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道祖,佛宗和九幽掌教心裏聽聞此言確是驚濤駭浪。他們都是上路的人,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而這其中,自五百年前便冠絕天下的道祖,在這上麵走了到底有多遠,聽聞此言,確是忍不住內心的波瀾。
“我不殺你,你廢了,但是這把劍不能廢。留在你手裏,日後會有人去接過這把劍的。”劍主說完,腳步虛空踏步生蓮。靜立高處,到了句。“開。”
下方的劍陣便開始如蓮花般盛開,金色耀眼間,慘叫聲驟停,點點血梅似落花般飛向玉樓。
李昭暝原本是強撐,希翼阻擋,此時驟然看到劍陣起,一口金血便再也忍不住,驟然吐出。
聽著龍靈嘶吼,眼前的世界卻漸漸迷糊,眼看便要暈厥。
上方的皇子慘叫似是從未停止,血祭之間更是淒慘。冷然間,卻有一聲亞父,在李昭暝的耳邊響起。使得他再度睜開了眼睛。
“亞父,去歲做了栗子糕,桂花酥。我吩咐下人用術法封存了。孩兒第一次做,可能不及您做的風味,但是,亞父。天家無情,您給了我溫暖,我一輩子會銘記於心的。如今,再見您一眼,我走的安心了。”大皇子此時似是徹底灑脫,被舌吻懸鉤直指,卻突然莫名有了忘我的氣度。
李昭暝驟然聽得此聲,心痛入骨,猛然間踉蹌前行,白發乍起,猛然喊道:“不”
便掙紮著,擊向自己的心脈,一口精血吐出。神魂身處,祭壇虛影驟然升起,金色火炎中一柄龍頭之劍緩緩顯化。
劍主看著眼前一幕,眉頭微皺。冥冥之中,感覺這把金色長劍對他有致命的威脅。
“自斷心脈,這是什麼?燃燒精血”
武者,神魂為主,肉身為本,精血一旦燃盡,便一切皆無。
李昭暝發狠間,確是一切不顧,也要阻擋最後的一步。此時,隻有一個念頭,救下大皇子。
血液緩緩燃盡,金色長劍越發凝實,恐怖的氣息也越來越濃烈。
就在此時,一道斷裂天地的刀影卻自虛空斬落。一招,李昭暝的血祭便被打斷,鮮血吐出,命保住,確是徹底廢掉,金色龍首狠厲撕咬,掙紮欲出。卻最終不甘心的被拉了回去。而此時,李昭暝看著橫亙在眼前的幹瘦中年人,確是露出微笑。
“還是來了啊。”
“當年,比劍招刀法輸了你半招。而今應你的命來了。”阿三笑笑。
此刻,劍主確是眉頭皺縮。凝重的看著眼前此人。
“霸刀田齊。”
“封禁之族。”
阿三傻傻笑著:“好像是嘞。”
劍主看著對方周身形成的岩漿崩裂的意象,越發沉重。
於此同時,正德殿外的水清溪跪倒在養心殿的巨大龍床前,影帳之後一道霸道至極卻沉穩雍容的聲音響起。
“霸刀田齊,那個不可說的南荒血域走出來的人。沒有境界,偏偏卻能克製諸般萬法。在他的法域內,隻能用術,不能用法。當真神奇啊。可惜,我找到更好的了。隻要有真龍之軀,真龍骸骨。這方小天地怎能困住我。”
“去吧,準備最後的祭品吧。”
水清溪低頭俯首,道了句諾。便從此處離開。去往了養心殿的深處。那裏,一方祭壇之上,一塊破滅虛空的,充滿奇異道韻紋路的骨骸靜靜停留,四周不斷地有鮮血湧來。中央純淨至極的一道龍影在其上慢慢凝聚。眼看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