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此時,上皇開口道:“不愧是道祖,已經接近大概,不,差不多是全部了。”
趙構此時聽聞,滿眼的不信與吃驚。
“父皇,這怎麼可能。”
上皇聽聞,轉頭看了看懸鉤上的幾位皇子,眼神中似是想起了什麼。漸漸流露出不忍。
“老大,老三,還有你們幾個。小時候總愛在我身邊跑來跑去,非要我抱,像極了我這性子。但是……”
一陣咳嗽湧來,打斷了上皇的回憶,轉瞬間,臉上的回憶悲傷斂去,眼神中再不見半點悲痛。
“但是,我活不了了,但是,你們知道這片天有多高嗎?是了,你們不知道。”
說話間,趙禎眼神裏黑色的魔意彌漫,越發瘋狂。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未曾君臨四海,我還未曾做到當初的許諾。安哥兒,你還記得,我說過,我要將六國一統,我隻要再活一百年,一百年啊。可是這片天地他不許我,這片天地不讓我活。更何況,你們這些井底之蛙真的懂什麼,你們又知道什麼?你們這些修行者淩駕於眾生皇朝之上,可在真正的力量麵前又算得了什麼東西。”
李昭暝聽聞,看著黑色彌漫眼眸的上皇,緩緩說道:“根本不是這樣,你當初說的,是賢良仁愛,物盡其用,人盡其才。百姓安居樂業,將天下變為歡樂幸福之地。老十九,你已經入魔了,醒醒吧,你就算再活一百年,隻能使得如今易子而食的局麵越發厲害,戰爭隻會給人帶來災難。”
“你不懂,你不懂啊。但隻要你還願意做朕的鎮南候,乖乖聽朕的話,這天下我還是願與你共治,你依然是我的安哥兒,我的鎮南候,甚至是鎮南王。當然,前行的路上,必要的犧牲與死亡必不可少。包括我的孩子,包括我自己。”
邊說著,上皇緩緩飛起,道祖你不是問為什麼?看看這個吧。
說話間,上皇開始閉眼,但詭異的是一道黑色陰暗的魔影緩緩浮現,轉瞬間,上皇一分為三。
三個同時睜開了雙眼,但一者仁愛,一者殘虐,一者卻如同沒有魂靈的傀儡。
忽然傀儡說話了,“幽靈掌教,你找的是我嗎?”
“怎麼可能,聯係在你身上。”
三道聲音聽聞,忽然哈哈大笑,身後一輪圓滿至極的明月忽而升起,赫然都是明月境。
但是除了中間有仁愛眼神的略顯正常,其餘兩尊皆是黑到極致的黑月亮。光芒照射下,周圍的人感覺自身似要崩潰一般。
“魔族,九幽之下的魔。不可能,真的有魔,怎麼會有魔界。”小佛寺首座神情驚恐,少年的臉上仿佛見到了信仰崩塌,佛滅一般的畫麵。”
“不愧是小佛寺首座,見多識廣啊。不錯,天有多高,你們這群人可能永遠不知道了,但是魔界,你們這群井底之蛙想必沒見過,今日讓你們看看你們是有多麼孤陋寡聞。原本,我還以為劍主需要我來收拾,但現在,大材小用了。讓你們看看吧。”
兩輪黑色龍袍的趙禎,緩緩融合,身後的大月也在慢慢的變化,確是如同火鳥一般,慢慢有了黑色大日的輪廓,幽幽黑火燃燒間,裂紋確是緩緩動蕩。
雲上下棋的人,忽然舉棋未落,對麵疑惑間,下棋人眉頭一皺,仙識在長夜天略微掃過,詭異的是經過了亙古眾生,都未曾察覺,忽然,在接近上皇時,黑火突然露出一隻奇異的眼睛,眼睛之中似是凝聚在深淵。轉瞬間,仙識似無物般穿過,未探查到任何東西。
“你怎麼不落子了”雲中對弈的另一者忽然問道。
“沒什麼,那快看守的長夜天今天有了點變數,剛剛讓我又莫名有些不舒服。”
“有什麼蹊蹺嗎?”問話者肅穆問道。
下棋者大儒模樣,略微沉吟:“沒什麼,隻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魔族最近動蕩讓我多疑了吧”
說話間,沉吟一下,封印再次加重一層,就此不再關注。
而這邊,趙禎絲毫不知大日中央的黑眼出現。隻是兩個凝聚在一起的趙禎忽然笑道:“我自己算什麼,今日我用真身血脈凝結九子血脈為祀,將成為曆史上第一位真正的真龍。”
呼和聲間,眾人看到九層玉樓拔地而起,忽然洞破了大殿,懸浮於半空之上,一瞬間風雲變化,黑雲遮天。
而同樣的養心殿內的真龍骸骨祭壇則飛向天空,穩穩的卡住了玉樓底座,接著,骸骨慢慢的飛向九層最上的青銅鼎處,那裏,一條黑金色龍脈聲聲吼叫。
“這是,祭祀化龍。那快骸骨之上竟然是比龍脈還強萬倍的龍威。”幾人大驚失色,幽靈掌教大喊。
而唯一正常的仁慈趙禎確是立於塔尖,其周圍環繞他的九子。周遭是肉眼可見的血河融入龍脈。
“父皇,我不想死啊。”
“父皇,我是小七啊。放過我吧。”
“父皇,你好狠,我的婚禮,原來隻是個幌子。”
……
一聲聲的嘶吼掙紮聲響徹天際,黑色大日的趙禎卻默然的看著這一切。
“作為皇子,就該接受命運吧。用你們的血,來助朕成為萬古不滅的真龍,你們的死是有價值的,你們放心去吧,鎮會帶著你們的使命一統六國,而後替你們這些愚昧的凡夫俗子看看真正的天闕。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