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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坐在辦公樓下的咖啡廳裏,手裏握著一疊識字卡不停的翻看。自他身後,探出一個小男孩的腦袋,男孩將下巴卡在他與秦守座位中間的隔斷上,秦守每翻一張卡,他便呲著隻剩下的一顆門牙,咬字不清的念出來。
“林、水、古、花、金、戶、兔……額?”男孩看著字卡上複雜的字體,被卡住了。
秦守解氣的衝男孩搖搖卡片,嘲弄的笑道:“念啊?你怎麼不念了?”讓你顯擺,好像就你認字似的。
男孩撓著頭,想回頭問媽媽,可是媽媽去了衛生間。他猶豫一下,衝著秦守笑了笑,很有禮貌的問:“叔叔,你能告訴我這個字念什麼嗎?”
“想知道嗎?”
“嗯!”男孩點頭,滿臉的求知欲。
秦守向他勾勾手指,等男孩把耳朵靠過來,他一字一頓的說:“就不告訴你!”說完,還惡劣的做了一個大鬼臉。
小男孩一愣,隨即漲紅臉,撅起小嘴。等他媽媽來的時候,男孩便“哇”一聲哭了起來,引得孩子媽媽用一種極其戒備又厭惡的眼神瞪著秦守,迅速的將孩子抱走。
站在咖啡廳門口目睹全過程的格霧笑的直不起腰,等她笑夠了走過來,秦守的臉已經黑的像鍋底了。
“秦同學,認識多少字了?
秦守直接丟了識字卡,根本不搭理她。
格霧也不在意,拿出職業態度認真的給他分析情況,“我覺得何曉諾走了以後,你進步很大。看來何曉諾說的沒錯,她是何鳳的女兒,她在你身邊會影響你的治療。”
提起這個秦守就更氣了,“她憑什麼認為她會影響我?我倒覺得她在我身邊我才會好的更快,你別忘了是她出現後我才敢麵對我的認知障礙。”
“我不否認她對你的激勵作用,不過她隻能算是你……初步治療藥物。”格霧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道:“假設你的病要分步驟治療,她的出現是第一步,那麼她的離開就是第二步,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懂!”
“不懂算了,本身還想和你說說第三步是什麼呢!”格霧笑的狡猾。
秦守斜眼看她,滿心滿眼的嫌棄,可卻又不得不低頭。沒有這位主治醫生的點頭,何曉諾就會躲著他一輩子。“第三步是什麼?”
格霧又笑了,秦守怒極,咬牙切齒的警告:“見好就收。”
“真不識逗。”格霧忍著笑,從包裏掏出一把鑰匙丟給他,“這是任思齊的房子,就在何曉諾大學的對麵,從房子走到何曉諾的宿舍隻需十分鍾,比她從宿舍走到教學樓都近。”
“什麼意思?”
“這還不懂?”
秦守按捺住心中激動,“你是說……”
“就要過十一了,去看看她吧。”格霧衝著鑰匙努了努嘴,“這是任思齊的房產,空置著有些時間了,你要去之前先找人打掃一下。地址我讓思齊發你手機上,能不能看懂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秦守握住鑰匙便要走,走到門口又跑了回來提醒格霧,“讓任思齊一條信息一個字的發地址。”
他現在還隻能單字識別,字符連成串便看著頭暈。
格霧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等他離開方掏出手機,打給何曉諾。“秦守的治療很順利,十一回來看看他吧。”
*****晉*江*文*學*城*的*分*隔*符*****
“曉諾姐,我們三個一會兒就走了。你十一真不回家了?”何曉諾同宿舍的三個小妹妹問。
何曉諾敲了敲攤在桌麵上的賬本,“我得和它們死磕到底,哪有時間回家。”她對著同宿舍的小妹妹們撇撇嘴。
年紀最小的林霖蹦到她身邊,對著桌上的賬本歎息,“真不知道你來讀這個大學幹什麼,隻怕你的實戰經驗比專業老師的都多。”
“經驗有什麼用,沒有文憑這塊敲門磚,再多的經驗也隻能打零工。”
“這就是社會的偏見。”
“這也是社會的現實。”
“現實太殘酷了。”林霖握著耳朵倒在床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何曉諾被她逗笑了,看著林霖耍寶,覺得她真是青春洋溢,活力四射。“快去收拾行李,一會兒來不及趕車了。”她看了看時間,像個老媽子似的催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