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衣服一起被找到的還有卓永當日帶走的錢袋。(5 8 看 書 網更新最快最穩定 樂文移動網錢袋也是少意盟統一配發的樣式,上頭有少意盟的字樣,裏麵空空如也。
讓人把這些東西收拾下去,和卓永的屍身一起放著了。
因為天氣炎熱,卓永的屍身一直和冰塊放在一起,但現在也幾乎支持不了了。林少意和李亦瑾的意思都是盡快下葬,甘樂意戴了麵巾,跟宋悲言一起最後做一次檢查。
這次檢查的結果和之前並無太大差別,屍身上能找到的東西已經全都找出來了。林少意和李亦瑾立刻安排幫眾去辦後事。
林少意心裏頭有一句話,但不能說:卓永的屍體發現的時候他並不在十方城,一來一回耽擱了很久,現場該有的信息都已經被破壞了。現在能抓住凶手的最好方法,是那人再擄去一個風流的公子哥。
這想法在他腦中盤桓許久,最後還是被他壓了下去。
林少意是少意盟的頭頭,又是武林盟主,事務繁雜,李亦瑾隻能為他分擔些許。兩人不可能全副身心撲在卓永這案子身上,司馬鳳便跟遲夜白商量,一起進十方城裏到處看看。
遲夜白這幾天睡得很好。每天夜裏司馬鳳都提著一點酒來找他說話,等他睡著了才悄悄起身離開。神鷹策的事情一團迷霧,但因為有司馬鳳在側,他也不覺得這是不可解決的事情了。
宋悲言恢複了正常,甘樂意把他緊緊抓死在身邊,不讓他亂跑。遲夜白昨夜跟司馬鳳提了個建議:江湖上善於記憶的人不止他一個,傑子樓的少樓主田苦也是其中翹楚。且田苦與他不同,傑子樓裏各類典籍千千萬,田苦曉得的東西更多更雜,或許他能知道一些神鷹策的往事,又或者他知道怎麼解決宋悲言這個問題。
司馬鳳點頭說有道理,心裏卻是另一個想法。
傑子樓是江湖上十分有名的一個地方,彙集各類書冊典籍,小到一封書信,大到神秘的武功秘籍,無一不包。少樓主田苦與遲夜白年紀相仿,也是個善憶之人。但他和遲夜白最大的不同,是遲夜白習慣在外奔波,田苦卻極少外出,隻愛在家裏看書,江湖人提起他,都要好笑又佩服地說一句“曉千年”。
倆人與田苦都是認識的,且關係很好。“曉千年”這名號不知道是誰提出來,田苦從來敬謝不敏,一被人這樣提起就紅著臉慌亂擺手。
不久前田苦成了婚,司馬鳳和遲夜白都去了道賀,很是鬧騰了一番,也終於得見傑子樓上下數十層的真麵目。
“等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我和你去傑子樓一趟。”司馬鳳說。
兩人沒什麼可準備的,跟林少意講了一聲之後便騎馬上路了。
路上司馬鳳問了遲夜白一個問題。
“卓永怎麼突然就有了龍陽之癖?”
遲夜白想了想:“這不奇怪,許多人都有。”
司馬鳳有些尷尬,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遲夜白其實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卓永一直都是春煙樓的常客,包括那位謝公子也是。照這個情況,退一萬步來說,卓永真的對男人有興趣,也不應是雌伏的那個。
因此,卓永很有可能是被強迫的。
凶手破壞他的喉嚨,令他說不出話,日夜□□,最後棄屍水溝之中。
但無論是謝公子還是卓永,雖然麵目俊美風流,但絕不是柔弱之輩。遲夜白沒見過謝公子屍身,隻聽旁人說了,但卓永的屍體他是看過的:因為在碼頭上幹活,卓永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發達,不是輕易能打倒的人。
正沉思著,耳邊吹來一陣暖風。遲夜白略略往一旁讓了讓:“做什麼?”
司馬鳳一臉的欲言又止。
遲夜白冷靜地看著他。他對司馬鳳諸般表情太過熟悉了,所有的欲言又止都是假的,這神情一露出來,就說明司馬鳳又要開始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了。
“你那天怎麼回去的?”雖然路上四下無人,但司馬鳳還是刻意放輕了聲音,“真能騎馬?”
遲夜白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這十幾個字一個個鑽進腦袋裏,臉轟地一下就紅了。
“自從你跑了,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你沒事麼?我是第一次……”司馬鳳還在說話,忽然臉頰上一涼:是遲夜白的劍鞘打了過來。
也虧得他反應快,臨敵經驗多,在劍鞘和臉皮隻差毫厘的瞬間把腰後仰幾寸,堪堪躲過了彙過來的鐵匣子。
但他一口氣還沒喘出來,遲夜白已在馬上伸過來一隻腳,在他胸前踹下去。
司馬鳳一看,大事不妙,顧不得姿態優不優美,雙手在馬背上用力一撐,整個人彈起幾分,瞬間躍下馬來。
“小白……”他剛剛落地,一句話都沒說完,耳邊風聲疾響,一柄如虹長劍激射過來,正好掠過他耳邊,深深紮入身後樹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