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相宸戔(2 / 3)

這個男人,這個名叫‘宮宸戔’的男人……一時間,雲止竟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概括、綜述為好。

四周重重撞擊在牆壁上、可卻還殘留了一口氣的那些黑衣人,趁著這個時候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受傷的身體快速取下了後背上帶著的那一個鐵帽子一般的物件。

迅即,黑衣人不知按了‘鐵帽子’哪裏,那‘鐵帽子’的頂部便一溜煙冒出來一條細長的鐵鏈。

黑衣人眼疾手快的單手扣住鏈子的頂端,互相交彙了一個肅殺的眼神後,立即從四麵八方訓練有素的將‘鐵帽子’用力執向了屋中央負手而立的宮宸戔。下一刻,但見飛在半空中的‘鐵帽子’,四周倏然一下子冒出來一圈密密麻麻的鋒利小刀。那小刀,甚至還在不停的加快速度旋轉,眨眼間周遭便已銀白色一圈,鋒芒一片,令人止不住從心底裏戰粟、發寒。

好詭異、厲害的武器!

雲止一驚,急忙側身閃躲,她可不想無緣無故被牽扯到這一場廝殺中去。

宮宸戔將雲止的舉動與神色,絲毫不漏的盡收眼底。深邃如海、浩瀚如夜的長眸,如黑夜的古潭波瀾不起。餘光,淡淡瞥著四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的‘鐵帽子’。那一股始終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鎮定與從容,即便此刻再如何的不合時宜,也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拍手讚歎一聲。

雲止成功從數條鐵鏈子下方閃躲到了一旁,回頭看著這一幕,霎時倒吸一口涼氣。

那些呈天羅地網包圍之勢而去的‘鐵帽子’,速度之快、力道之猛、殺氣之重,直令後背緊貼著冰冷牆壁的雲止都不由得冒出了一層薄汗。甚至,她從中找不出一線活路。看來,這個名叫‘宮宸戔’的男子,今日恐是在劫難逃了……

鐵帽子,越來越近,越來越快……眨眼間,已迫至了他的周圍。

可他,卻還是巋然不動。

傾世無雙的容顏,在一個個‘鐵帽子’鋒利小刀帶起的銀白色反光下,熠熠生輝。麵上的每一條輪廓、唇角眼梢的每一寸弧線,都是至美的。勝雪的金絲繡邊白衣、腰間的純白色腰帶,也都是雅致的。

雲止再度心驚,同時,也被那樣的美一瞬間微微晃了晃眼。直覺他並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可為何……遺憾,清淡如水的眸子忽然閃過了一絲若有還無的遺憾。但所有的遺憾,也注定隻能成為遺憾了。

在一圈的‘鐵帽子’將他嚴密包圍住、即將要無情的割裂他身體的千鈞一發之際,雲止不自覺閉了閉眼,等著聽那身軀被硬生生四分五裂的聲音。

然,預期中的聲音卻並沒有到來,反而聽到了連成一片的鶴唳風聲。

火光電石間,不知突發了何事的雲止,急急忙忙睜開眼睛。隻見,前方原本飛射向男子的那些‘鐵帽子’,竟全都奇跡般的原路返了回去。

並且,速度更快、力道更重、殺氣更猛……淩厲風聲,駭人心顫。

雲止絲毫想象不出就這一閉眼的瞬秒時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若不是他身上金絲繡邊的衣擺還在腳邊處輕微晃動,雲止甚至察覺不出他動了。

黑衣人也完全不料這一幕,麵色懼變,眸露驚悚,急欲四竄逃離。

可,即便是給所有的黑衣人安裝上一百雙乃至一千雙一萬雙的翅膀,也決計快不過那折身返回的‘鐵帽子’。

下一半瞬,屋內的所有黑衣人無一例外,皆被回返的‘鐵帽子’硬生生攔腰斬斷。身體,利落的一分為二狠狠撞擊在牆壁上,再順著雪白的牆壁筆直墜落下去,在壁麵上留下一道道粗血痕跡。並且,體內的內髒,也都在落地的那一刻滑落了出來。

至於那些個‘鐵帽子’,則生生釘在了牆壁上,近一半多沒入堅實的壁麵,鮮血淋漓。

一眼望去,這……這儼然就成了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人間煉獄。

可是,那一個負手而立的男子,薄唇唇畔卻依然懸著那一抹似有若無的淡雅淺笑。即便是這樣眨眼的瞬間奪取了數十人的性命、還是以這樣殘忍狠絕令人發指的方式,他也還是淺笑著。一舉一動間,‘至雅尊貴、風姿綽約’八個字,如影隨形。甚至,更加的入目三分,卻也寒凜人三分。

這個男人,實在太狠了!

雲止又一次心驚。這一次的心驚,遠勝過之前任何一次,竟不自覺暗暗屏息。

這時,之前被橫掃的那一擊直接擊飛出了屋子的那些黑衣人,也立即運用起了身上所帶的‘鐵帽子’。那一個個旋轉似飛旋羅盤般的帽子,從敞開的房門外如利箭般飛射進來,由一條細長的鐵鏈子遊刃有餘的控製著。落到哪裏,哪裏便是粉身碎骨的哢嚓一聲。

雲止急忙左右閃躲,這樣狠辣淩絕的武器,是她此刻還無力抵抗的。屋外的那些黑衣人,顯然是拚盡全力的殺無赦了,哪管她隻是一個無辜出現在此的旁人。

不遠處的宮宸戔,輕易反手一揮,那些迫近他的‘鐵帽子’便一如之前原路返了回去。

可,也就是在這當下,雲止的餘光不經意驀然瞥見了房門口處那一個卷縮成一團、渾身顫抖、顯然嚇傻了的七八歲小男孩。宮宸戔再一反手輕麾下的一掌,那隔空擋開的‘鐵帽子’便直直向著小男孩飛掠了過去。也不知宮宸戔是沒有留意到小男孩,還是留意到了卻仍然無情無心的故作不見?

但雲止,卻無法眼睜睜的坐視一個純真、無辜、可愛的小男孩就這樣命喪黃泉……

說時遲那時快,腳尖一勾地麵上其中一條鐵鏈子,左手一把接住,再以閃電般的速度用力執向那一隻飛掠向小男孩的‘鐵帽子’。旋即,在鐵鏈勾住‘鐵帽子’的那一刹那,拚盡全力的迅疾往自己這邊一扯,便在生死一線間險險的將‘鐵帽子’扯離開了一分弧度,墜落在門檻上,木屑飛濺。

小男孩似乎被飛濺的木屑給傷到了,原本嚇傻了的表情,突然一變,就不管不顧放聲大哭了起來。

雲止冷靜的審視著眼下危機四伏、生死交替的局麵。最終,被那一道力竭聲嘶的淒厲哭聲所擾,根本沒時間也沒多餘的精力去想一個小男孩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下一刻,再足尖勾起一條鐵鏈子執向屋頂的房梁,用力一扯確定纏繞穩固後,一個借力便飛速躍起,在屋子的上空靈敏一空翻,就身形敏捷的躍向了房門口的小男孩。同時,也想趁著這一個機會,出了這一間隨時有可能喪命的屋子。

然,雲止想得太簡單了!

當雲止成功的躍到房門口時,外麵的一切,簡直令雲止目瞪口呆。

原來,外麵不是僅僅的幾個黑衣人而已,而是密密麻麻連成一大片的黑衣人。略一估計,絕對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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