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頓時抿唇,皺了皺眉。
隔壁密室內的宮宸戔,將那對話一字不漏聽在耳內。修長如玉的雙手,指尖將腰帶緩慢係上。
“本宮就不相信,真的沒有辦法出去。薛灝琛,到了這一刻,別逼本宮出手。不然,本宮有的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
沉默的花千色,在這時也開了口。一字一頓,凝著一層逼人的寒冰。
薛灝琛繼續不斷的咳嗽著,死,對他來說,其實更是一種解脫。那一個女子,那一個香消玉殞多年的女子,沒有人知道,他對她的情,絲毫不會亞於任何一個人,“花宮主,你我也算是相識一場,你應該知道,就算再怎麼逼問本相,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咳……咳咳……
花千色麵容冷沉下來一分,不過,想想也知道,薛灝琛絕不會留下任何出路。
雲止蹙眉,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緊一分,自然不願就這樣被困死在這裏。就算是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都還有找到出去之路的時候,就不信出不了這樣一個密室。
“既然左相不願說,那也不勉強。但想要困在本相,恐左相還是異想天開了。”
就在幾個人安靜下來之際,一道腳步聲不緩不急傳來。緊接著,那一道淡然無波的聲音,在空氣中響徹而起。
薛灝琛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止不住虛弱的嗤笑一聲,“宮宸戔,本相就不信,你出得去這裏。”話語,自信滿滿。
“信與不信,怕左相是沒有這個命再見到了。”
伴隨著話語,一塊石子忽然飛射向身後那一道石門的機關。同時,另幾塊石子帶著淩厲風聲落向石門開啟的那一間密室,也就是雲止之前遇蛇的那一間密室。
片刻,隻見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的毒蛇,爭先恐後的向著這邊遊來。
雲止與花千色一眼望去,旋即,快速開啟此間密室的石門,再帶著石桌上的那一個錦盒便閃身而出。
宮宸戔邁步,向著石床上的薛灝琛走去。那悠然不徐的步伐,似乎根本未感覺到身後襲來的危險。又或者,根本未將那樣的危險看這眼裏,“薛灝琛,你想死、想要死後再見到那一個人,可本相卻絕不讓你死得那麼便宜。即便是死後,本相也讓你再無臉孔見那一個人一麵。”
薛灝琛聞言,猛然抬起頭來。麵色一變,話語脫口問出,“你究竟是誰?”
“自詡正人君子,可事實上卻比小人還不如。薛灝琛,本相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後六個字,一字一頓。一雙黑眸,幾乎浸在千年不化的冰雪之中。
閃身出了此間密室的雲止與花千色,快速回頭間,將密室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是雲止今夜,第二次看到宮宸戔情緒外漏。盡管,他神態中,幾乎沒有任何的起伏變化,可她就是感覺出了那一股散發的恨意。一個能讓宮宸戔恨的人,雲止很好奇薛灝琛究竟做過什麼。因為,依宮宸戔殘忍毒辣的性子,若隻是一般之事的話,他直接眼也不眨一下的殺了,豈會如此?
如潮水般湧進來密室來的毒蛇,頃刻間,向著密室四麵八方遊轉開來,半數向著石床那邊而去。
薛灝琛望著麵前麵無表情的宮宸戔,周遭的一切,漸漸的,似乎統統遠去。片刻,雙眸因某種難以置信而不斷的睜大,“你是……你是……”
而,伴隨著薛灝琛的難以置信,宮宸戔身形一晃,便一個轉身掠過敞開的石門,離去。
地麵上的毒蛇,從四麵八方向著石床包圍而去。再一條一條,攀爬著上石床……敞開的石門,便在這樣的畫麵下,猛然落下。
刹那間,將兩間密室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雲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後背微出一身冷汗。停留在腦海中的最後畫麵,乃是所有的毒蛇,包圍向薛灝琛……宮宸戔,實在是太狠了。
花千色可不管薛灝琛死活,冷眉對著宮宸戔道,“右相,你這個時候殺了薛灝琛,這要我們如何出去?”
“就算本相不殺他,花宮主能從他口中得到出去之法?”宮宸戔淡色回以一聲。而他,會這般直接殺了薛灝琛,自然已有出去之法。
花千色當然知道,從薛灝琛口中,得不到任何東西。可是,宮宸戔就這樣殺了薛灝琛,著實有些……
雲止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事情,轉眼間竟發展到了眼下這一步,後麵……凝眉努力沉思間,忽的,眸光一亮,“我有辦法怎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