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穿(2 / 2)

林思畫站在原地看著,不甘心的擰起了柳眉。沒想到她的命竟這麼大,這樣都還不死。

“來人,馬上將她帶下去,好生看守不得有誤。”李餘剛望著齊文靜帶人飛速離去的背影,一邊連忙抬步跟上,一邊吩咐城樓上的士兵將林思畫押下去。

誰也沒想到,多日來兵臨城下、一觸即發的局麵,最後竟以這樣的結果拉下帷幕。

西決城將軍府內,一盆接一盆的紅色血水,不斷的從房間內端出來,一行清一色的婢女忙碌著來來回回穿梭。揮之不去的濃鬱血腥味,彌漫整一座院子。

大約一個時辰後,三名軍醫抹著額上的汗從房間內走出來,“齊先生、李將軍,傾城公主並未傷及要害,無生命危險。不過,那一箭著實傷得太重,又失血過多,需好好調養。”

“嗯,知道了,下去吧。”齊文靜點了點頭,放下心來,揮手讓軍醫退下。

房間內,雲止早在軍醫輕手輕腳離開的那一刻便已經痛醒了。睜開眼,靜靜的望著頭頂古色古香的陌生紗幔。直到這一刻,也依然不知自己為何會來到了此。而關於眼下這一具身體主人雲淺止的一切,倒是在醒來的這一段時間,無時無刻不清晰的盤旋在腦海之中,隱約竟似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真切。整整五年的時間,如奴隸一般的生活,她的苦澀、無助與絕望,還有城樓上那毫不猶豫、冷酷狠絕的奪命一箭……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知不覺已緊握成拳。

這時,一道腳步聲漸行漸近。雲止側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夜幕降臨,寒流席卷大地,風聲蕭蕭。

燈火通明的書房中,換下厚重鎧甲、一襲便裝的李餘剛止不住來回踱步,粗獷的麵容帶著沉色,“齊先生,如今封亦修雖撤離了城下,卻駐守在了城外十裏的西風坡上,依然將三麵環山的西決城圍得水泄不通。”情況,盡管比前幾天好了那麼一些,可卻又並未好太多,“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城內糧食用盡……”

齊文靜坐在書桌前聽著不語,隻慢慢品著茶,不知究竟在想什麼……

同一時刻,李餘剛口中所說的那一個人,已帶著一行黑衣人趁夜悄無聲息潛入了西決城內。

安靜的房間內,隻桌上一盞小小的燭燈靜靜的亮著。淡淡的光芒,映著床榻上閉目之人麵如白紙。眉宇眼梢,即便是睡夢中也緊緊的皺著,不難看出正在忍著非人的疼痛。

一抹黑色的身影,在這樣死一般的安靜中,忽然從天而降,無聲無息潛入房間、合上了房門。

隨後,高大挺拔的身軀在燭光下拖延出的那一道長長影子,一寸一寸籠罩住床榻上閉目‘沉睡’之人。踩踏在地麵上的步伐,沉穩的簡直令人屏息與戰粟。片刻,隻見他在床邊一步之遙處站定了腳步,奪命的一掌毫不猶豫落下,一如中午在城樓下射出的那一箭一樣……

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決不能傳出去,也決不能讓雲淺止有任何機會回到東清國去。可據他得到的消息所知,城內有一條密道可直接通往城外某處。如此一來,便隻有及時的殺了她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屆時,兩方人馬各執一詞,而當事人雲淺止又已死,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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