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宮獨處(2 / 3)

她衣袂飄搖,嫣然微笑淺淡得宜,縷縷青絲隨風飛揚灑落在肩側,漫天樹葉如雪如雨灑落而下。身後,燦爛明媚的陽光與美麗雋永的風景,不過成了陪襯。

時間,忽有那麼一刹那無聲無息靜止,風輕雲淡。但又在那麼一刹那,加快速度的旋轉。

她唇畔笑意不減,一邊不緊不慢將手中的樹枝插入身旁的地麵,一邊悠然邁步向著廳內踏來,略一拱手,“剛才,多謝宮相指點一二。”

“本相隻是閑來無事撫琴而已,何來‘指點’一說?”

宮宸戔將矮幾上的古琴放置一旁,再取過側邊的托盤置於矮幾之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雲止練劍已久,早已經口幹舌燥。走過去後,直接一拂衣袖,在宮宸戔的對麵落座了下來,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倒是一點不客氣。餘光,不經意瞥見古琴邊的那一盤殘局。

“雲公子,對弈一盤,如何?”問,卻又非問。因為,還未等到雲止回答,他已經將棋盤取放在了橫置於兩個人之間的那一張矮幾之上。

雲止沒有拒絕,若論棋藝,她並不差到哪裏。想當年,她的爺爺便是這個中高手。

“雲公子可有想過參加這一屆的武林大會?”宮宸戔邊問,修長的指尖邊將棋盤上的黑子一一收入黑蠱之中。

“在下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雲止也將白子收入自己手旁的那一白蠱之中。對於這一世界的武林大會,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她也早已聽說了不少。四國之中,隻要是有識之士,都會紛紛踴躍前來參加。勝出之人,可入朝為官,儼然與曆史上的選取‘武狀元’沒什麼兩樣。同時,這也是四國論劍比武的一個平台。而這,恐怕也是宮宸戔會親自到來的主要原因之一。屆時,相信各國也會有朝中官員相繼前來。

“雲公子認識傾城公主?”

“認識,傾城公主乃是……乃是在下的義妹。”

當日街道上的情形,此刻還曆曆在目。若她此時說不認識,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傾城公主已許久未有音訊,不知,雲公子可知她現在在何處?既然是東清國的公主,這自然是需要回東清國去的。”幾句話語之下,似是閑談,卻不知藏了幾分試探。

“西決城事件之後,在下也再未見到過她。恐她,是想要獨自一個人散散心。”

雲止心下警惕,隱約竟覺對麵之人開始懷疑起了自己。但麵上神色,卻又完美的未露分毫。一舉一動間,從容不絮。另外,也壓不住有些好奇,宮宸戔剛才撫琴助自己練劍,究竟為何?她可不認為他是忽起好心。而縱觀他的神態與麵容,她壓根看不出他中了春藥。還是,已經解了?或者,過兩天這聖玄派就該有喜事了?

至於東清國,她自然是會去的。

下一刻,為了避免宮宸戔再問,雲止搶先一步轉開話題,“宮相,距離武林大會還有一段時間,你貴為一國之相,朝事忙碌,沒想到竟這般提早前來。”

“本相,另有事需要處理。”宮宸戔淡言挑眉……

時間,一晃又是十天,距離武林大會不過隻剩五天了。各門各派的人,基本上都已到來。這其中,囊括了四國之人,還有一些武學世家的子弟。

而,相較於此處的熱鬧,樸實的小村莊可是安靜多了。

那一日林思畫醒來,意外的看到景夕後,竟故意稍稍改變了聲音,如無事人一般上前與之交談。反正多年不見,景夕又雙眼無法視物,隻要她變化一下聲音,壓根不擔心會被景夕認出來。之後,知道景夕失了憶後,更是有恃無恐起來。一邊幫著阿柱將重傷昏迷未醒的封亦修送下山,一邊與景夕攀起姐妹、論起交情。

山下的小村莊內,一座簡陋的院子,景夕住一間房,林思畫與封亦修住一間,阿柱便在柴房將就將就。

“景夕,這是我剛剛去小鎮上買的紅布,下午就找隔壁的李大娘過來給你做嫁衣,好不好?”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著急了,阿柱站在一旁忍不住撓了撓頭,憨厚的傻笑。隨即,握住景夕的手,就要景夕去摸他剛買回來的那一匹紅布。

景夕嚇的急忙抽回手,還用力的推開了阿柱。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底到底有多絕望。原來,當日在山崖下救了的那兩個人中,那一個姓‘林’的女子竟是認識她的。

並且,那林夫人還告訴她,她曾經……曾經竟是……竟是最低賤的青樓女子。

於是,自那一刻開始,景夕覺得自己好髒好髒,根本配不上阿柱。可是,阿柱對她是那麼的好,她說不出口,又不想離開,她是不是很自私?

阿柱楞住了,隱約中,他能感覺到景夕在討厭他靠近。

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了林思畫的驚呼聲,“哎呀,糧食呢,糧食怎麼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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