”

心下,所有的記憶交織一處,有些說不出的煩亂。有什麼,似乎迫切的需要發泄一下。雲止望著對麵的東方卜,倏的,出掌。

東方卜頓時足尖一點地麵,不慌不忙,直線飛身著往後退去。靛青色的衣袍,寬大的袖子與長發,隨風吹揚、翻湧在身前。

雲止緊追不放,白色的衣袍,飛揚在身後。

遠處,一抹妖冶的紅色衣擺,如一道流光一劃而過,刹那消失不見,不容人察覺。

忽的,雲止一個加快速度,擊出的那一掌,便毫不留情向著東方卜的胸口而去。冷冽的雙眸,不帶一絲一毫的起伏與波動。

東方卜在武功上,並不是雲止的對手。

千鈞一發之際,反應敏捷的一個迅疾如風側身,與雲止那一掌險險的擦過。

迅即,快若閃電的出手,在雲止收掌、欲擊出第二掌時,準確無誤的一把牢牢扣住了雲止的手腕,近距離的望著麵前之人。平靜、冷漠問,“真的要殺我?”

“怎麼,東方大學士覺得,本相該對殺父仇人心慈手軟、手下留情?”

雲止聞問,一個快速的側頭望去。犀利的冷冽明眸,眸光,刹時如兩支鋒利的利箭迸射而出。

東方卜望著麵前的這一雙眼睛,如此近、儼然不到半臂的距離,將她眸底深處的冷策,絲毫不漏盡收眼底。確定,她是真的想要殺他,而不是一時之氣。原來,三年的時間,自己對她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下一刻,勾唇淡笑、嗤笑一聲。所有的情緒,頃刻間完美的掩藏,又或者消失殆盡。麵無表情,不緊不慢道,“殺了我,你就永遠也別想找到真正的殺父仇人、給你父親雲澤天報仇了。”

雲止聽著,沒有說話。刹那間明顯緊繃下來的麵容,麵色,冷若冰霜。

當夜,她與景夕兩人一道出密室。路上,景夕已經將三年來的一切,都向她陳述了一遍。

自己,利用銀狐、銀蝶來尋找他們兩個人的下落。若說東方卜提早知道,然後,臨時轉移了雲澤天與景夕兩個人,那密室中繼續給景夕服用銀狐之血,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那麼,隻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雲澤天與景夕,並非是東方卜臨時派人轉移的。而,那一個劫走了雲澤天與景夕之人,他又是怎麼找到雲澤天與景夕的?偏偏就在她要找到之際。還有,他的目的,究竟何在?那密室,與六皇子硫府邸下麵的密室連在一起,可六皇子硫,卻根本不認識雲澤天與景夕兩個人。

一切,好像是在故意、有意在引她前去找到雲澤天與景夕似的。

景夕說,雲澤天的身體,這三年來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是,也絕沒有壞到會突然一下子逝世。被囚在密室內的那一段時間,雲澤天的身體可謂是積聚惡化。

若如此,那雲澤天,應該是死在了那一個劫走了雲澤天與景夕的人中。

當時,她給雲澤天把了把脈,可雲澤天已死,氣息脈搏全無。若不是容不得多留,那時,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雲澤天的身體,或許就可以知道雲澤天的具體死因了。

“雲止,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殺父仇人,相信,聰明如你,應該很清楚才是。再說,殺了雲澤天,對我有什麼好處?”望著久久沉默,不語的雲止,東方卜忽然一下子放開、揮開了雲止的手腕,再身形略後退兩步,翩然落在地麵之上。旋即,手,一把負到身後。寬大的袖子,在半空中劃過一抹弧線,帶出一道輕微的莎響。

雲止也隨即後退了兩步,翩然落地,同樣的負手而立。

若剛才的推測,都屬真。那麼,那一個人殺了雲澤天,卻不動景夕,又是為何?

出‘北堂國’邊境之時,意外的再遇了阿柱,景夕當年曾對她提及過那一個人。後來,景夕為了救阿柱,偷拿著她的令牌前去牢房。那一塊令牌,她很肯定,之前在六皇子硫的密室中醒來時,就已經不見了。那麼,又到底是怎麼憑空冒出來的?

一切的一切,越想,謎團便卷的越大,若滾雪球。

或者,更早之前、前往‘北堂國’、北冥山百花宮一事、銀狐的出現,都卷在其中。

不知不覺,好像已然一步步落入了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之中。可是,即便再怎麼努力的冥思,卻依舊不知背後的那一個人究竟是誰?又目的何在?

東方卜固然可惡,但是,害死了雲澤天之人,也斷不能、決不能放過。

片刻間,心中思量,已是千回百轉。雲止望著西沉的夕陽,那對麵的山峰,在白霧繚繞處若隱若現。

“左相,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我助你找到真正的殺父仇人,你助我登上‘東清國’的龍椅。”那‘左相’二字,是權利的象征、更是交易的身份。東方卜亦望著遙遠天際那一輪西沉的夕陽,並排站立的位置,隻隔了四六五步的距離。

“怎麼,東方大學士等不及了麼?”

雲止聽著,側頭瞥了一眼後,淡笑一聲。眸色,已不複剛才的殺意。

當然,並不是不想殺東方卜了,而是,一定要慢慢來,不急。目前,隻有透過東方卜這一條線索,才有機會化被動為主動,找出幕後那一個人來。否者,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不知道對方下一步要怎麼走,很有可能會再一次落入對方布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東申澤的身體,已經熬不過三個月。”東方卜淡漠回道。

雲止一怔,東申澤熬不過三個月?她明明記得,東申澤的身體一直不錯。除非……雙眸微眯。

“如今的‘東清國’朝堂,除了有宮宸戔所支持的九皇子——東玄緒,其他人都不存在什麼威脅。左相,‘休息’了一段日子,是時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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