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景(1 / 3)

救景

夜幕籠罩,月明星稀。琳琅穀上,寒風瑟瑟,海浪拍岸。對峙的場麵,不覺展了開來。

琳琅穀,位於邊境處,‘東清國’與‘北堂國’的交界。一麵臨海,各個國家的水流,幾乎都交彙於此處,也是整個‘北堂國’水資源最豐富的一處。

安靜中,她望著他,他亦望著她。

四目相對,中間,不過隻隔了為數不多的短短三步距離而已。

半響,慢慢反應過來的景夕,神色一急,連忙對著雲止的方向就大聲喊道,“小,不……左相,這一件事,是景夕不對,你……你不要管景夕了。”她就是怕這一件事連累到雲止,所以,當時才會主動回去。這樣的罪名,她不能,決不能讓雲止受到牽連。

“景夕,你先不要說話。什麼事,都有本相在。”

雲止側頭望去,旋即吩咐自己帶來的那幾名侍衛上前,先帶景夕離開再說。

“殺了。”宮宸戔聽著雲止對侍衛的吩咐、再看著侍衛走上前去,薄唇輕啟,冷漠的吐出兩個字。

“誰敢動景夕一根頭發,就休怪本相無情。”本就凝沉的麵色,一下子,再明顯冷了下來一分。迅即,收回視線,麵無表情重新對上前方的宮宸戔。話語之中的那一個‘他’字,雖未指名道姓,不過,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難聽出指的是誰。

押解著景夕的那兩名侍衛,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動手,似未聽到雲止的話。

雲止所帶來的那幾名侍衛,頓時,齊齊一致飛身上前。出手,就要救下景夕。雲止,看著這一幕,眸光倏然一冷後,也一個躍身,便要上前去。隻要有她在,就斷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她的景夕一分一毫。而,就在雲止動作間,一隻突如其來的手,一把準確無誤的扣住了雲止手腕,製住了雲止的舉動。

“放手。”雲止皺眉,聲音淬寒。

“殺了景夕,誰敢上前,殺無赦。”手不放,黑眸冷視一圈。

霎時,在場的所有士兵,紛紛齊湧上前,就去阻止那幾名雲止所帶來的侍衛。場麵,頃刻間混亂起來。

雲止深深蹙眉,再開口的聲音,已經找不出一絲溫度,“右相,放開,你別逼著本相對你動手。”話落,另一隻手一把迅疾的扣上宮宸戔的手腕。多日的沉睡,身體,竟已不知不覺恢複得十之八九。

“這一件事,左相,你莫要插手。”

宮宸戔在雲止動手之際,也立即出手。另一隻手,一把眼疾手快的反扣住雲止扣上自己手腕的那一隻手。

雲止聞言,止不住有些想笑。什麼叫‘她不要插手’?景夕是她的人,如今,他要殺了景夕,還要她不要插手?宮宸戔該不會是腦子壞了吧?

這一刻,雲止隻想帶著景夕安然無恙的馬上離去。其他事,不想多說。

麵對宮宸戔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以及冷酷下令,再多的耐心與心平氣和,也不覺化為虛無。迅即,不想再多費唇舌,直接幹脆利落的出手。並且,出手並不留情,隻想盡快擺脫了宮宸戔。

宮宸戔如今,內力近乎全失。在雲止的一掌之下,閃躲不及,身形不穩的一晃,便後退了一步。

身後,乃是驚濤拍岸的大海浪,是遠比東清國的‘東洲河’還要波瀾壯闊數十倍不止的無邊無際海域……一刹那,腳下的碎石子,紛紛滾落了下去。

雲止在宮宸戔被迫鬆開手之際,沒有多停留,直接一個躍身便飛掠向景夕。

宮宸戔險險站穩腳步後,麵色,不知不覺已略染上了一絲蒼白。其實,他如何會真的殺景夕?若是其他人,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可是,景夕是她最在意之人,景夕對她乃是真心真意,為了不連累到她、明知是死還要回來扛下一切。而這所有的一切,無形中,都讓他願意護上一護。所以,才會命人將景夕帶到此地來處決。下方,早已經有他安排的人,景夕不會有事。

如此一來,景夕被‘處決’,這一件事就當徹底的過去,便不會連累到她。

隻是,此時此刻,這樣的場麵,他如何能對她直說?今夜,若她真的公然帶走了景夕、護著景夕,那這一件事恐怕……以後會,後患無窮。

雲止並不知宮宸戔沒有要殺景夕之意。心中,自然明白自己這樣公然帶走景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隻是,再大的後果,她也願意承擔,決不能讓景夕有事。飛掠向景夕後,冷然對著混亂的場麵一聲怒喝,“住手。”

音聲,鏗鏘有力。一刹那,幾乎穿透深夜的雲霄。

同時,一股低壓,伴隨著回音徒然籠罩下來。在場的所有人,一時,不覺統統聽話的後退了一步,涇渭分明的分了開來。

“如今,乃是兩國交戰時期,可你們在做什麼?自相殘殺?”

“景夕,乃是本相的人。這一件事,本相還需要好好的著手‘調查調查’。今夜,本相必須要將她帶走。你們,全都給本相讓開。”

士兵們,手握利刀,在那一股迫人的壓力下,忍不住後退。然,身後的後方,站著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衣。那白衣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壓,又讓他們忍不住想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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