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長劍似是具有了生命一般,從未知的虛空處引渡來金日的力量,瞬間,李昭暝的周天星辰被點燃一般,燃燒起金色火焰。而圍繞在李昭暝身旁的劍意,一瞬間像是被點燃一般,在其周圍燃燒破滅,像是黑洞,又似煙火,絢爛後消失。而李昭暝的氣血則轟然炸開,氣衝鬥牛。
“和尚,老鬼,此時不上,更待何時。祭出來吧。”說罷,道士衣袖間拋出一道符篆,符篆直上九霄。天雷轟鳴,化為怒目紫龍,橫亙千裏。龍爪之上,紫電縈繞。周遭森林仿佛遇到大火燃盡,無火自燃。一時之間,死難者不計其數。屍橫遍野。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色無相無盡地獄,惟舍利得真我。”
和尚自雙手合十,盤坐於地,頭頂上方,一顆舍利自其真身處緩緩升起,沒於大佛虛影眉心,瞬間,佛國盛開,三千大丘比眾念誦佛號,周遭百姓進而相誦。一瞬間,雷電之中,金色佛國展地千裏。
三座轎子,不甘示弱,鬼門之中百鬼盈門,掙紮欲出。哭墳之中,妖影重重。黃河道中,浮屍白骨浮沉其中。三座轎子中,三個侏儒般的幹枯老頭,身上浮起了黑色紋路。一支骨笛環繞九幽之風,驟然吹響。
老奴見此場景,眉目間便是充滿了決絕。喊了句,“安哥兒,我擋著,你快走。”便朝紫龍衝去。其身後,血氣鼓蕩,一座血色浮屠塔若隱若現,顯然是未曾化作玉樓的法相。
李昭暝此時金色明火依附全身,眼神中瞳孔豎起,金色火焰緩緩燃燒。
“退下,李大仁。我以鎮南候之身份命你速速帶車中人馬離去。”李昭暝聲音嘶啞,語氣沉重。
“侯爺,老奴跟隨老侯爺半輩子,跟隨你半生,早已活夠。我是鎮南軍的軍人,保家衛國,忠於侯府是我一輩子的信念。但老奴此時想任性一把,侯爺,您快走,您的氣血燃燒不了太久。老奴,要闖闖去了。哈哈”
說罷,老奴便衝將上去,此時龍驤嘶鳴哀嚎,在幾位宗師道宗的氣勢下難以自持。李昭暝使用的是四象劍法中的南明離火劍,四象劍法是上古劍宗的南黎真人所得劍法,但可惜隻有這一象殘法。但其確實天資高絕,僅憑一象便化為了南明離火劍法,而最後的一式確是一招推演與獻祭,向天借法,代價是自身修為近乎廢棄。因為這股力量不屬於這片天地所容。而這種獻祭確是南黎真人取巧所得。原本四象劍法中的殘法不可修,不可得,似是冥冥中的路便斷絕了可能,而南黎真人硬生生的靠其推演,演化了這招劍法和一本九式劍譜,號稱天外劍,破人間一切法。
李昭暝金色火焰燃燒,所碰法式皆在碰觸中化為了虛無。
看著老奴衝了上去,李昭暝先是金色血液化為火焰籠罩在龍驤和車馬之上。接著,便是氣血翻湧,朝老奴一劍射去。
乍一看,是直指老奴,方寸間,確是與一道劍氣想撞,消弭於半空之中。
“愚蠢,此時此刻,你還妄圖保護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前行的路上,沒有犧牲怎麼可以迎來曙光。”裴昊看著李昭暝破去他的天地殺機,絲毫不動搖。隻是看到李昭暝耗費氣血保護不相幹的車馬中人,冰冷的麵龐上透露著絲絲的嘲諷。
“婦人之仁。”
“老奴,走。”李昭暝大聲喝道。
言語間,老奴似是半瘋之狀,已然迎上紫龍,浮屠塔血色彌漫,無數的氣血化為兵將在紫龍周圍劈砍殺伐,像是田間老農除蟲一般。然而,電光火石間,紫龍身上的電光剛似減弱,老道拂塵一甩,雷龍便龍軀一動,將浮屠塔抽為碎片。老奴嘔出一灘鮮血,氣機立即敗退。正欲再強行上前,劍光劃過,肩胛處血柱噴出,氣機立泄。
老奴回身望去,正是裴昊的劍意四散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