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預謀 合(1 / 3)

孤僻的胡同裏,隨著一聲慘叫,耿直隨即捂住魚小妹的眼睛,害得魚小妹悶悶不樂,那精彩絕倫的大戲卻沒瞧見,流氓遇見女流氓,可真真是苦了張三才這個人。

張三才一通亂撓,把那少婦搞得雲鬢大亂,玉簪墜地,衣衫不整,妝容也花了,胸前罩衣也下垂許多,那一抹雪白顯露出來,當真雄偉壯觀。秀頸上還有幾道抓痕,卻仍然獸性未減。

看著那張大嘴在自己臉上滑來滑去,張三才忍無可忍,雙拳使勁一推,那少婦後退一步,他尋得空隙,一溜煙往胡同外衝來。

少婦張牙舞爪的在後麵追著:“張老三,別走啊,事還沒辦,老娘還沒舒服你就想跑,給我站住。”她扭捏自己的屁股,提著自己的湖綠紗裙,兩雙腳跑起來竟然虎虎生風。

耿直和魚小妹貼在胡同拐角處的牆邊,眼看著落荒而逃的張三才又拐進另一個胡同,便沒了蹤影,那少婦站在路中間,左顧右盼,選了一個相反的胡同便追去了。

耿直就看著張三才走去,也沒阻攔,也沒想著幫他,這個師傅他是放棄了,沒想到十姓人最末的人竟然是這樣的。

耿直原本以為十姓人都是些相當厲害的人物。這下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軟趴趴的。

十姓人並不以武功見長,將他們這十人合稱是考慮的十個絕技,這張三才的祖上耍流氓那是相當有名,而且威名遠揚,武功人脈也厲害,隻是到了張三才沒落了而已。

耿直看著魚小妹,笑道:“你就想讓我和他學,我實在想不出他會什麼厲害的功夫。”

魚小妹也疑惑道:“我也不知道,隻是聽爹爹說這位張叔叔也是極厲害的人物,怎麼就是這樣了呢!”

“我看呀,他耍流氓的功力還不如我,要不要我展示一下。”耿直抱著拳,笑嘻嘻,色眯眯看著魚小妹。

魚小妹不解地看著他。

耿直輕咳一聲,斂去笑臉,肅容道:“我教你壁咚,好不好。”

“壁咚是什麼?”

“看好了”

耿直手掌按在牆上,低下頭看著有些慌亂的魚小妹,深邃的眸子看著她。

魚小妹雙拳護在胸口,大眼睛盯著耿直,卻隻看到耿直拿慢慢靠近的,撅起來的大嘴巴,他閉上眼。

“唔~”

魚小妹歪著腦袋,天真的看著耿直,想到耿直想要做什麼,酥胸起伏不定,俏臉上了顏色。

低頭一鑽,躲過耿直的索求,燦爛一笑,宛若天上的仙子,天地為之傾倒。

耿直尷尬轉身,跟著前邊的魚小妹回到熱鬧的大街上。

日照當頭,人如烤肉。

“我好渴!”魚小妹拿手遮著毒辣的陽光,停下腳步等著後邊的耿直。

耿直一身黑衣,黑色更吸熱,真想光著膀子找一條河跳進去衝衝涼,沒風扇沒空調,還穿著這麼多衣服,人怎麼沒熱死?

到了魚小妹邊上,掃了一眼兩邊:“直接回如意居吧,回去睡個午覺。”

葛玄被人帶著快步往於二家趕,他自認為這天下間能瞞過他的法眼的毒藥不多,況且在這大溪安家落戶十六年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下毒殺人的案子出現,這讓他起了疑心。

王西西領著一種師兄弟趕回大溪,找了一夜,竟然沒有發現那兩個人的蹤跡,於二還被救走了。

這時,大長老來信,他竟然親自來大溪了,在上封信裏,自己告訴他大師兄被害,想必是親自來報仇的吧!說是住在如意居,令他們接到信後馬上回去複命。

趙斯文乃是大長老的侄子,額,是不是侄子還不清楚,傳聞這大長老和自己的大嫂有一腿,難保著趙斯文不是他和大嫂苟合的孩子,萬一他雷霆震怒,降罪自己,那自己保護不力,豈不是要被他帶回聖殿執法台受聖火,一想到這裏,王西西冷汗直流,祈禱著大長老並不寵愛趙斯文。

一眾人在樹林裏鑽了一夜,身上狼狽的樣子可加一般,頭上,身上,全是各種碎葉,蜘蛛網,花草樹木的孢子,但是臉上的凶惡之氣顯露無疑,無處安放。

進了如意居的大門,正在喝茶的客人紛紛抬頭望去,看到這群渾身惡臭的人,都報以厭惡的眼神。捂著自己的口鼻,甚至還有人喊道:“什麼人,這如意居,隨便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葉老板,你倒是出來管管啊!”

“咦,都出去,臭死了。”

“真掃興,喝個茶都不省心。”

聖火教徒紛紛抽出寶刀,指著發牢騷的客人,暴喝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你爺爺我就說了,怎麼樣?來砍我呀”

一位教徒飛身跳起,大刀直劈下去,那客官一個側身,躲過這口大刀。

鋒利的刀口直接砍在長凳子上,劈成兩半了。

客人雙眼鋒芒一斂,暴喝一聲,單手按著桌子,兩腿向前猛踢,正中那教徒胸口。

其腿力極大,一腳將那人踹飛一丈遠,跌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疼痛的說不出話來,就捂著胸口,眾位師兄弟趕忙過去扶著他起來。

王西西見狀,怒氣暴升,凶狠的眼神看著那客人。

也扒出刀:“你要和我們聖火教作對,你會死的很難看”

那精瘦的漢子嗤笑道:“不好意思,沒聽說過聖火教,我隻聽說過聖教,一字之差,差之千裏,你們是什麼地方的小混混。”

王西西作勢要上去領教高招,其實他是不敢的,從剛才那精瘦漢子的腿法來看,這人的下盤很穩,腿功了得,自己不死對手,可是這麼多是師兄弟在,不能丟了麵子,讓他們看不起,隻好硬著頭皮博一博。

隻聽一聲柔柔弱弱的話語從後麵飄來,未見其人,好像已經能夠想到這人什麼樣子。

“喲,各位客官消消氣,來了如意居,怎麼能不稱各位的心意。切莫動手,傷了和氣。”

其音清脆,通透嘹亮,婉轉悠揚。

隻見一位身著粉紅色花草裙,粉麵桃花,千嬌百媚,前凸後翹的玉人自後堂盈盈走上前來。

葉勺兒款款上前,擋在兩位中間:“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漢子,相當當的人物,怎可為了這點小事生了嫌隙,不如這樣,聽勺娘一勸,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茶錢就免了,當我給大家賠罪,是勺娘照顧不周了。”

那精瘦漢子見了葉勺兒,馬上改了笑臉:“葉娘子做生意也不容易,怎麼能讓你破費,這凳子是他打壞的,就該他賠錢,他要是不同意,我給你做主,教訓他們就是。”

“勺娘多謝這位爺的好意,隻是你們可願摒棄前嫌,既往不咎啊?”葉勺兒看了看兩邊。

王西西見了葉勺兒,魂都被勾了去,直直看著她,那一顰一笑,開口閉口都叫人憐惜。當即就生了淫邪的念頭,要是將她抱在懷裏,那可真是美極了。

他也想討好這位老板娘,也不好在發作,一看後邊的這群師兄弟全部盯著老板娘看,心裏冷笑,都是一群色中惡鬼,不過我沒享用過,怎麼也輪不到你們。

他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化解這場誤會,既能讓自己掛住臉麵,又能給這位老板娘留下好印象。

樓上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頓時沒了底氣,心中一驚。

“你們幾個,都上來說話。”

王西西抬頭一看:“大長老。”

眾位聖火教的師兄弟一見大長老,心裏有了底氣,這回有了撐腰的,看你們還這般囂張。”

熟料趙雲山隻是肅容作揖賠罪道:“各位好漢,是老夫對徒子徒孫管教不力,老夫在這裏向諸位賠罪了。”

樓下一眾客官看到這個相貌古怪的紅發老頭,第一覺得他貌似會點真功夫,是個紮手的,不太好惹。第二人家也已經賠罪了,人家行的禮,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轉過頭不再理會這些“乞丐”,繼續好整以暇地喝起茶來。

趙雲山轉身向葉勺兒道:“葉老板的損失在下賠償,還望葉老板勿怪。”

葉勺兒盈盈一笑:“客官客氣。”說罷便小腳一轉,纖腰一扭,嬌媚的臉蛋上帶著淺笑,便回了後堂。

王西西還在回味那誘人的一抹風情,驚聞一聲嗬斥,便從白日夢中醒悟過來。

“孽徒,還不上來。”趙雲山一

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寬大的袍子一抖,拂袖冷哼一聲,進了房間。

王西西領著師兄弟提心吊膽的上樓去了,不知大長老是否大發雷霆。

趙雲山背著身子,一頭爆炸的紅色頭發尤其顯眼,其實他這一頭紅發不是天生,隻因修煉了聖火教的本教功法烈火掌,才變成今日的相貌。

烈火掌剛烈,修煉此功須將內氣引至全身經脈,緊要竅穴,天長日久,火蔓延全身,經久不衰,慢慢身體經脈經過灼燒鍛造,便呈現紅色的肌膚,趙雲山修煉此功已經二十年,日日練功,以至全身都是棗紅色,身材也走了樣,功法害人不淺,料想應該是他練功路數不對,否則按照正常的心法去練應該與常人無異才是,多半是走火入魔了。

“大長老”眾人齊聲喊道,紛紛拱手拜身。

趙雲山背著雙手,眼中一閃狠辣的目光,胸中怒氣猶如奔騰的駿馬,傾泄的大江,銳不可當。

見大長老沒有訓話,眾人不禁麵麵相覷,也不敢抬頭,左右看看同伴,不免憂心忡忡。

王西西尤為擔憂,生怕大長老將趙斯文橫死的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天可憐見,趙斯文待自己不薄,他被一個臭賣瓜大漢打死,那是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他看著自己的腳尖,腦海中閃過無數點子,可似乎如何解釋都不如坦白交代,實話實話的好。

趙雲山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他們,他一接到書信便趕來了,就是執行一個小任務而已,為何斯文橫死,這些人怎麼沒事。莫非有人存心害他,還是他的身份被人知道了?

“抬起頭來”

王西西聞言一顫,但還是乖乖的抬起頭,並沒有直起身子。

“到底是誰殺了斯文?你們給我說清楚了,不然我要你們全都為他陪葬。”趙雲山寒聲道。

王西西驚恐萬狀,連忙跪下,語無倫次道:“大長老,不關我的事,大師兄是被一個賣瓜的殺的。”

“賣瓜的”趙雲山加重語氣重複道。

王西西目光閃爍,仔細將那天發生的事說了:“那天我們去街上,大師兄見兄弟們太熱,便討了西瓜吃,熟料那刁民言語相激,我們和他打了起來,在爭鬥過程中,大師兄不甚被他一刀刺中咽喉,便走了,唔,大師兄。我們想為大師兄報仇,可是趕來一對官差將我們帶到衙門,那縣官沒有把那刁民判刑,將他無罪釋放,把我們關了起來,我們被放後,就在昨夜尋到那刁民的家裏,殺了他老娘,將他帶到大師兄墳前親手剁了他,讓他受盡折磨,那人被我砍掉全部手腳,還沒死,這時候突然闖來兩個人將他救了,我們追了一夜,也沒找到他們的蹤跡,就來找您了,大長老,您要為大師兄報仇啊。”

“嗯~,一個瓜農你們都收拾不了,真是一群廢物,要你們何用。”

王西西無奈道:“大長老,我們已然盡了力,可那廝竟然也是個練家子,武功底子不俗,而且力大無窮。”

“是啊,我們一塊上都壓不住”其他人附和著,隻要說動了大長老,他們也能免去刑罰。

趙雲山側過半個身子:“那救人的是誰,可看清楚是什麼人了?”

“沒有,隻知道是一男一女,那女的武功極高,怕是不在大長老之下,一身輕功已然登封造極。”王西西據實說道。

“那他怎麼沒殺了你們,為何留著你們?”

王西西一愣,一時語塞,無話可說,到現在他都認為是自己福大命大,撿回一條命,也想不明白那個人為何放過自己。

“好了,現在主要是找到仇人,報仇,老夫不會為難你們的,按照你們說的,那個人受了如此重的傷,應該會找最近的醫館救治,你們就在醫館附近盯著些,有信來報。出去吧!”趙雲山揚揚手,瞬間蒼老許多,那是自己唯一的孩兒啊,如何不心痛。

王西西聞言,欲轉身離去。

“慢著,斯文的暮在哪?”

王西西回頭說道:“在城西郊外的林子裏。”

……

耿直抬起寬大的黑衣袖,這擋在魚小妹頭頂,擋住毒辣的陽光,魚小妹俏皮的一吐舌頭,心裏暖暖的,甜甜的。

看到路邊賣傘的人家,跑過去拿了一把傘就走,打開傘,為他遮陽。

那老板昏昏沉沉,眼前一個黑影閃過,就以為是竊賊,正要大喊抓賊,便看到那個媚骨天生的巧麗姑娘,正歡喜的等著耿直誇她聰明。縮縮脖子,沒再吭聲。

耿直給她一個白眼,捏了捏她的俏鼻子,彎腰從她的包裏取出一錠銀子,笑著走到傘老板攤前。

“老板,在下管教不嚴,賤內給您添麻煩了,這是傘錢,還望收下。”

老板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接過銀子,笑嘻嘻道:“不麻煩,不麻煩,您太客氣了,公子好福氣,大溪最漂亮的仙女都被您製服了,老漢佩服,佩服。”

耿直不再和他客套,轉身回到傘下,魚小妹一雙賊眼睨著他,若有所思,她明明聽到他說“賤內”,賤內不是老婆的意思嗎?我和他雖然訂親了,可是還沒拜堂,他這麼說,那我以後的名節都毀了,也嫁不出去了,隻能嫁他,哼,耿直哥哥好手段。

“看什麼,走吧!”耿直給她一個白眼。

迎麵走來葛玄,但見他麵帶憂慮之色,徑直從魚小妹身邊走過去,也沒打招呼。後麵還跟著一個差人,行色的,好像有急事。

魚小妹見他忽略自己,倔脾氣上來,喊住了他:“喂,葛老頭,你怎麼不打招呼,好沒規矩。”

聞言,葛老頭回頭望去,隻見耿直帶著歉意含笑點頭。

“衙門出事了,我去看看,小丫頭可要一塊去看熱鬧。”葛玄看著耿直,話確是說給魚小妹的。

魚小妹眉毛一挑:“好啊,好啊,我去。”說著便跑出兩三步,耿直在原地,啞口無言,這丫頭,好事壞事都往上湊,早晚出事。滾燙的日頭偏西一點,但毒火之氣正猛烈,青石板幹裂了,四人快步逃開,這回換耿直撐傘,滿腹牢騷地跟著愛湊熱鬧地魚小妹進了城南於二的家裏。

外麵的街坊都已經差人被驅散,南北走向的巷子不深,此地偏僻,再往南就是郊外於二的十畝瓜田。

土坯牆的院子門口,便是一顆百年的大槐樹,粗壯茂盛,枝繁葉茂,樹冠極大,陽光透過碧玉般的葉子折射下來,一陣穿堂風,涼氣怡人。

耿直驚喜地看到樹蔭下的幾塊磨平了棱角的石凳子,便欣喜的收了傘,一屁股坐上去,再也不肯動了,如老僧入定,隻有嘴裏噴著火氣。

葛玄和帶路的小廝直接進門,也不理會小兩口吵架逗趣。

魚小妹見狀,嗔道:“你怎麼這般懶,就差兩步路,難道還要我背你不成?”

耿直耷拉著的眼皮抬起一下,沒工夫搭理她,繼續調整呼吸,享受著微風拂麵。

魚小妹見他如此懈怠,心中不喜,掐著小蠻腰,威脅道:“你去不去?”

“我,我說……姑奶奶,要去你自己進去唄,何必非拉著我,我在這歇著,順便等著你,不好嗎?”耿直無奈道,他現在隻想舒服舒服,原本還想著一身黑衣服帥氣些,現在倒成了累贅。

“不好,我要你和我一塊進去。”

“為什麼?”耿直攤手道。

“夫唱婦隨嘍!”魚小妹傲嬌地揚起下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

耿直一陣無語,隨即笑道:“那好,為夫在這裏歇會,為夫腰酸背痛腿抽筋,全身癱軟無力,過來給為夫按摩按摩。”

魚小妹杏眼一瞪,氣道:“不是說好了,你嫁我嗎,我是夫,你是婦,你得聽我的。”

耿直又道:“你是夫,那有家夥什嗎?,知道應該怎麼傳宗接代嗎?會不會神仙打架?”

魚小妹氣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但是想到他說的傳宗接代亂七八糟的,耳根子都紅了,又一想,自己是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女人的本分,怎麼就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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