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本營歸計非無意(2 / 2)

李若荷心中也疑慮,當下扯著嗓子道:“王大人,末將以為可否先派人去試探一番?若對方當真是高手,再想法擒拿不遲。”田布一聽李若荷說話,便知是女扮男裝,一時急道:“姑娘,這三人俱是絕頂高手無疑,貿然再派士卒,恐是徒勞無益”。

李若荷見他說破,甩頭道:“王叔叔,我還是扮不來,就不扮了吧!”將頭上盔甲摘下,左手一拂,頭發已如黑瀑般落在肩上。歸雁笑道:“李姑娘,我本說穿這身甲衣是委屈你了,你還不信!”王茂元臉色微赧,向田布抱拳道:“田將軍勿怪,在下非是好色之徒,這位…,這兩位姑娘實是大有淵源,在下也是盡職而已。”

田布聽他如此說,便起身道:“王將軍,此時寺中叛賊估摸正在吃飯,我想趁此機會,先去偷襲,將軍意下如何?”王茂元言道:“末將也有此意,我亦同去。”

李若荷躍躍欲試,王茂元卻囑咐親兵看住二人,一整衣冑,策馬出營。當下叫來行軍長史、行軍兵曹參軍二人,囑授方略。二人領命而去。

不多時,立義將率精騎二百人在營前待命。王茂元率軍緩緩走出,卻見田布帶了二百黑甲騎兵相侯,二人相互頜禮。王茂元隨即大聲喝道:“諸將聽命,直取佛光寺!”一馬當先,直衝而去。前陣與寺門相距不足百丈,這時四百騎橫展而擊,聲勢猶如千軍萬馬,呼喝之聲大作。

王茂元待到衝到寺門四十丈處,見以及箭程,從背上取出一麵盾牌護住上身,狂喝而進。田布卻全無所擋,隻是橫架著長槊,待到三十丈處,寺中忽然箭如雨至,王茂元隻覺盾牌上聲如急雨,右邊軍士漸漸攏上。田布操槊直衝,忽然長槊脫手飛出,直向城頭飛去,擊倒了兩個漢子。

眼見前麵幾騎離寺門不到十丈之距,寺門忽然打開。一架奇怪的機械出現在眾人麵前,王茂元不知是何物。田布卻大叫:“快退!這是諸葛連弩。”話音中,一支五尺長的三棱弩箭直飛而至,射倒了最先一個騎兵。

接著,突突聲大作,一支支長弩直飛出寺門,那弩力道加強,加之弩箭又長,竟能穿透馬身,再刺傷騎將。王茂元一急之下,從背上取下他的大弓,連珠箭發,直向連弩射去,誰知那連弩弦柱都在一大塊鐵板之後。田布大聲呼喊退軍,眾人向後急退。那連弩卻有三層,每層可射二十枚弩箭,一層射擊,一層裝箭,一層向上,卻是配合無間,直若無窮,繼續不斷射來,王茂元直退出五十丈外,仍有數騎被射倒。

二人垂頭喪氣回營,點檢損傷,全部四百人馬,在這一衝之間,已被射死三十五人,二十六匹馬,更有近百人或輕或重受傷,二人相對默然,方知這佛光寺寺中叛賊不像其地揭竿而起的草民,而大是勁敵。

剛剛還以為一個突襲能衝破大門,便可麾軍衝入寺中,誰知連一個叛賊之麵都沒見,官軍已損百餘人。王茂元嚴令各伍長守住前陣,不得掉以輕心。中軍後軍就地進食,並砍伐鬆枝,製成鬆明,以便夜戰。

此時,袁子期正在給圓淨療傷,柳浥雨卻是內息翻滾不已,不敢再用洋王所授之口訣,隻是按崔希範之心法,真意守住真氣,緩緩導氣歸元。袁子期見他如此煎熬,心中大是大忍,走過去搭住他肩。

外邊一陣馬嘶人喊後,訾嘉珍走進天王殿中,向圓淨說道:“師叔,王茂元想用騎兵突襲,已被我用諸葛連弩射退。”圓淨半睜開眼哼道:“再叫郭廣準備,晚間必有急戰,我們人馬被那些該死的山棚射死不少,等下若用騎兵衝陣,怕是馬不夠,還讓他調整一番。”

訾嘉珍應聲而去,圓淨喃喃自語:“這些山棚,老衲平日待他們不薄,此刻前來與老衲作對,真是不可不防啊!”

不多時,天色已暗,佛光寺的打雜僧眾給眾人送上飯來,這些人哪見過如此陣勢,都不由戰戰惶惶,無所適從。圓淨卻滿不在乎,泰然喝粥吃菜。袁子期與柳浥雨二人對飲食俱不講究,當下也隨遇而安,盡飽則止。後院中卻不時傳來尖銳女聲,隱約聽得是詈罵這菜飯太差,不入家眷之口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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