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太急,沒帶什麼東西,就帶了個蛋糕。”
陸琛將禮盒遞給沈淺,沈淺不客氣地接了過去,高興的表情裏摻雜著糾結。
知道她擔心什麼,陸琛有些好笑,對沈淺說:“你不胖,不用減肥。”
“那是你看不到我身上長肉的地方,我長肉都在胸和屁股上,冬天穿衣服多,看不出來。”沈淺詳細跟陸琛說著她的體質。
陸琛上下打量了一下,拍了拍沈淺的肩膀,真誠道。
“那多吃點。”
沒理解陸琛的意思,沈淺沒頭沒腦地看著陸琛上了車,車子一拐後,車內陸琛衝她一笑,這才開車走了。
直到車子消失得看不到蹤影,沈淺的失落才一點點蔓延上來。手裏拎著蛋糕,但沈淺好像也不太高興,空落落地準備回家。
而在她拎著蛋糕準備上樓時,站在三樓陽台,從陸琛來一直盯到陸琛走的李雨墨,也扭頭進了客廳。
沈淺說去買酸奶,結果買了個蛋糕回來。剛進客廳,沈嘉友就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接過了蛋糕。
“我家小豬說想減肥,那是不可能的嘛!”
吐槽完了親閨女,客廳內一陣哄笑,沈嘉友去廚房拿甜點刀切蛋糕。
沈淺也被爸爸逗樂,剛才的失落一掃而光,姥姥拿著她的手一邊心疼一邊給她暖著,沈淺心裏又覺得有了力量。
“姐,你不是買酸奶麼?怎麼買了個蛋糕回來?”
一直沒說話的李雨墨,在吃著蛋糕的時候,突然問了沈淺一句。
糊了一嘴奶油的沈淺,被李雨墨問了個猝不及防,眼神慌亂地瞟了一眼,不能讓家裏人知道陸琛,不然她懷孕的事兒大家也就知道了。
“附近開的,我就直接買了。”
硬著頭皮撒了個謊,沈淺幹笑著繼續吃蛋糕。
“這附近沒有蛋糕店。”李雨墨毫不猶豫地戳穿,看著包裝盒,繼續道:“蘇麻烘焙是s市高端定製烘焙,b市他們家好像不做誒。”
不愧是白骨精,果然句句帶針,針針見血。
“烘焙店可能就是用了這麼個盒子吧。”沈淺疲於應對,無力地解釋著。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們姐妹,不就是個蛋糕嘛,非要吃出個福爾摩斯來呀。”
姥姥笑嘻嘻地說了一句,藺玫瑰也覺得李雨墨太過分了,瞪了女兒一眼,讓她別再說了。
可李雨墨卻像是犯了病一樣,猛得站起來,一下走到沈淺身邊,拉起了她的胳膊,將袖子往上一擼,露出了陸琛送給她的翡翠鐲子。
“雨墨你幹什麼!?”藺玫瑰和李雨墨的爸爸李紀之上來就要拉她。
“你們知道這個翡翠鐲子,是剛從hk被某老板高價拍走的,價值一百萬多萬。她一個在娛樂圈做了兩年龍套的小演員,怎麼能買得起這麼貴的鐲子?”
李雨墨的一句話,像一記驚雷,劈在了這個家裏所有人的天靈蓋上。動作一致靜止,大家將目光轉向了坐著的沈淺。
在李雨墨拉起手時,沈淺的臉色就沉靜了下來。她雙眼盯著桌上的蛋糕,麵無表情地任憑李雨墨將她的胳膊拉起,甚至大聲地說出了她手腕上鐲子的價格。雙唇微微發抖,眼眶幹澀。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沈淺的身上,沈淺像在經曆千刀萬剮一樣。等身心都疼麻木了,沈淺才轉頭看向李雨墨,眼神已沒了往日的卑怯。
“你姐我虛榮,買個假的鐲子戴著怎麼了?你要不信是假的,要不要我現在摔給你看!”
說著,沈淺將胳膊一把從李雨墨的手裏拽了出來,抬起手腕就衝著桌子上砸去。
坐在旁邊的藺玫瑰和姥姥一把拉住沈淺,藺玫瑰一個勁的道歉,邊道歉邊說:“淺淺別生氣,我讓雨墨給你道歉。”
情勢一下翻轉,大家都開始譴責李雨墨,不該在大家聚會時這樣胡鬧。而李雨墨卻不甘心,氣呼呼地看著沈淺,既而又大聲道:
“那我剛才親眼看到,她從一輛價值五百萬的賓利慕尚上下來,車裏坐著一個男人。兩人還在車裏做了很親密的動作,這個蛋糕就是從車上拿下來的!娛樂圈裏這種事情太多了,沒能力沒名氣就去找老板……”
“你給我住嘴。”
李雨墨說得氣喘籲籲,情緒激昂,恨不得整棟樓都能聽到。
然而她這囂張的氣焰,卻被一句用平穩冷淡的語調輕聲說出口的話給鎮壓得嚴嚴實實。
而說出這句話的藺芙蓉,從桌子後麵慢慢地站起來,保持著她一貫的冷清。
“不準這樣詆毀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