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藥發作(1 / 2)

春藥發作

嚴寒深冬的初晨,官道上,寒風蕭蕭。放眼望去,前方白茫茫一片,天地連成一線。後方兩道車輪滾動過的痕跡,幽遠延伸,望不到盡頭。

宮宸戔坐在車廂內,抬眸淡望了一眼車外的東錦瑜後,便閉上了雙眸。

東錦瑜見宮宸戔吐血,俏麗的眉宇眼梢,滿是擔憂,還有不安。旋即,直接一把用力推開站在一旁呆愣住的車夫,便快速爬上了馬車。然後,從衣袖下取出一方繡著‘瑜’字的藍色錦帕,邊遞向宮宸戔,邊再度緊張問道,“宸哥哥,你這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無緣無故的吐血呢?宸哥哥,你可千萬不要嚇瑜兒……”

宮宸戔正襟危坐,雙目輕閉,沒有說話,亦沒有動。似乎,壓根未聽到前方東錦瑜的話。

東錦瑜看著,忍不住再靠近了一分。而後,坐在車廂的一側、宮宸戔的旁邊,就想要用手中的藍色錦帕為宮宸戔拭去唇角殘留的那一縷紅色鮮血。

而,也就是在這時,閉目之人長睫刷的一下掀了開來。

眸底,厭惡的淩厲寒光,冷冽如鋒芒的利箭,刹那間凍得東錦瑜的手硬生生僵硬在了半空中。

“宸……宸哥哥……”一刹那,東錦瑜整個人都嚇了一大跳。指尖,抑製不住的大幅度一顫,那一條藍色絲帕便翩翩然飄落了下去。一角,好巧不巧的恰觸到了宮宸戔蜿蜒拖延在腳邊的那一襲金絲繡邊白色衣袍。

頓時,車廂內的空氣,徒然凍結了下來。

“滾出去。”

許久,又或者不過一瞬,三個字,一字一頓,字字如冰雹砸落下來。

音落,東錦瑜不但是手,就連渾身上下都難以抑製的劇烈一顫。一直以來,都是知道宮宸戔有嚴重潔癖的,知道宮宸戔不喜歡人靠近。所以,每一次,她都不敢離他太近。可是,眼下,不過隻是絲帕的小小一角不小心觸到了他的衣袍而已,他真的有必要如此厭惡、甚至是深惡痛絕嗎?再說,她隻是因為擔心他呀。一時間,心中不免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委屈,紅唇明顯嘟了下來,麵色也是倏然垮落,忍不住脫口道,“宸哥哥,為什麼你總是要拒瑜兒於千裏之外?武林大會上,你明明為瑜兒出頭、保護瑜兒的……”

“同樣的話,別讓本相說第二遍。”他麵無表情的打斷東錦瑜。

一句話,說的很平緩很平緩,波瀾不起,可四周卻徒然陷入了令人喘不過氣來的低壓之中。

馬車外,寒風中,畢恭畢敬立著的車夫與侍衛們,一時,忍不住麵麵相覷起來。同時,腳步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微微後退了一小半步。每一個人,都不自覺暗暗屏起了呼吸。

“……”東錦瑜再度一顫,心底,徒的冒起一絲毛骨驚悚的駭然感……

破廟後方的溪潭內,嫋嫋升起的白色氳氣,隨風向四周飄渺繚繞開來,將潭水內的人若隱若現的遮掩。

雲止足尖輕點雪地,一路運輕功踏雪飛掠而去。心中,隻想取了水快些回去,不放心柔弱的景夕一個人呆在破廟內。直視前方的目光,將前方的情景盡收眼底,不覺有些微微的奇怪。細眉,若有還無的輕輕蹙了蹙。轉眼,便已翩然落在了溪潭邊。飛揚起的白色衣袍,隨之輕悠悠垂落在腳邊。

低頭看去,一眼對上的,便是那一雙被氳氣熏染的魄麗星眸。

四目相對!雲止詫異,急急忙忙轉開視線,“對……對不起……在下……在下不知花宮主在此……”

花千色前一瞬眼疾手快扯過的紅色衣袍,嚴嚴實實擋在身前。氳氣繚繞中,不過隻露出了一隻修長如玉的手與兩側堅實的肩膀而已。此刻,見雲止的舉動,原本皺起的眉慢慢舒展開來。心下,不知怎麼的,竟忽起一絲捉弄之意。修長的身軀,放鬆的慵懶往後一靠……

兩輛奢華的馬車,一動不動停在官道中央。

車夫與一行帶刀侍衛,戰戰兢兢嚴守在前一輛馬車的左右兩側,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步。

東錦瑜擔憂的在一旁來來回回踱步,時不時側頭望一眼白色車簾緊垂、毫無聲息的馬車。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忽然,隻聽後方的官道上,驟然傳來了一道駿馬嘶鳴聲。緊接著,隻見一名身著深蘭色織錦長裙、容貌豔麗的年輕女子,瀟灑的躍身下馬,快步走了上來。

不是童泊的大徒弟薛媚兒,還能是誰。

東錦瑜一直都不喜歡薛媚兒,此刻見到,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你來幹什麼?”

“師兄在哪裏?”東錦瑜顯而易見難看、不歡迎的臉色,薛媚兒視作不見。目光,在詢問間快速環視了一圈。繼而,也不等東錦瑜回答,便目不斜視的越過東錦瑜走近了前方那一輛馬車,“讓開,我找師兄。”

“薛姑娘,丞相大人有令,任何人也不許打擾。”兩側的侍衛,立即伸手阻攔,一臉嚴肅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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