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東沒想到文昌說的小平房會那麼大。
東屋,西屋,北屋,東屋麵積最大,西屋和北屋略小一些,可也有十多平米,加上個廚房和大廳,粗略估計,這間平房起碼有一百平米。
有幾個櫃子和折疊桌,隻是落了一層灰,能看出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
“你爺爺奶奶什麼時候去世的?”郭東在房子裏轉了一圈,伸手拿了香點上拜了拜,然後插在香爐裏。
“半年前,我奶奶腸癌檢查出來沒幾天就走了,爺爺從奶奶走了以後就不吃不喝不說話,他本來就有淋巴癌,奶□□七沒過他也跟著去了。”文昌手裏拿了塊抹布將爺爺奶奶的遺像擦了擦,“他們用過的東西都放在這屋了,你要是忌諱的話我讓人來搬走。”
郭東搖搖頭,“沒什麼忌諱的,我覺得這兒特別好。”現在能有個便宜住處他就謝天謝地了,哪會挑三揀四的。
文昌笑著將手裏的鑰匙遞給他,“明天我陪你去買用具吧,趁著我這兩天不用考試。”
“算了吧,我又不是不認路,自己能買。”郭東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又走去東屋,這屋裏空蕩蕩的除了一台36寸長虹彩電外就隻有一個電視櫃放在角落裏。
“我應該去買張雙人大床,都忘了攤手攤腳睡覺啥感覺了。”郭東輕笑一聲,自嘲道。
文昌跟在他身後單手搭在他肩膀上,捏了捏他的肩膀,“兄弟,我覺得你現在最主要的是應該去好好洗個澡刮個胡子,要不是咱們在一起住了兩年我都認不出你。”
郭東扭臉看他,“有那麼誇張嘛?”抬手摸了摸下巴,嚇一跳,“臥槽,什麼時候長這麼長了。”
“你幾天沒刮了?”
“忘了,三四天?要不就是四五天。”聳聳肩,郭東退後一步將門關上,“你不用跟家裏人說一聲?房子的事。”
“這房子過戶給我了。”文昌聳聳肩,樣子很無奈,“我爸說,要是我再考不上就把我趕到這,他不管我了。”
郭東嘴角抽了抽,他居然不知道要怎麼接著對話。
用這種方法激勵兒子真的有用麼?
他怎麼覺得一點兒成效都沒有。
文昌耷拉著嘴角可憐兮兮的看他,不過兩秒鍾後他就換了個表情,繼續精神抖擻,“走,哥哥帶你泡澡去!”
郭東點點頭,他不止得去洗個澡,還得想想今天晚上的住處。這房子雖然不錯可不能今天就入住,他明天早上回來打掃下才行。
……
泡澡的時候郭東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文昌卻盯著他的身體看了好一會兒,臉色變了又變。
“你幹嘛?”郭東皺眉,要不是知道文昌是個直男他可都要誤會了。
“你背上的那個叉還有胸口那個洞是怎麼回事。”文昌忍不住,還是問了。
郭東脊背上有兩條很長的疤痕,一條從左肩斜著下來直達右側後腰,另外一條是在從右鍵斜著下來到左側後腰,形成了一個很大的x形狀。
不像是直接用刀砍的,倒像是用什麼鋸齒狀東西硬生生刮出來的,看著特嚇人。
還有一些零碎的小傷疤,不過被這兩個大疤痕一對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反抗的後果。”郭東毫不在意的笑笑,在休息椅上躺下,“我晚上就跟這兒睡了,環境不錯溫度也剛好。”