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處(1 / 3)

私處

雲止明顯怔了一下,未料宮宸戔的舉動。待,反應過來,一邊側頭閃躲開宮宸戔的手,一邊將宮宸戔那分段成好幾截的話連接在一起。下一刻,麵色勃然一怒,如何會聽不出宮宸戔那言外之音?厲聲冷色道,“右相,本相尊重你,你莫要自己丟了身份。”

宮宸戔也不強求,收回落空的手後,抬步便往帳外行去。

雲止看著,急忙上前,欲再行阻攔。不過,伸出的手,卻隻撩到了那垂落的簾帳而已。

宮宸戔已經頭也不回的出去,雲止不答應,更好。說明,她還不願為了花千葉犧牲到如此程度。外麵,十萬大軍已站好隊列、嚴陣以待,就等著一聲令下,攻上山去。

浩瀚的夜幕,漆黑籠罩下來。

風過去,尤顯那星星點點之火光,如野火燎原一片。

雲止緊跟著步出大帳,目光所及處,前方,乃是黑壓壓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鎧甲士兵。每隔十步的距離,便有一人舉著一火焰晃動的火把。火光下,每一個人都神色嚴肅,挺直腰杆,雙眸有神,直視前方。行軍打仗之整肅與氣勢,彰顯無疑。

“傳本相命令,大軍立即……”

“傳本相命令,大軍原地待命,誰也不許妄動。否則,軍法處置。”

就在宮宸戔開口之際,雲止麵無表情打斷他。聲音,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清晰回蕩寒風呼嘯的夜空下、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內。

站在隊列前的一行將領,一時間,誰也沒動。

雲止微微眯眼,一眼望過去。知道前方那些,全都是宮宸戔之人。

宮宸戔未回頭,在雲止話落後,黑眸冷冽掃視一圈。目光所及處,令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十萬大軍,整整齊齊隊列。氣勢恢宏,場麵壯觀。可卻是,鴉雀無聲。空氣中,甚至可以清清楚楚聽到那一道寒風呼嘯之聲。

半響,再度開口,“傳本相命令……”

“右相,剛才你所言之條件,本相答應了。相信,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雲止將前方的陣勢盡收眼底,眸光流轉間,已然在刹那很清楚的明白,自己與宮宸戔兩個人一道在場,這裏的將領斷不會聽從自己的指令。那麼……再一次中途打斷宮宸戔的話,雲止挑眉望向宮宸戔,紅唇含笑。但負於身後的手,卻早已緊握成拳。暗咒:好你個該死的斷袖宮宸戔……

宮宸戔聽到身後傳來的話語,月光與火光雙重映襯下的蒼白麵容,瞬間陰沉一片。

一刹那,前方的那一行將領,密密麻麻站列的士兵們,隻覺空氣中突來一股毛骨悚然的陰風,不覺越發暗暗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喘一下。

許久,又或者不過一小片刻,宮宸戔轉身,緩慢向著身後之人望去。

雲止對上宮宸戔那陰沉的麵色,提出這條件的人,是他。如今,她點頭答應了,不高興的人,還是他——真是,難伺候!

“你,再說一遍。”一字一頓,如玉墜玉盤,不含半分溫度。

雲止再一挑眉,莞爾一笑。前方之人,他這是要確認麼?下一刻,不徐不疾開口。清音素言,字字清晰,唯恐有人會還‘聽不清’,“本相說,右相剛才在帳內所言之條件,本相答應了。本相一貫守信用,言出必行。有在場所有將領與士兵作證,斷不會出爾反爾。隻是,”微微一頓,語氣隨眉宇間那一揚而一轉,隱含上一絲若有還無的淡淡輕蔑——激將法,“就是不知,右相會不會出爾反爾?”

音聲落下,宮宸戔的麵色,已然徹底黑沉了下來。眸光,冷冽如冰,又似隱竄火光。

下一刻,就在在場所有人忍不住渾身緊繃、倒吸一口氣、以為前方之人會發火發怒時,卻聽,一聲輕悠之笑流淡傾瀉而出。

笑,往往能緩解氣氛。

然,此一笑之下,效果卻恰恰相反。空氣,越發凝結。

在場的所有人,穩如墩、站如鬆的身軀,霎時,腳步竟不由自主產生一絲想後退的衝動。

“本相,自然不會出爾反爾。”言畢,薄唇的那一抹弧度明顯加深一分。隻是,那笑,卻半分未滲入眼底,反而凍結出一層冰來。

一拂衣袖,便頭也不回往剛剛出來的帳內行去。

“沒有本相與右相兩個人的命令,全軍原地待命。誰若擅動,軍法處置,定不寬待。”

雲止望著宮宸戔離去的背影,立即對著前方那一行將領、及整肅以待的士兵們冷厲下令一聲。命令之氣、寒攝之壓,不容人質疑與回嘴出聲半句,盡顯渾然天成的威嚴之勢。說完,也一拂衣袖,轉身跟上宮宸戔的腳步、往剛才出來那一帳內行去。

偌大的簾帳,擺設簡簡單單。不過一案桌、一座椅、邊側一床榻而已。

雲止掀簾進入之時,隻見,宮宸戔負手而立在案桌前。修長峻拔的身軀,在案桌上的燭光下、於身後拖延開一道長長的陰影。背影的輪廓,看不見其麵上神情。不過,從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不難辨出一二。

“右相,不知,你想要本相怎麼‘陪’你?”

雲止見宮宸戔沒有要開口之意,於是,先一步出聲。淡笑的神態,語氣甚好,真如詢問。

宮宸戔負於身後的手,緊握成拳。片刻,卻是笑著出聲,“本相,不介意親自‘教教’左相。”先前,便已下了決定,狠下了那心說出那一句話。如今,她的應予,更是令硬下來的心冷下來一分。絲絲情意,凍結為絲絲寒冰。片刻,轉過身去,臉上是一如初見的優雅淺笑,無情無心。

雲止稍稍聳了聳肩,似乎,樂意之至。勾唇淺笑道,“那就,‘有勞’右相了。”

宮宸戔不語。抬步,麵無表情一步一步走向那立在大帳簾帳垂落處之人。安靜中,幾乎每一步都帶起一道令人不自覺屏息的回音。

雲止站著不動,單手負於身後,顏然淺笑看宮宸戔走近。

燭光下,銀絲繡邊的衣袍與衣袖,靜靜垂落在身側。不顯眼、不奪目,卻是惑人眼球的綽約風姿。

幾步的距離,一時間,宮宸戔卻恍若走了整整一個時辰那麼漫長。每一步向前邁出,他都在等著她出言一聲反悔。而,每一步的等待落空,心便愈發冷卻下來一分。同時,也堅硬下來一分。為了一個花千葉,她竟願意犧牲到如此程度?真的願意犧牲到如此程度?

這時,雲止身後垂落的簾帳外,突的傳來一道腳步聲。

“右相,大軍是否原地待命?”

簾帳外到來之人,看到簾帳上投射出的陰影,未掀簾而進。

“右相,你的條件,本相已經答應了。你不會,這個時侯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吧?”簾帳外傳來這一聲詢問,雲止意料之中。對著宮宸戔淺笑抿唇,音聲中,一如先前,含著一絲激將法的輕蔑。

宮宸戔不語,在雲止身前一步之遙處站定腳步。伸手,指尖緩緩的撫摸上雲止那一張臉。

過分冰冷的溫度,如冬夜之湖水,雲止在宮宸戔的指尖觸到自己臉龐肌膚之際,忍不住輕微一顫,但卻未躲。心中,一直疑惑,宮宸戔的體溫為何會如此之低?是天生,還是後天發生過什麼?

指腹下傳來的觸感,以及那一份細膩與柔軟,漸漸的,帶起的,並非是憐惜,而是……

忽的,宮宸戔毫無征兆的一手扣住雲止的肩膀,再一手攔腰一抱,便將雲止整個人給打橫抱了起來。迅即,大步就向著床榻的方向行去。豐神俊美的容顏,麵部線條緊繃,在燭光下冷得可怕。虛弱的身體,因著這一使力而止不住有些喘息。

雲止始料不及,險些驚呼一聲。

下一刻,身軀已落在了床榻之上。後背,抵到那柔軟的白色墊被。

宮宸戔隨即在床沿落座,低頭俯視,嗤笑道,“左相無需用激將法,本相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雲止不語,用眼神撇了撇此刻還侯在大帳簾帳外、等候著宮宸戔命令之人。

“傳令下去,沒有本相的命令,大軍原地待命。”

宮宸戔明白雲止的意思,一邊一手再度撫摸上雲止的臉頰,一邊淡聲對著帳外之人吩咐。

帳外之人得到宮宸戔的命令,立即領命下去。片刻後,安靜中,清晰聽到那一個離去之人對著大軍鏗鏘有力轉達命令。

雲止聽著,不覺暗暗放下心來。

若十萬大軍真的連夜攻上‘百花宮’,後果,將不堪設想。

而,就在雲止專心聆聽外麵之動靜時,宮宸戔的手,已經順著雲止的臉龐撫摸向了雲止的頸脖。

雲止頓時一激靈,立即回過神來。迅即,快速出手,一把眼疾手快扣住了宮宸戔的手,不讓宮宸戔再深入下去。因為,男子有喉結的關係,她向來隻穿高領的衣袍。不管春夏秋冬,都將整一頸脖,嚴嚴實實的遮擋住。此刻,自然也是如此。

宮宸戔的手,徒然間被雲止握住後,動作停滯,麵無表情垂眸望著雲止。

雲止橫躺在木板搭建的簡單床榻上。一眼望去,白色的衣袍,幾乎與身下的白色墊被融為一體。唯繡邊的銀絲,似一條銀綾流淌其上。靜靜的睜著眸,一邊望著麵前的宮宸戔,一邊暗暗歎息、惋惜他竟是個斷袖,再一邊忍不住笑著取笑道,“右相,你如今的體力,你確定自己‘行’麼?”

“關於這個問題,本相待會會讓左相知道,本相到底‘行’,還是‘不行’。”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讓人在那方麵看低。宮宸戔輕哼一聲,迅即,反一把扣住雲止雙手腕,壓製在其頭頂。

雲止雙手手腕刹那間被束縛,略微動了動後,便任由宮宸戔動作。整個人,好整以暇的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隨之,麵色‘誠心’、‘好心’的勸道,“右相,依你如今的身體,本相勸你,還是莫要勉強為好。恐最後,會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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