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幸存(2 / 2)

不,一遍不夠,要十遍百遍千遍……

忽然,林思畫眸中光芒一閃,“修哥哥,畫兒……畫兒已有了你的骨肉……”

伴隨著話語,林思畫將雙手覆在了自己平坦的腹部。他們想要封亦修殺她,門都沒有。抬眸,不閃不避對上封亦修詫異震驚住的雙眼。

封亦修渾身一震,他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林思畫竟然……

而這樣簡簡單單的一言之下,封亦修的決斷已定。隻見,他先是將目光落向了林思畫的臉、然後落向林思畫的腹部。旋即,將身側的林思畫帶到了自己身後,“宮相,就為了一個‘誤會’,陷兩國百姓與水火戰亂之中,你就不怕天下人怨怒嗎?”

“看來,封大將軍的決定是做好了。”不答反笑,天籟般的嗓音雖好聽,可卻是令人膽戰心驚的弑殺冷絕,“封亦修,這般護著你身後這個女人,那想必,當日的一切,你也有份。今日,本相便先取了你們兩個人的命來為東清國大軍鋪路。本相倒要讓整個南靈國的人知道,欺辱我東清國和親公主、不將我東清國放在眼裏,該是什麼下場。”

音落,手中茶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呼嘯之聲劃破天際,寒顫人心。

封亦修一驚,火光電石間,急忙帶著林思畫飛身後退。在險險的避開了茶盞後,毅然帶著林思畫便飛身離去。

宮宸戔一貫是言出必行之人,隻要是他想殺的,還從來沒有能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先例。下一刻,足尖一點地麵,便貓捉老鼠般掠追而去。白色幾乎與飛雪融為一體的衣袍,繡邊在那一條金絲在半空中波蕩開一道道弧度。

天機子擔心自己徒弟封亦修,想也不想的也立即準備緊追而去。

然,就在這時,衣袖卻被什麼東西扯住,側頭一望,是她,“老前輩,帶我一道去,如何?”

這樣飛掠如風、踏雪無痕的輕功,是目前的雲止壓根不會的。她不願就此放過封亦修與林思畫兩個人,即便心中清楚知道宮宸戔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另外,雲止看著麵前麵容慈善的天機子,暗思若自己能夠拜他為師……既然來到了這一個世界,既然無法改變這一個事實,那麼,融入其中,是最明智的作法。而她,不喜歡弱小。這儼然是一個比之她那一個世界更加嚴峻、強者生存的世界。

寒風呼嘯的懸崖邊。

當天機子帶著雲止到來的時候,一眼看到的,便是封亦修與林思畫被宮宸戔打落懸崖的情形。

天機子想要出手相救,可卻顯然已晚了一步。一把放開雲止,便三步並作兩步走近崖邊向下望去。可入眼的,除了紛紛攘攘的白雪與一眼望不到底的峭壁,再無其他。

萬丈懸崖,斷無生還的機會。他數年不出山,沒想到一出來……

宮宸戔撫了撫衣袖上的那幾朵雪花,淡然轉身離去。對他而言,殺幾個人,不過是稀鬆平常之事。

奢華的馬車,在這時飛快的趕到,停在了雲止的身旁。兩名車夫,一道躍身下馬,拿出踏板放在車旁後,便躬身等著緩步走過來的宮宸戔上馬車。

雲止流血過多,身體虛弱至極。之前,隻是一直在強撐罷了。如今,親眼看著封亦修與林思畫墜落懸崖,眼前一暗,撐到極致的身軀便無力的向著地上倒去。

宮宸戔走近馬車,淡淡的看了一眼馬車旁的雲止後,回頭望向還站在懸崖邊的天機子,似乎有什麼話要吩咐。可,正要開口之際,一個人卻倏然毫無征兆的落入了懷中。那一刹那,任是宮宸戔,也是反應不及。

兩名車夫霎時瞪大了眼睛,後背冷汗直冒,誰人不知,東清國右相不喜人近身。曾今的先例,還曆曆在目。可眼下這個人,不但近身了,還抱了他……一時間,兩名車夫止不住麵麵相覷一眼,腳步開始微微往後移。

宮宸戔那一刻將注意力落到了天機子身上,真是始料不及,猝不及防……

低頭,麵無表情望去……

與此同時,萬丈懸崖下。

“景夕,我現在放你下來,你先坐著別動,那裏似乎有兩個人,我過去看看。”開口說話的人,是一個裹著動物毛皮、麵容非常醜陋不堪的男人。

但是,別看他麵容醜陋,心地卻非常的善良。

景夕在男人的攙扶下落座下來,她雙眼無法視物,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誰。並且,還沒有了一雙腿。

當日,是眼下的這個男人在亂葬崗將殘留了一口氣的她給帶回了家。之後,男人看她身上帶著一條絲帕,詢問了村子裏識字的人知道是什麼字後,便將絲帕上的那兩個字當成了她的名字,一直這麼喚她。

男人以打獵為生,一直住在山中的木屋內。

此次,若不是景夕突然間生病了,也不會背著柔弱的景夕出山。一路趕回來,眼看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便想要繞近道返回山中木屋去……

景夕將身子卷縮成一團,沒有了男人在身邊,對陌生的地方她感到無盡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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