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在聽到宋城的聲音時,就驚喜地朝著他臥室方向看去了。宋城一件黑色韓版羽絨服裹身,看外形倒也不輸娛樂圈裏的小鮮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年多不見宋城,沈淺不去理會旁邊人的大笑,無所顧忌地跑到了他身邊。
伸手給沈淺撩了撩耳邊的劉海,宋城眸色清潤,微笑著答道:“昨天晚上。”
客廳裏擠滿了拜年的人,眼下都將目光聚在這一對璧人身上。宋城長得白,略一臉紅就能看出來,客廳實在沒地方坐,宋城叫上沈淺準備去臥室。
宋城的臥室一直是兩人的據點,沈淺也沒多想,抱著剛脫下的羽絨服就往他臥室走。旁邊坐著的女老師打趣兩人要關門說悄悄話,沈淺哈哈笑著辯解,最終將客廳一室的哄笑聲關在了臥室門外。
站在門邊,外麵還在笑著說兩人小時候的趣事兒,沈淺心情愉悅,不自覺也回憶起以前的時光。
學校分的房子都不大,宋城的臥室也很狹窄。隻有一張床,一個書架和窗邊一張寫字台。寫字台上,散著十幾張用彩筆畫成的畫,色彩豔麗,筆法稚嫩。
循著沈淺的目光,宋城解釋道:“這是學生給我畫的新年禮物。”
宋城研究生實習期,沒聽從學校安排進入b市國畫協會,而是跑去了y省的山區支教。去年下半年,一直待在那裏。
“不錯嘛,宋老師。”沈淺低頭劃拉著一張張畫,雖說畫得一般,但心意滿滿。沈淺想起希望工程宣傳片中,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眼睛,覺得宋城真是個英雄。
被好友誇讚,宋城也隻笑笑,遞給沈淺一杯水,兩人坐下閑聊了起來。
“我奶奶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宋城和沈淺提了一句。
喝了口水,沈淺抬眸看了宋城一眼,理解地笑道:“我們倆從小就被拉郎配,你別放在心上才行。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
沈淺覺得自己的體質真是特殊,身邊的長情男比比皆是。前有陸琛,後有宋城。
沈淺後一句話,讓宋城握住書脊的手一緊。白皙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宋城抬頭看著沈淺,眼神緊張。
他的這些變化,沈淺沒注意。她在搜刮記憶,努力回憶宋城喜歡的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是陳閑幼老師的外孫女吧?她叫什麼名字啊?”
陳閑幼是宋城z國畫啟蒙老師,宋城從小學畫,且因繪畫天資在小學國家級國畫大賽時被擔任評委的陳閑幼老師看中,收為關門弟子。宋城的寒暑假幾乎都在陳閑幼老師家度過,她在家閑的無聊,也會跑去找他玩兒。
而陳閑幼外孫女也是繪畫專業,要考b市q大的美術專業,所以整個高三,都是和宋城一起在陳閑幼家學習作畫。
沈淺和宋城去陳閑幼家時,見過幾次他的外孫女。從小耳濡目染,氣質自是不凡,秀外慧中,吐氣如蘭,真是絕妙的人兒。
“尤婭。”提到胸口的氣稍微放鬆開來,宋城打開書,書頁上被圈出的“深”“淺”二字清晰可見。
微微一笑,將書翻頁,聽著沈淺在那說著尤婭,宋城無奈搖頭。
他與尤婭幾年交情,他與沈淺又是幾年交情。沈淺這神經大條的性子,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我和她隻是朋友。”宋城說道,複而問了一句,“你呢?有喜歡的人了吧。”
與沈淺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兩人在一起的成長時間,甚至能超過雙方父母。
宋城了解沈淺。
在奶奶問沈淺時,沈淺沒和往常一樣直接否認,反而沉默片刻,才予以否認。
這樣看來,沈淺應該是有喜歡的人了。
“對啊。”沈淺衝著宋城擠擠眼,笑嘻嘻地說,“就知道騙不過你。”
沒料到沈淺回答得這麼迅速,宋城雙唇微張,神色訝異。心像被鞭抽了一下,疼得他閉上了嘴巴。微微一笑後,宋城沒再說話。
握住水杯,沈淺看著宋城桌上的畫,開始問宋城支教的趣聞。
正如宋城了解沈淺,沈淺何嚐不了解宋城。
她始終不能愛上宋城,又何必給他以遐想。
從李老師家回去以後,沈淺和父母又去了其他幾家拜年。初一拜年後,初二按照習俗是回娘家。
藺玫瑰知道藺芙蓉的脾氣,初一就派李雨墨去藺芙蓉家拜年。就如姥姥說的那樣,鄰裏之間矛盾況且能三日化解,更何況是有血緣的一家人。
沈淺心大的脾性,多與父母有關,藺芙蓉也不是小氣的人。李雨墨大包小包拎著來,進門就大姨對不起。作為後輩,藺芙蓉生氣也不過三天。李雨墨道歉真誠,藺芙蓉也沒太為難她,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李雨墨必須和沈淺當麵道歉。
李雨墨自然答應。
懷孕以後,沈淺尤其嗜睡。拜年回家,脫鞋換睡衣就上了床。一直睡到李雨墨敲門,沈淺睜開眼看了看時間,讓門外的人進來,伸個懶腰打了個嗬欠。
李雨墨一進門,沈淺眯眼看了她一眼,愣了半晌,尷尬地將手腕往被窩裏一縮。
李雨墨跟她說了她手鐲的價值以後,沈淺上網查了一番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其實不用查,她也知道李雨墨說的*不離十。陸琛在她身上,向來是舍得花錢的。小島她都隨意住著,更何況一個一百萬的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