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3 / 3)

花千葉望著雲止轉眼間消失在漆黑殿外的背影,端著茶盞的手,不自覺一寸寸收緊。她該知道,宮宸戔一旦決定的事,任何人也不可能更改。她的急於離去,是不願站在他這一邊、同他一同應對宮宸戔麼?她,還是不願與宮宸戔為敵,是嗎?隻是,笑話,他花千葉豈會怕了他宮宸戔?“來人……”

山腳下,臨時搭建的大篷內。

雲止掀簾而進,一眼便看見了那一個端坐在案桌前的身影。

宮宸戔審視著桌麵上平鋪的那一張地形圖,今夜,不滅了‘百花宮’,徹底鏟平了‘百花宮’,決不罷休。對於進來之人,並無任何的意外。

“宮宸戔,你到底想幹什麼?”雲止走近,忍不住蹙眉,開門見山問道。

宮宸戔咳嗽了一聲,麵容在帳內的燭光下,蒼白找不出一絲血色,“本相想做什麼,左相難道會看不出來麼?”

“如果,本相要右相立即下令撤兵呢?”‘東清國’的兵權,大部分都掌控在宮宸戔的手中,他可以隨時隨地調用‘東清國’所有兵馬。但是,雲止亦有著兵權,若真想較起來,也不會弱到哪裏去。

宮宸戔淡笑,又是一聲抑製不住的輕微咳嗽。絲帕捂唇間,一縷紅色的鮮血隱便沒在了絲帕之中。隻是,並未讓人察覺,“左相,你覺得本相調兵遣將、大費周章的如此,是形同兒戲麼?”

“那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為了一己之私,挑起了兩國的戰爭。”

雲止麵色冷沉下來,再上前三步。雙手撐在案桌的兩側,隔著一張案桌與對麵的宮宸戔對視。

“那又如何?”淡淡一笑,絲毫未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大不了,本相滅了‘百花宮’之後,親自書函一封,向北堂帝致歉。又或者,本相直接平了‘北堂國’。”

狂傲的語氣,若是其他人說來,自是笑話。然,話語出自麵前之人,卻……

雲止眉宇一皺再皺。三年前,宮宸戔也想殺‘花千色’。後來,雖依舊水火不相容,可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了。此次,宮宸戔如此……直覺,雲止覺得這一切定與那‘北峰寨’一事有關。那一切,定非如表麵看上去那般簡單,“右相,‘北峰寨’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望著宮宸戔,雲止第一次認真而又鄭重的問出了這個問題,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宮宸戔聞言,再一聲抑製不住的輕微咳嗽。同時,麵色瞬間陰鷙得可怕,“沒什麼,你不需要知道。”

“既然沒什麼,那你眼下這般又是為何?”聲音,驟然加重一分。麵色,也倏然再低沉下來一分。這些天發生的一切,不明白宮宸戔與‘花千色’兩個人之間,怎麼就這般非你死我活了。

“為何?本相就是要滅了‘百花宮’。”

宮宸戔站起身來,不想再見到雲止,抬步越過案桌、越過雲止便要離去。

雲止以為,宮宸戔這是要去親自下令攻山。於是,擦身而過之際,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了宮宸戔的手腕,“要如何,你才能放過他?”

宮宸戔的腳步停下,此刻回蕩在空氣中的這一道聲音,與前一刻那一句話對比,尤顯語氣中的那一絲柔軟,或是懇求。她,在為了花千葉低聲下氣的懇求他。

先是一個琳琅,又是一個花千葉,那麼,他到底算什麼?

對她的寬容、對她的守護、為她的一切一切……一瞬間,宮宸戔竟忽然忍不住想笑。她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眼以對。或許,他對她所做,不過是一場笑話。

既如此,那麼,他又何必還狠不下那一個心?

“右相,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過他、才能撤兵?”雲止見宮宸戔半天不說話,不由再問了一遍。

“要本相放過他、撤兵,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伴隨著話語,宮宸戔不緊不慢的轉過身去,“你願意……”手,指尖挑起雲止下顎,黑眸中不含一絲溫度,“今夜,留下來‘陪’本相,本相明日一早便撤兵。”

這個‘陪’字,自然,不是單純字麵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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