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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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考場,何曉諾沒看到秦守,便回了家。第二天下午進考場的時候,她隱約的看見了秦守的車,不過候考的家長和車輛實在太多,何曉諾想再次確認,就被人潮湧進大門。

考試結束後,無論好壞,所有的考生都是鬆口氣的。考場門口不知是誰高呼一聲“解放了”,竟引得無數人附和,更有人邊喊便撕起了書,朝天一揚,場麵甚是壯觀。

何曉諾站在一邊看熱鬧,不知是不是她年紀大了,絲毫沒有這些孩子們的心情。不過,就是幾年前她參加高考,好似也沒這種“解放了”之感。

人群漸漸散開,在交警的指揮下,候考的車子也陸續駛走,環衛工人拖著大掃把給那群“解放了”的孩子打掃“戰場”。何曉諾看了看時間,正猶豫要不要步行回家,秦守的車子便開了過來。

他搖下車窗,“這裏不讓停車,快上來。”

何曉諾看了看已經向他們看過來的交警,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子駛入車流中,倆個人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

秦守將何曉諾送到家,停好車便默默不語的跟著她上樓進房間,看著她蹲在門口換拖鞋的樣子,心尖微顫,再忍不住的從身後將她抱住,哽咽道:“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我也明白你應該怪我的,可是曉諾,求你,別離開我。”

“你先鬆開我,好好說話。”何曉諾的聲音平靜的讓秦守心慌。

他不肯鬆手,就怕一鬆手就再也抱不到她了。

何曉諾不急不怒,一根根的掰他的手指,秦守急了,“掰折了也不鬆手。”

“你認為耍無賴能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何曉諾眉目低垂,“我以為我們需要的是好好談談。”

“你願意跟我談。”秦守有些激動,更加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願意和我談?”

何曉諾覺得自己的耐性快被他磨光了,指了指他桎梏在她腰間的手,“你再不鬆手,我就不知道自己還願不願意了。”

秦守猶豫一下便鬆了手,見她換好鞋便坐到了沙發上,才放下心跟了上去。

有些話隻要張了嘴便也就不再那麼難以啟齒了,“你問我如果葛艾薇不說我會不會瞞你一輩子,我想我會。你若是陌生人,我一點都不怕向你坦白,可你不是。我怕失去你,根本不敢與你說。”

“因為我媽媽舍命救了你,所以我就應該離開你、責怪你?你就是這麼想的嗎?”

秦守看向何曉諾,有些錯愕。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何曉諾並不解釋,自嘲的笑了一聲後,已然下了某種決定。“我們分開冷靜一段時間。”

“我不同意。”秦守立即反對,激動的一把攥住她的手。“我絕對不會和你分手的。”

“我沒說要分手。”

“分開冷靜不就是要分手的意思嗎?你別糊弄我了。”秦守又急又燥,聲音微顫,“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唯獨分開不行。”

“秦守,如果我們不把這件事想明白、跨過去。它就永遠都是我們之間的一根刺。我不想要一份帶刺愛情,更不想要一個帶刺的婚姻,甚至一個帶刺的家庭。”何曉諾這些日子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可是還沒想清楚的人是秦守。

“當初,我誤會你是接受我媽媽□□捐贈的人,在我向秦叔叔求證的時候,他隻問了一個問題。他問我‘重要嗎?秦守是否接受你母親的角膜捐贈,對你們的感情有影響?還是你認為,你母親的角膜捐贈給誰,會削弱或增加她的善良。’”她接著說:“當我得知真相的時候,我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重要嗎?你是否是被我母親救了,對我們的感情有影響?或是說我母親救你這件事是否會削弱或增加她的善良。”

“答案是否定的,根本不重要。不管我母親救的是誰,我都不會怪那個被她救下的人。如果我去怪罪那個人,就辜負了我母親的善良。秦守,我一刻都不曾怪過你。”

秦守覺得再沒有比這句話更讓他安心的話了。

她不怪他,一刻都不曾。

“曉諾,謝謝你。”秦守蹲在她麵前,把頭埋在她的膝蓋上,緊緊的抱著她的腰。

何曉諾沒有推開他,反而輕輕的摩挲著他的頭發,猶如安撫一直大狗。

“秦守,我們之間的那根刺,是你的心魔。是你不放過你自己,不停在怪自己,你從來就沒從那場事故中走出來。你對我母親愧疚,愧疚到得了認知障礙,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你的愧疚感讓你愛上我、娶我、對我負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